《》第五章(2)

    杨洛威想应该都不是这些原因，而是比这更加纯粹，更为简单的理由。

    但不论原因是什么，两人都是男的，这是无法改变如铁一般的事实；这次会如此烦躁，有很大部分就是因为……对象棘手吧。

    头次像个少年暗恋对方却又无法明说，况且对象还是那个天才林雨，而自己又是个公眾人物，那道距离像是仙女座星系与银河系，遥不可及。

    话又说回来，自己也早过了会为爱而衝动，不切实际的年纪了。

    那么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怎么办呢？」这可真是个难解的问题。

    也许正是因为不知道，不晓得该如何解决，所以下意识的就想逃避吧？觉得保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这是段註定没有结果的感情，那么就让他淡了吧！慢慢消失，静静结束，自己只要有那个午后的回忆就够了。

    「好像真的越活越过去了。」杨洛威忍不住苦笑。

    连星星也跟着黯淡的夜晚，似乎真的很适合伤春悲秋。才正这么胡思乱想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谁呢？会不会是林雨？

    杨洛威满怀希望的接起电话，「您好，我是rowe。」

    「洛威吗？我是美玲，我要跟你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悄悄地呼了一口气，说不太出是失落还是些什么复杂的情绪，杨洛威配合的说：「好的，我明天就会回国。」

    庄美玲顿了顿，「也不用这么赶啦，你难得休息，只是我想先通知你一声，让你做好心里准备。」

    杨洛威好奇的问：「是什么工作这么慎重？」

    「是关于你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

    杨洛威思考片刻，他开始觉得不妥，机会来得太快，过赶的机会根本不是机会，弄个不好容易粉身碎骨。

    自己不过只是个出了一张专辑的偶像型歌手，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办个人演唱会？

    「不，美玲姊……我觉得这似乎有点不恰当。」杨洛威迟疑的提出疑问，庄美玲反驳，「有哪里不妥？现在正是你事业的高峰，差一点就可以到达顶端，为什么不把握机会再加把劲呢？」

    「我觉得太赶了，毕竟我在歌唱领域内还只不过是个新人。」

    「洛威，你要多相信你自己一点，正好藉由这个机会试试水温，既然有这么多支持你的粉丝，你怎么不多增加些与他们互动的机会？」

    「不是！只是演唱会实在……」

    庄美玲打断了杨洛威的话，「反正先这样吧，我只是让你有个心里准备，剩下的等你回国后我们再详谈。」

    「洛威，我还是那句话，艺人的生命週期没有你想像中长，能把握，能利用多少就不要犹豫。既然公司愿意帮你筹备，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难道你真的以为大家会记得你一辈子？」

    杨洛威迟疑了，不晓得该说什么，于是便没回话。

    「我话就说到这里，你能明白最好，别认为我老爱对你说些重话。」

    「美玲姊……我知道了。」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我不多废话了。」庄美玲豪爽的掛了电话，留下在电话那头苦笑的杨洛威。

    明白归明白，但能不能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说穿了艺人与经纪公司的关係就是相互利用，公司在艺人还当红的时候拼命消费，艺人也乐于被消费，因为这样才有着所谓的知名度，双方不过各取所需；尤其对于他这种偶像出身的艺人来说，更是如此。

    内心越来越不舒坦，杨洛威不断地翻转着自己的手机，望着手机出神。

    ——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林雨。

    ■■■

    林宇哲接到电话时，时间接近正午。那时他好梦正眠，被电话声吵醒后心情宛若午后雷阵雨，劈哩啪啦响个不停。

    「哪个没长眼睛的挑这时间打电话过来，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要不然你就先帮自己订好一口棺材吧！」

    林宇哲恶狠狠的接起电话，用着流氓语气，「喂？给你十分鐘匯两百万到我户头，不然当心我立刻掛你电话！」

    电话另头的杨洛威很认真回答：「抱歉，能先问一下匯款的户头帐号吗？」

    「咦？」林宇哲赫然惊醒，意识完全甦醒过来，但大脑却还处于当机状态，「杨、杨洛威！你、你怎么会打电话来？」

    「果然不应该打的吗？」杨洛威小声喃喃自语，林宇哲却清楚的听到了，大脑瞬间接上电流，迅速地回：「你敢不打来我就拆了你的cd！」

    杨洛威轻笑几声，才又认真的问：「我……真的可以打给你吗？」

    「废话，你这不是打了？」林宇哲大力翻了个白眼，却说不上心头那股安心感是怎么回事。

    「嗯。」

    听到林雨应允说实话杨洛威是很满足的，但同时却也对自己厌恶到了极点。只因他明明想就此罢手，让这段感情烟消云散，却又在感到脆弱无助时，第一个想起林雨。

    杨洛威不知道林雨是怎么想的，但他猜对方应该不讨厌自己，假使有，那也是过去的事，虽然原因他并不太清楚。

    连他也不晓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了。

    但他确实觉得自己很卑鄙，在感情方面想回避，却又依赖着这段奇怪又曖昧的关係。

    喘了口气，杨洛威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我可以跟你聊聊吗？有些……工作上的事情。」

    林宇哲疑惑的问：「可以是可以，但我不觉得我能给你什么实际的意见。」

    「没关係，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而已，会不会耽搁到你的休息时间？」

    「不会，我很间的。」林宇哲口是心非的抱着感觉有点饿的肚子，又倒回沙发上，「说吧。」

    「我……接到通知说要开个人演唱会了。」

    「那很好啊！干么讲得好像很沉重似的？」

    「你不觉得……太赶了吗？」

    「好像有点，」林宇哲思索了一下，「我都忘了你只发过一张专辑而已。」一时之间就被「杨洛威要开演唱会」这件事给冲昏头，都忘了对方是个卖脸的。

    嘖！这不就跟那群迷哥迷妹没什么两样了吗？

    林宇哲突然感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