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计划伊始
寂静的黑夜，天幕布满了盈盈的星光，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大地。 卢修斯此时正站在书房里大开的窗户边，而窗棂之上，站着四只腿上已经绑好了信的金雕，只见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四只金雕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到了空中，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卢修斯望着金雕远去，淡漠的灰色眼眸里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轻轻的扣响，卢修斯挥动着手中的蛇头手杖，书房的门立刻就打开了，德拉科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德拉科稚嫩的小脸此刻满是郑重，他严肃的说：“父亲，我想跟你谈谈。” 卢修斯面无表情的点头：“进来。”看着德拉科进来后，卢修斯又挥动蛇头手杖，对着书房的门下了几个咒语后，才再次看向德拉科。 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德拉科直视着卢修斯的双眼，认真的说：“父亲，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卢修斯凝视了德拉科半晌，郑重的开口：“自然是把危险扼杀在萌芽时期，做好万全的准备，果断而行，马尔福家只会做自己的主人。” 德拉科有些了然，他严肃的说：“父亲是打算自己掌握足够的权势。”看着卢修斯颔首，德拉科皱起了眉，继续道：“那么，那个人……” 德拉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卢修斯坚定的声音打断了。 “我们都清楚，那个人会回来，可这一次不一样，他活不了太久。” 卢修斯说到这里，突然沉思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德拉科，考虑到你将来不可能置身事外，看来我有必要让你看一些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我们去密室。”说着，卢修斯已然站了起来。 德拉科沉默的点头，父子俩进了密室后，卢修斯便利落的取出了自己的记忆，放入了冥想盆之中，而德拉科也十分干脆的一头扎了进去。 等到德拉科再次出现在密室里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灰色的眼底流露出了几分惊惧了悟，意外的竟然还有一些憎恶。 卢修斯不动声色的把德拉科的神情尽收眼底，并将手中冒着热气的牛奶递给了他，然后平静的开口：“来喝一点，德拉科，看了这些后，明白了吗？” 德拉科接过牛奶，维持着礼仪喝了几口，就将牛奶放下了，然后他缓缓点了点头，斟酌着开口：“父亲是要销毁那些魂器？” “是的，那些能拿到的魂器还是尽早销毁比较好，至于不能拿到的那些我也已经有了对策，只是纳吉尼的话，只能等到那个人复活，还要好好的计划一番，至于哈利波特脑袋里的魂片，我已经让西弗勒斯去研究灵魂魔药，或许，你这个未来的魔药大师能帮到他不少。” 德拉科点了点头，他的小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片刻后，他低声问道：“父亲，西弗是不是也已经知道这些。” 卢修斯点头，他郑重的说：“德拉科，现在你还只是个孩子，那些魂器，我会解决的，至于西弗勒斯，他确实已经看过那些记忆，不过他答应我不会因为与邓布利多的承诺而再一次付出一切，可你跟我都了解西弗勒斯，如今他虽获得了新生，但他还没有放下过去的那些，等到你们进了霍格沃茨，西弗勒斯肯定会同他上辈子一样，在暗中保护哈利波特，再次把自己置于险境。” 虽然心中一直都明白，但德拉科的心底还是泛起了一抹酸涩的感觉，他沉默了半晌，然后紧紧注视着卢修斯，认真的说：“或许，但是父亲，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卢修斯淡漠的灰色眼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的嘴角开始慢慢上扬，满是笑意的说；“是的，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 父子俩对视着，同样的笑意也染上了德拉科稚嫩的小脸。 一会儿后，卢修斯突然满含深意的说：“哦，德拉科，我估计明天西弗勒斯就会提出回到普林斯庄园，他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查阅那些关于灵魂方面的书籍。” 德拉科的笑意顿时有些僵硬，他维持着仪态说：“那么，爸爸，我想你不会介意我去普林斯庄园做客的。” “当然。”卢修斯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笑着应下，然后继续道：“另外，德拉科，你不打算告诉西弗勒斯你也有着上一世的记忆？” 德拉科摇了摇头，十分平静的说：“父亲，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德拉科，我猜测，两年前的圣诞假期你就有了上一世的记忆，是不是？”卢修斯严肃的问道，看着德拉科点头，他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察觉了你的一丝不对劲，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后来我恢复了记忆，才突然明白，你认为，以西弗勒斯的敏锐，你面对他时，态度上一些微妙的改变，他会毫无所觉？” 