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改正

    男人鼻梁上架着斯文的眼镜，握着威士忌的手修长干净，安抚宠物般将手背碰了下她的脑袋。镜片的反光像一阵靡曼的冷风掠过那双锐利的眼睛。

    “她再没有打电话给你？”

    落在暗光中的杨建，面目模糊得带了种无所触动的况味，冷漠，只关注自己心中所想。

    严丝婷既被这种上位者的魅力折服，又嫉妒他对陈素的上心，只能按捺住狂涛汹涌，委屈地蹙了下眼眸，应道：“没有。”

    她脱下外衣，直起婀娜的腰肢要去亲近他，杨建既不推脱也不主动，手机却在此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

    杨建眼神示意她。

    严丝婷咬唇，不情不愿地按了外放。

    杨建的眼神像寒刃，紧紧盯着摆在眼前的手机，折射出来的欲望却在侵食对面的人。

    严丝婷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这让杨暗生不满，那是一直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通过介质转换，此时却带着机械般淡淡的陌生腔色。

    对话没有进行多久，陈素的语气几乎笃定、冷静。

    “我知道你在旁边，杨建。”

    杨建唇角勾起笑意，薄唇贴着水晶质的杯沿将酒精一饮而尽，眼神覆着严丝婷不曾拥有过的温度。就像这是独属于他跟陈素之间的游戏。旁人都是棋子。

    “小素，你还是这么聪明。”

    杨建的车停在小区楼下，时值傍晚，隔壁的篮球场聚着不少散步玩闹的老人小孩。

    路过的邻居买菜回来，跟陈素打招呼：“你妈好点了吗？什么时候能出院？”

    陈素蹲在公园长椅旁，怀里抱着个包裹。闻言只说了句谢谢关心。

    那中年妇女有心再八卦几句，看她一直低头系鞋带也便作罢，告别回家。

    寒风曳曳，陈素扎着个马尾，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连帽卫衣。杨建第一时间没有下车，只是透过玻璃窗静静欣赏她等待的样子。

    直到陈素不耐烦，旁边手机响起她催促的铃声，杨建才不慌不忙地接起电话。

    陈素到跟前来轻敲车窗，杨建侧眸示意了下旁边早已弹开了保险的副座。

    陈素深呼吸一下，面无表情上车，将配枪丢给他，却在巨大的关车门声中暴露了情绪。

    杨建微微一笑，半点不介意，语气平静得甚至带了丝宠溺。

    “外面这么冷，怎么只穿这点？”

    陈素原本目视前方，闻言没忍住转瞟了他一眼。

    “你闹够了没有？”

    杨建的表情变得肃冷，一字一顿无比铿锵干脆：“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我以为你现在至少清醒了些，又是为了谁跟我这样讲话？”

    陈素再也受不了他，怒声道：“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他。你少玩那套为我好的把戏！”

    两个月前，她是找过他确认容意的身份。可杨建不满意陈素之后一直拖拖拉拉的结果。

    她知道严丝婷来找她是杨建的授意，这是警告。

    陈素太了解杨建这个人。自小只要她办错了什么事，他都用自己的方式来强迫她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