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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往军营里走。一旦天命鬼王出现,这场戏也就落幕了。江南君的鞭子,若到那时还没落下,估计也就落不下来了。云清不能白忙一场,不能失败到想为哥哥做的最后一件事,都做不到。于是她强忍疼痛,向前爬行两步,这一下,伸手便可抓住江南君的襟摆。荣渊生怕军师有危险,又想冲上前阻止,却不知旁边的灵帅是怎么了,竟大声喝止了他。云清半伏半跪,口气依然狂傲,灰褐色的脸,高高仰起道:“江南子墨,你搞清楚,这无耻的宣判,针对的是尊贵的帝神华夏帝之女,月华公主!你那个金砖铺地的士绅之家,从头到尾,我就没留恋过。你赶我出家族祠堂,悉听尊便,还免得污我高贵的身份,我求之不得,只想道声多谢!至于你提到的忏悔,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我云清这辈子,只有踩人的时候,何时轮到别人来踩我?”江南君本就已视线模糊,听完这几句话,索性闭上眼,连她的轮廓都不想再看,却不料她后面更语出惊人。“你想要我对那些死鬼道歉,承认我对他们不起,可以,不过得先问问,我的灭天咒肯不肯答应!”说罢怒喝一声,拼尽全力,用条独腿从地上一跃而起,不知哪来的法力,竟真挣脱了紧紧绑缚的捆仙索。左右两边押解她的泰山弟子,不防之下,被她巨大的力道冲击,直飞出去有三丈之远。第九百七十九章孽女归途之扬鞭云清诈降,闯入神鹰战队军营,故意鬼话连篇,只为挨江南君一鞭。灵宣洛经过分析,猜出她其实已弃暗投明,归向了神鹰盟,若能及时站出来仗义直言,江南君宣判的内容,可能会与现在迥然相反。无奈云清作恶太多,连曾经赖以生存的卢田玉都与她反目成仇,对她的惨状如隔岸观火。不仅如此,还悄悄控制灵宣洛,让他无知无觉就失去了最佳介入时间。灵宣洛未出声坏事,云清谢天谢地。但就算没这阻碍,她也与云夜郎君约定过时限,时限到时,江南君若还没出手,计划就必然前功尽弃。云清急了,偷眼观察形势,在她背后,气势汹汹顶着个荣渊,面前,站着欲哭无泪的江南君,若不尽快来个激发,逼江南君扬鞭,更待何时?想清楚后她拖着断腿咬紧牙,拼死作后一挣,挣断捆仙索,作势抬掌,让周围的人以为她就要施放灭天咒……江南君头脑昏沉,判断力尽失,就没仔细推算,西王山里,她刚施放灭天咒摧毁鬼营,又经过长途跋涉,被荣渊重伤,此时连起身都难,又哪有足够内力再出这绝世邪功害人?当然除去江南君,她那虚晃的一招,也骗倒了在场除灵宣洛外的所有人。荣渊不是军人,关键时刻忘了一切需听从将令的原则,抬手一柄青剑,就深深插入了云清的后心……江南君握鞭的手,也扬向了半空,一道青灰的鞭影扬起沙尘,带着啸声,划破夜空,如淡淡的光弧笼罩住云清,再从她前胸经过,又以巨大的惯性,从斜里抽落。江南君依照他的宣判,行刑了。云清力怠,即便挣断捆仙索也跃不上云端,如只困兽般仅跳到一半,借冰兽鞭与青剑的力道,在空中停留片刻,就向回跌去。她不是放言说要施灭天咒吗?这一瞬,她的手掌就该闪现火光,然后火龙顷刻蹿出……但是,行刑过后,什么都没发生,相反她跌回来,从江南君眼前经过的刹那,伸手抚到了他冰冷的面颊。江南君冰兽鞭出手,完全属无意识的行为,眼睁睁看她腹背受袭,又飘至眼前。他与她,从未这样近距离对视,哪怕他视力模糊,也能望见一对漆黑的瞳仁,藏在深陷的眼眶里,闪现出淡淡泪光。与此同时,耳边梦幻般传来一声,“哥哥,桃花开了……”“什么?”江南君彻底懵了。云清干枯的鬼心,同时中剑和鞭,碎成了无数块。她本身重量已失,给罩在棉袍里,飘荡着盖上地面,如一张千疮百孔,废弃不用的破毯子。江南君也没料到,他虽气力衰竭,情急之下还能生出这样大力道,那一鞭抽得之猛,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哥哥,桃花开了”,让他明白了一切,但想收鞭,为时晚矣。云清倒地,他坚守的冷漠于瞬间化开,双眼被泪水冲击,竟能视物了,不假思索,就向那张黑毯扑去。灵宣洛从矛盾重重,到最终成全云清,再到鞭子落下,那“嗖”的一下也抽碎了他的心。眼见江南君扔掉冰兽鞭,扑向云清身边,他不假思索地紧握卢田玉跟了过去。第九百八十章孽女归途之诗云清佯装要施放灭天咒,以至江南君与荣渊同时出手,令她后背中剑,前胸中鞭,如张破毯般飘回了地面。江南君扑到她身边,伸出右臂,轻轻将她托起,此时她的后背是一个大洞,灰褐色粉尘状灰粒,正不断从洞里散落。前胸则呈现灰质状,稍动一动,整副身躯只怕都会松脱。“哥哥……不,江南君……”一冲动,她又唤了一声,但即刻想到宣判,马上就改了口。没想到在弥留之际,她竟能躺进江南君的臂弯?这不是上天的恩赐,因为她不配受,这只能是怜悯--上天可怜她,让恶魔死前,重回亲人的怀抱。“江南君,云清一辈子撒谎,只有百年到,若未转世轮回,就会魂飞魄散,是真的,我可以用死来证明。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今夜之后,你忘记我……”说这话时,她灰黑的面孔不仅再无傲慢,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甜笑。江南君一语不发,俯下身看她。那抹甜笑,掩去她可怕的面色,将十六岁的江南浣姝那精致秀巧的五官,重现出来。“小桥流水九道弯,一抹朱红望平川。戏杨柳,洗罗衫,轻舟泛处浣衣还。笑摇紫钗慢登阶,月影如梭扑萤欢。吾小妹,莫贪玩,明朝再摇采莲船……”她的声音,比水更柔,轻轻念出这首诗。江南君浑身颤抖,喉咙收得紧紧的,不相信地问:“你……你在念什么?”“我在念……我哥哥,为我写的诗……那一夜,悯心阁的桃花树下,浣姝贪玩,不去睡觉,哥哥就写了……这首诗……哄她,今晚乖乖睡觉,明日陪她采莲……”江南君连连摇头,疯狂地哭喊,“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你不会再念这首诗,你说过不会忏悔,为何又要……”他努力控制情绪,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泪水在心里奔流纵横,又夺眶而出。他想把她再搂紧一点,但刚一用力,她左边的手臂就断下,摔在地上成了灰,紧接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