德拉科的身形微微一颤，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的平静：“西弗肯定会有所察觉的，但是父亲，你大可以适当的向他透露一些你自己的猜测，比如我当年曾梦到西弗的离去，那个噩梦，极大可能是我上一世的记忆，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上一世的记忆会慢慢恢复。” 卢修斯望着德拉科，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骄傲，还有一丝对西弗勒斯成为自家儿子猎物的同情，看来，这一回，德拉科是势在必得了，卢修斯笑着说：“哦，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德拉科望着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身为马尔福父子两人谈论的主角，西弗勒斯此时显然是毫不知情的，他正窝在客房大床的被窝里，那小脸通红的模样，看来是睡的十分的安稳满足。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灿烂的朝霞随之而来。 马尔福庄园的餐桌上，卢修斯、纳西莎、德拉科还有西弗勒斯都已经开始用餐，没过多久，他们便陆续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家养小精灵适时的出现，他们将桌上的餐具都拿了下去，然后又端来了一杯咖啡，放到了卢修斯面前，并且送上了几份预言家日报。 纳西莎这时候突然说：“卢克，我记得你说等会儿有客来访，那我先去准备准备。” 纳西莎又跟西弗勒斯与德拉科说了几句，就离开了，餐厅里，只剩下抿着咖啡看着报纸的卢修斯，还有同样翻着报纸的德拉科与西弗勒斯。 “卢修斯，等会儿我就回普林斯庄园。”西弗勒斯平淡的声音响起。 一直坐在西弗勒斯身旁的德拉科翻动着预言家日报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他的眼底露出一丝了然。 卢修斯不着痕迹的与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他用上扬的语调说道：“那么我就不挽留你了，不过西弗勒斯，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卢修斯说完，还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西弗勒斯的小身板。 西弗勒斯喷了喷鼻息，他恼怒的瞪着卢修斯说，“卢修斯，你没有必要一次次的提醒我如今的年龄，你明白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 “哦，当然，所以我才没有挽留你。”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刚想开口，德拉科却突然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说：“西弗，你是不是又要走了。”德拉科没等他的回答，而是又望向了卢修斯，询问道：“爸爸，我可不可以跟西弗一起去。” “当然可以，德拉科，去吧，让家养小精灵把你的衣物整理一下。”卢修斯没等西弗勒斯开口，就答应了下来。 德拉科欢呼一声，小小的身影顿时就跑的没影了。 西弗勒斯愤愤的盯着卢修斯，气急败坏的说：“卢修斯，谁允许你私自答应德拉科的，我可不想在研究灵魂魔药的同时，还要照顾他！” 卢修斯脸上的神情却突然变得凝重，他认真的说：“西弗勒斯，听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德拉科这个年纪，似乎过于成熟懂事了，他在各个方面的学习也不需要我与西茜cao心，甚至我觉得他已经学会了那些，这些微妙的变化，是在两年前他做了那个噩梦之后，我怀疑，那个噩梦或许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很可能是德拉科他上一世的记忆。” “怎么会，虽然我也觉得德拉科有些不对劲，但是卢修斯，那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西弗勒斯有些烦躁的反驳。 卢修斯紧紧的注视着西弗勒斯，严肃的说：“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西弗勒斯，你别忘了，有我这个例子在，况且，我曾经询问过德拉科，关于他梦里的情景，我可以肯定，他梦到的是上一世你的死亡！” 西弗勒斯闻言浑身一震，他的喉咙微微动了动，最终不知道说些什么。 卢修斯看着西弗勒斯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微光，他继续道：“我觉得，德拉科上一世的记忆或许会同我一样，总有一天，他会完全恢复的，我刚才之所以答应让他跟你一起去普林斯庄园，是因为这几天我要着手销毁魂器的事，而我需要西茜的帮助，因此我们都没法顾及到德拉科，而让他跟你在一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况且，我觉得德拉科完全不需要你来照顾他，或许，反而是你需要他的照顾。” 西弗勒斯这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表情，他望着卢修斯认真的神情，最终恶狠狠的点了点头。 马尔福庄园正门前的大片空地上，由四匹巨大的银鬃马拉着的黑色马车又再一次出现，德拉科跟着西弗勒斯，他们在卢修斯与纳西莎的目光下踏进了马车，片刻后，银鬃马就驮着马车腾空飞翔，渐渐消失了。 但没过多久，马尔福庄园又迎来了新的访客。 客厅里连同马尔福夫妇在内，一共六个人，另外四个人分别是帕金森家族现任家主赫克多帕金森，扎比尼夫人，马尔福家族的两个追随家族克拉布与高尔，他们围坐在一张装潢考究的长桌旁边，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室内一片温暖。 