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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是,周逸泽不但听出来了,还过分的捻着她的耳垂,手掌传递的温度使她抵不住诱惑,眼神不加掩饰的看向周逸泽。 耳垂是众多女生的敏感地带,她也不例外。 她正欲开口之时,曾翠花女士及时打断旖旎的气氛,眼前的男人有点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跟着曾翠花女士进入屋内。 屋内的温度上升了几个度,姜绥温暖的舒了口气,耳垂酥酥麻麻的触感还未消散,见到从楼上下来的姜宁和严楷,以最快的速度收敛笑容。 晚饭仍是和乐融融,菜色也跟着周逸泽的出现多了几道,愣是把姜绥再次吃撑,整个肚子像是怀孕三个月的样子。 好在校服是宽松的,很好遮掩她突出显眼的肚子,也不用努力收腹了。 消食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上,侧头望向周逸泽的时候,周逸泽位置没人,正从厨房端着一杯温水走出来。 接过温水咽下消食片,姜绥掏出成绩单递给曾翠花女士,挺直了腰背特别硬气,眼神不免透出一丝期待。 曾翠花女士看完没太大的情绪,估计是大女儿经常获取好成绩已经习惯了,所以淡淡“嗯”了声就没下文。 不知为何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姜绥激动挪动椅子的声音十分的突兀,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妈,这是周逸泽不在的第一名!他要是在,你女儿永远不可能获得第一名!”姜绥手搭在周逸泽肩膀上,激情万分说着,“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神,即将保送的学神!” 听到这羞耻的介绍,周逸泽面无表情推开姜绥的手,露出了个假笑,耳尖的粉嫩出卖了他。 一向知道周逸泽学习厉害的姜建国投去赞赏的目光,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道:“小泽啊,如果你不想去周氏上班,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一句话认同周逸泽未来女婿的身份,这令姜绥有些意外,许是这些天用脑过度,人有些钝,反复思考爸爸的话。 周逸泽莞尔一笑,“伯父,我才高三。要进公司也得几年后。” 姜建国没有强求,只说,“等你个几年我也可以的,我才四十多,年轻的很。” 有个家境好、头脑好的预备女婿是他这辈子最满意的事情,因为他也知道两个女儿可能无心公司事业,他只能托付给女婿。 几年之后,是不是表示周逸泽能脱离周家了,那是不是证明他们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呢。姜绥心想,隐隐期待。 消食片的作用很快发作,姜绥原本鼓囊囊的肚子一下就松了很多,站起来拾掇碗筷,没一会儿周逸泽便止住她的行为,朝着她摇头。 明明二人什么话也没说,她却知道周逸泽的意思,周逸泽在用眼神说“我来就好”。 接着就看着周逸泽和曾翠花女士不知道在厨房捣鼓什么,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才是亲母子。 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姜绥恹恹有些想睡觉,仰着头靠着椅子,眯起眼睛小小的休息一下,不知不觉进入了梦里。 梦是不切实际的,也是轻飘飘的。她梦到和周逸泽新婚度假,周逸泽在床上使了很大的劲儿,她狡黠一笑,在周逸泽耳边说了三个字。 ——你不行。 然后周逸泽表情越发瘆人,似乎要把她给吃掉,有种想杀死她的感觉。 也许有句话说得对,不能对男人说不行。 忽然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她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眸,似乎见是周逸泽,不由的把头往里缩,小声嘟囔,“周逸泽,告诉你一个秘密。” 周逸泽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后,拉了张椅子坐在她隔壁,语气相当的温柔,“你说吧,什么事。” 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周逸泽躲开姜绥迷糊的表情,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关于明天的比赛,他得大半夜的让人送回去才行。 