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她是第一等绝色
58.她是第一等绝色
主屋骤然爆发的哭声惊醒了院子里的下人,春喜急慌披上衣服,刚出来,就看见少爷长衫松垮,被拳打脚踢地推出门外。 而少夫人仪容更显狼狈,绸缎裹身,推搡时长腿半露,影影绰绰折射着几痕水光,脸颊酡红。 “莺莺......不是嘶......”姜幸伸过去一只脚抵住门板,皱眉想议和,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额头就被盛怒下的谢行莺挠出血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谢行莺攥紧身前绸缎,掩住胸口,哭得手都在抖,字眼喊破了音,凄惨颤软:“你滚呜呜......滚!” 随着一声怒吼,门板哐当甩上,其余下人不敢触霉头,冒了个头就又缩回角落,只剩春喜还立在院子里。 姜幸手背压在额头伤口上,撇她一眼,声音颇有些恼羞成怒:“还愣什么,去给少夫人烧水沐浴。” “啊好的,我现在就去,”春喜应了声,拔腿朝小厨房跑去。 水很快烧好,谢行莺出乎意外地不许任何人伺候,春喜走出时,在外瞄准时机的姜幸又窜了进去。 十分钟后,屋内的动静惊天动地,在谢行莺砸光了手边能摸到的所有东西,姜幸终于妥协,踉跄着退出房间。 赶走姜幸,谢行莺扶着浴桶,手摸到红肿的rou瓣上,笨拙掰开,浑浊的液体缓缓流出,另一只手握着水瓢,浇下热水冲洗。 难堪的记忆卷土重来,她羞得阖眼不敢看,喉咙呜咽,眼泪啪嗒,委屈地直掉小珍珠。 和离!这次必须和离! 姜幸洗漱后一夜没睡,着衫站在屋外,一直候到次日墙外鸡鸣,眼下乌青。 他在等谢行莺睡醒,管家却走过来福身,递来夫人的命令:“少爷,夫人让你去城外接表小姐。” 闻言,姜幸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拒绝:“谁,姜月?都长的两条腿,她自己不会走。” “最近城外山匪闹得凶,夫人不放心,”管家将夫人交代的话讲清楚后,便不再赘述。 姜幸侧着身敲门,哑声哄道:“莺莺,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桂花藕糕。” 屋内一片寂静,他又敲了两下,传来花瓶摔在地上的碎裂声,姜幸直身站起气笑了:“还真是大小姐脾气。” 姜月是姜幸叔伯家的孩子,如今在银海上学,和姜夫人关系亲近,每年假期都会来姜府住上一段时间,只是这次,她还带了个朋友。 城门口,她手盖在额头上,挡住刺眼的光,侧身和阴影里拎着小皮箱的少女说话:“我已经遣了报童递去消息了,表婶一会就派人来接咱俩。” 女孩礼貌颔首,软语说着:“叨扰了。” 又等了好大一会,姜月才瞥见辆黑色小轿车停过来,副车门拉开,走下位长衫少年,她激动地招手喊道:“表哥。” 姜幸单手提着糕点,冷淡扫她一眼,嘴都懒得张,瘦长指节轻扬了下,示意司机快点搬行李,他等着回府。 姜月对他脾气见怪不怪,拉扯了下身后女孩,介绍道:“湘湘,这是我表哥姜幸,我和表婶说过了,咱俩这段时间就住他家。” 董湘湘上前半步弯腰道谢,跟着喊了句姜幸哥。 “欸,吴记的桂花藕糕,我好久没吃了,”姜月盯上他手里糕点,还没摸到,姜幸毫不客气拎到一旁,无情催促,“想吃自己去买,快上车,别耽误我工夫了。” 姜月指着车窗外,沿途和董湘湘介绍着梨州景色,姜幸独自坐在前面阖眼休息,一直听到姜月提起新嫂,眼皮才蓦然睁开。 她好奇:“我听说新嫂是云京来的,出身极好,是不是很漂亮啊。” 姜幸来了点精神,轻扬下颌骨,语调慵懒:“整个云京,算上梨州,她也是第一等绝色。” 他这句夸赞捧得太过,姜月瞅他一眼,疑惑一向眼高于顶的姜幸竟能说出这种话,连董湘湘都隐隐产生好奇,该是如何出众的女子担得起第一等绝色的名头。 一众人回到姜府,姜幸领着姜月先去正厅见姜夫人,而姜夫人正弯腰哄着一大早就跑来哭唧唧告状的谢行莺。 听见院子里传来的杂乱脚步,谢行莺眼尾坠了杏露,懵懂起身,檐下晨曦扑落其中,勾出潋滟水光。 姜月望过去的目光凝住,愣了愣,心里第一反应是,表哥还真没夸大。 奢华小洋装勾勒出女孩的曼妙身姿,雪色绸缎外又叠绣蕾丝,点缀珍珠,镶嵌玛瑙,偏光珠纱做出边缘褶皱,搭配项腕上的名贵珠宝,华丽得无以复加。 因着太重工,稍有不慎,气质反而会被压得不伦不类。 眼前样貌秾艳的女孩却丝毫不受影响,翘鼻荔腮,唇如瑰蕾,雪肤嫩出水,说不出的活色生香。 随意瞥来的一眼都勾得人心尖发颤。 姜幸手按上胸口,舔了舔唇,压住惊艳的心跳声,许久没见她打扮得如此隆重,还当她气消了,大步跨过门槛,去拉她小手。 他自然不清楚,谢行莺特意穿戴上最值钱的东西,为的就是可以随时赌气出走。 她方才哭得梨花带雨,鼻尖还红着,微蹙瞪着他,碍于有外人没破口大骂,抬起皮鞋,狠狠碾在他脚背上。 姜幸不动神色,解开桂花藕糕外的油纸,碰了碰她嘴唇:“尝点,我刚排了好久。” 和姜夫人唠学校情况的姜月闻言撇嘴,心道难怪让她等那么久,又不许她碰糕点,余光正好奇窥望着,耳边就传来清脆声响。 谢行莺见推不开姜幸,盛怒之下,干脆一巴掌甩他脸上,打完也不给他留脸面,转身就走,皮鞋踩得哒哒响。 被打的姜幸木然偏着脑袋,少顷,冷嗤一声,顶着巴掌印,硬装无所谓。 面无表情将藕糕自己吃了:“最近蚊虫多,她替我打蚊子,有什么好看的,很闲吗。” 冷声警告完看热闹的姜月,姜幸紧跟着离开,姜月张大了嘴,半天都没缓过来,拉着姜夫人手结巴道:“表哥,表哥他——” 姜夫人呷一口茶,慢条斯理感叹:“小幸性子可比从前好多了。” 何止好多了,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 莺莺:我要穿戴上最值钱的,随时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