卢修斯优雅的坐在首坐之上，他用慢吞吞的语调，意味深长的说：“今天把你们叫来，是要告诉你们，我想极力争取，得到魔法部部长的位置。” 四个人的脸上先是惊讶，而后了然，赫克多沉思了一会儿，率先表态，“卢修斯，我支持你的决定。” 扎比尼夫人犹豫了一会儿，也点头应下，至于克拉布与高尔，他们两个，向来听从卢修斯的话，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卢修斯不动声色的暗中与纳西莎对视了一眼，他的嘴角露出了张扬的微笑，他开始向几人说起他的计划。 他们谈论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只是，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天，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奥地利，纽蒙迦德监狱，被关押在最高塔楼中的第一代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此时迎来了他的追随者。 卡尔罗希尔，罗希尔家族的现任家主，他们家族一向与格林德沃关系密切。 “王，英国马尔福家族的现任家主卢修斯马尔福传来消息，他说有重要的事想与您谈一谈。” 盖勒特格林德沃坐在一把椅子上，苍白的脸庞对着室内唯一的窗户发呆，他的神情显得十分憔悴，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依然十分的惊人，明明听到了罗希尔的话，格林德沃却依旧毫无反应。 罗希尔有些无奈，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狠下心来说：“王，马尔福先生还说，事关邓布利多的生死，相信阁下不会置之不理。” 格林德沃猛地回过头来，眼底是难以辨别的神色，最终他淡漠的开口：“卡尔，你去告诉马尔福先生，我答应与他见面谈一谈，后天你把他带到这里来，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是，王。” 卡尔罗希尔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望着格林德沃已经转过去的身影，终究没再开口说话。 很快就到了约定见面的那天，卢修斯在卡尔罗希尔的带领下，进入了纽蒙迦德的最高塔，看到了虽然憔悴但不失气势的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 卢修斯看着这简陋的房间，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他的举止大方沉着，并且还优雅的对着盖勒特格林德沃行礼。 “格林德沃阁下，感谢你答应与我的会见。” 卢修斯谦逊的说着，他虽然并不惧怕盖勒特格林德沃，但面对这个浑身皆是气势的黑巫师，他的强大与远见，使卢修斯从心底里保持着几分敬意。 格林德沃的目光淡淡的望向卢修斯，身上原本压制的强大魔压突然爆发了出来，若是卢修斯尚未恢复记忆与魔力，怕是此刻已然被压制住，但如今的卢修斯，魔力早已远甚以往，虽不及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但他们想要压制住他，也不太容易办到。 格林德沃明显是在试探他，卢修斯也不在压制自身的魔力，原本简陋的房间因为两人释放出来的魔力而变得更加破败了，望着卢修斯镇定的模样，格林德沃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与欣赏，他率先收回了周身的魔力，格林德沃看着卢修斯沉着的收回了自身的魔力，眼神冷冽的问道：“说吧，马尔福先生，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阁下不必如此，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与阁下谈个合作。”卢修斯丝毫不惧的直视着格林德沃的眼睛。 格林德沃似乎有些意外，他直截了当的说：“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合作的必要。” 卢修斯却眯起了冰冷的灰色眼眸，他锐利的说：“别这么肯定，我想阁下一定不会希望，因为错失了时机，而造成邓布利多最终的死去！” 格林德沃闻言，眼神犀利的紧紧盯着卢修斯，他厉声道：“不会，如今的魔法界没有人能够威胁到邓布利多的生命。” “是吗？那若是今后，黑魔王再次回来？食死徒再次崛起，更何况，阁下恐怕还不知道吧，黑魔王制作了好几个魂器，邓布利多他现在也不知道，那么阁下觉得，若是邓布利多知道了，他会不会想办法去彻底销毁那些魂器呢？” 从听到魂器这个词开始，格林德沃的脸色就开始变得十分阴沉，他冷冷的望着卢修斯，毫不留情的说：“那么，马尔福先生是想背叛你曾经的主人？” 卢修斯却面不改色，他冷哼了一声，淡漠的说：“一个不敢说明自己混血身份的骗子，分裂灵魂而变得毫无理智、愚蠢的疯子，不配当马尔福家族的主人，今后的马尔福家族，也不再需要什么主人。” 格林德沃的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他沉思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那么，你凭什么与我合作？” 卢修斯坚定的说：“我知道黑魔王几年后一定会回来，也知道他制作了哪些魂器，更知道邓布利多会因为某个魂器而最终失去生命，阁下可以考虑考虑，马尔福庄园随时欢迎你来访，到时候，阁下或许会想看一看我的一些记忆。” 格林德沃深邃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微光，最终，他沉默的点头。 卢修斯心下顿时一松，然后，他维持着优雅的仪态，向着格林德沃告辞。 从这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又一次向着无法预料的方向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