被子熟悉的味道使姜绥安了心,扯了扯被子盖到头顶,贼兮兮道,“林媛说你鼻子挺大的,但是不行。” 周逸泽摸着鼻子,似乎有些生气,直接坐到姜绥的床上,俯身额头靠着额头,通过被子的温度,他知道姜绥很紧张。 但是没有男人会喜欢被说不行的,他笑了一下,声音很冷,“绥绥,我行不行你以后大学就知道了。哦不对,等有朝一日我们结婚了,你就知道了。” 结婚这个词不禁在姜绥耳里放大加粗,不等她开口说话,嘴唇好像被什么东西敷上,躲在被子里的她完全不知道。 那东西离开的很快,甚至在她还没细想就消失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姜绥脑子一片空白,却脱口而出,“周逸泽,你是吻我了吗?” 沉默了几秒钟,周逸泽无奈的笑了起来,“没有,隔着被子不算吻。” 姜绥陡然清醒了很多,把被子攥的紧紧的,深怕周逸泽会对她耍流氓,停了半秒钟道:“周逸泽,你觉得我们会有未来吗?” “……有。” 大概是周逸泽的话音太有信服力,姜绥终于舍得掀开被子,对上周逸泽浅浅的笑意,不妨也露出了相同的笑。 关于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姜绥明明不觉得热,却因周逸泽散发的热意,深深浅浅的落在她身上。 “好。”仅仅一个字说的姜绥心底发酸,继续控诉,“今天林媛找过我,她说我是小三,要我离开你。可是周逸泽,为什么没人不信我们根本没关系呢。”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不说是因为学校禁止早恋。但是没有人相信他们处于暧昧期,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有时候同学的一句玩笑,她就会伤心一整天。 原来一个名分也是那么的重要,她很想成为周逸泽的女朋友,甚至是取代陈娴成为周逸泽的未婚妻,最后是妻子。 说着说着,姜绥的眼眶红了,再次躲回被子里,小声的啜泣。 好烦啊,为什么她的眼泪那么多…… 周逸泽摸着她的头,迟迟说不出话来,大概过了三分钟,嘴里的声音才艰涩出口,“绥绥,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姜绥下意识反驳,“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义务保护我,你应该好好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被你爸爸打了。” 周逸泽沉默,半响在姜绥额头上落下晚安吻,起身出了卧室。 有些事情越想握着就越难掌控,他回到了对面的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灯,掀开裤脚只感觉到火辣的刺疼。 双手触摸膝盖以下的位置,能够感觉藤条的痕迹新旧交叉,视线落在对面房子的二楼,捂着脸,罕见的落下眼泪。 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的人,又怎么能保护好绥绥呢。 自从姜绥的出现,他挨打的次数就越多,以至于他爱穿长裤,才不被绥绥发现。 就在他回到M市的时候,周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要他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因为血脉的缘故,他不想回也得回。 回去后周路就甩出一张张的照片,说:“这就是你喜欢的货色?一点都不能为家里做出点贡献,这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才想起这是姜绥被姑妈欺负的事情,眉头形成大大的‘川’字,很不满周路的说辞。 “爸,她不是东西,请不要用货色来形容她。”周逸泽不动声色挪开眼神,“还有,您不觉得逆子很配废物吗?” 言语之下有自嘲的意思,听到楼梯处有女人啜泣的声音,他忍不住闻声望去,是秦莲在哭。 以前的他是真的很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但是姜绥的出现却让他觉得内疚,他想不是讨厌,只是害怕面对事实而已。 周路喝道:“哭什么哭?孩子还不是你养出来的?” 周逸泽察觉到父母有要吵架的趋势,后退几步以免遭殃。秦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很不解他后退的意思。 “孩子难道也不是你的?”秦莲从角落走出来,迎着光看清了周逸泽阴翳的脸色,顿时脚底到天灵盖都冒着丝丝的寒气。 听听父母的语气,敢情他谁都不是谁的,孤零零一个也挺好。周逸泽暗自冷笑,正当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周路不知从哪儿掏出藤条,狠狠打向桌子。 紧接着,周路用藤条指着地上,示意周逸泽老实点听话的站着,否则这个藤条就该落到小腿上了。 然而,周路的行为在周逸泽的意料之中,他站在指定的位置,自觉掀起裤脚,之前的印记还未消失。 “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藤条在儿子是伤口处磨蹭,周路语气颇为失望,“你就不能好好学你大哥吗?” 周逸泽忍疼不出声,突然小腿处一阵痛感来袭,眉宇只是轻轻皱了一下,已经习以为常。 一鞭子下来只有对家庭的失望,第二鞭子下来只有绝望。 以前的他想不明白,明明父母不喜欢他,那又是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呢。 秦莲眼睁睁看着周逸泽挨打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反而问:“你为什么不学学你二哥听你爸的话?” 周逸泽淡淡抬眸,“因为我就是我,没必要学人。” 这句话换来的是周路的鞭打,直到结束小腿差点站不稳,踉跄地扶着墙,恰好周自隅携着未婚妻回家。 看到如此听话的儿子,周路扫了周逸泽一眼,就扬起笑容和周自隅说话,而周自隅不淡不轻的看了过来。 这一眼,似乎带着嘲讽。 翌日清早,姜绥是被叽叽喳喳的姜宁吵醒,她睡眼惺忪地爬起床斜睨着手机,听着姜宁说什么快迟到了,还不屑的一笑。 然后难以置信的死盯着手机,惊讶发现时间来到了八点钟左右,整个人弹跳力惊人,直接从床上蹦到地上。 臀部着地的那一秒,她小脸拧在了一起。 完蛋了,这下是真的迟到了……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之后,她们顾不及早餐就匆匆上车,好在姜绥书包里的维他奶很多,不吝啬给姜宁分了一瓶。 平时叫她们起床的都是闹钟,可不知为何闹钟像是死机似的一动不动,害她们严重迟到。 姜绥舔舔唇,拿出jiejie的威严问:“小宁,闹钟为什么没有响?” 姜宁面色不自然别过头,生硬转移话题,“jiejie等会儿记过的人是谁啊?” 维他奶喝了一大半,姜绥面露难色,捏紧手中的维他奶,故作云淡清风说了个字,“我。” 负责记过的往往都是高三学生,她因周逸泽有幸加入学生会,所以是由她来负责这一周的纪律巡查。 “那你都迟到了,谁来负责?”姜宁咬着吸管问,刚好车子停在校门口,看到不远处的高三学长,小脸愁了下来,“jiejie,能不记过吗?我们重点班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拉低平均分。” 这时学长和教导主任走近车子,姜绥一副‘听天由命’的沮丧,学长敲着黑色窗户,然后老陈降下窗户,顿时缄默了下来。 教导主任夺过学长的纪律簿子,率先写下姜绥的名字和班级,看向姜宁的时候有丝疑窦,笑得和蔼可亲,“姜绥同学,介绍一下?” 或许姜宁看不透教导主任这副面孔,但是姜绥却很清楚这话音里有股怒气,突然蛐着腰背,推着姜宁的手臂,使了个眼神。 只可惜姜宁看不懂,纠结了数秒问:“jiejie眼睛是抽筋了吗?” “……”谢谢,抽筋已经很严重了。 姜绥扯出一抹还算客气的笑容,语气却止不住的谄媚,“我介绍她,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从纪律簿划掉?” 在家好讨父母,在学校好讨老师,在上班好讨上司,思来想去,人生总是在不断的好讨。 生活不易,绥绥叹气。 教导主任想也没想直接摇头,微眯眸审视着姜宁,想不起来学校有个那么好看的学生。他声音大了些,问着后面的姜宁,“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姜宁用着蚊子般的声量说,“姜宁,高一二班。” 教导主任耳朵不太好使“啊?”了声,姜宁慌了立马大声说出名字和班级,说完就看着学长错愕的盯着她。 那一刻,她觉得她的脸都丢光了。 恰好姜绥口袋‘嗡嗡’震动,不知为什么众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教导主任的目光如利剑似的奔向她,伸手就要她把手机交出来。 姜绥保持沉默,手机是停下震动了,但是老陈的手机响了。老陈没有没收手机的烦恼,当众接起手机,说了几句话所有人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老陈笑呵呵嗯哦了几声,然后转头看着姜绥问:“小姐,周小少爷的电话要不要听?” 教导主任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姜绥,在纪律簿上写上了两个字。 ——早恋。 但是姜绥看不到教导主任在写什么,握着老陈的手机,忐忑不安问着,“我还没进学校,不算违反校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