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遭遇山匪
63.遭遇山匪
姜幸在路上不敢耽误,谢行莺一向娇气,此番受了委屈,指不定如何闹腾,然而从药铺赶回来,走进院子,隐约发觉不对劲。 怎如此安静,耳边只听得见寥寥风声。 他轻唤了句“莺莺”,屋内没有一丝声响,不知为何,姜幸心乱得厉害,眼皮直跳,他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推开房门。 原本躺在床铺上的人不知所踪,一半被子被蹬出床沿,垂落地面,角落里的梳妆台更是狼藉,匣子七零八落,珠宝首饰如遭洗劫,空空如也。 环视眼前场景,姜幸犹如被一榔头砸懵了,默了声,愣在原地,墙上钟表滴滴答答地走,每一声都将他的心压得更沉,如同灌了铅,直直坠下去。 谢行莺耍了他,一路上的担心在此刻成了天大的笑话。 春喜得了指使走进屋子,看着僵硬站着的少爷,恭敬喊了声,姜幸木然转身,漆黑的瞳孔盯着她,问了句:“少夫人呢。” 她一头雾水,露出茫然,最终也只能战战兢兢地回复一句“不知”,姜幸重复着不知二字,喉咙嚅动,忽得挤出一声森然的笑,掌心收紧,死死攥着装了药膏的小瓷瓶,一字一顿:“去找。” 他一声令下,让姜府乱成了一锅粥,董湘湘听见动静,拉开房门,看见外面四处奔波的下人,搭话问了句,得知是姜家少夫人不见后,回忆起方才在花园撞见的场景,陷入沉思。 正厅里,姜幸脸色阴沉如墨,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茶盏,管家走上前,躬身汇报:“府里上下仔细找过了,没有发现少夫人。” “嗬......她还挺能跑,”哐当一声,姜幸挥手甩翻茶水,不顾guntang,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站起身强压怒火,条理清晰地安排着:“派人守住客栈,渡口,城门,再将谢行莺外貌特征带给城里的乞丐,他们遍布大街小巷,消息灵通,传我的话,凡是能带来有用信息者报酬丰厚,老子不计代价,哪怕是将整座梨州城翻过来,也要找到谢行莺。” 姜府的人行动极快,阻断了谢行莺出城的所有途径,她走在路上,无意间听见旁边人的议论,果然在客栈门口看见了熟悉的下人,脚尖变了方向,忙慌逃进了一旁的深巷。 尽管她本意只想吓唬一下姜幸,可这才半个时辰,被抓回去算什么,她面子往哪搁。 谢行莺打定主意,绝不能被轻易捉走,她抱紧怀里的包袱,学着话本子里看过的东西,一个劲往犄角旮旯的地方钻,七绕八绕,最后连自己都走糊涂了,迷迷瞪瞪地向前。 她低着头,没注意路,撞上两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对方块头高大,一下将她撞倒,谢行莺吃痛叫出声,跌坐在地,手里的包袱也甩出去,布料散开,珠宝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你眼瞎啊......哎呀,我的首饰!”她揉着额头,尖声咒骂,下一秒看着空了的手,反应过来,赶忙爬起来,去角落囫囵捡首饰。 贵重之物堆出了尖,映入眼帘,进城喝酒的两个山匪眼都直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位手在项上比划,隐晦询问是否要杀人取货,另一人没说话,手摸下巴,打量蹲在角落里的谢行莺。 小姑娘年纪不大,一身珠光宝气,嘴里骂骂咧咧,没有半分露财的惊慌或害怕,看着就蠢,却委实貌美,远胜窑子里的头牌。 男人心中有了算计,走过去,在她不耐烦地昂头质问时,一个手刀将人劈晕:“杀了可惜,一并带回去。” 两人从小道溜回山寨,将人关进了柴房里,谢行莺始终昏睡,直至被一瓢冷水浇醒,夜里气温低,水珠滑落衣襟,冻得她身子打颤,没等睁眼,一只粗糙的大掌就掐着她脸,逼她抬头。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谢行莺看见眼前凶神恶煞的两人,又发现周遭陌生黑漆的环境,空茫茫的目光里终于多了恐惧,手被麻绳捆紧,她边挣扎边娇声呵斥着,“快放了我!” 将她带回来的男人站在一旁,哈巴狗似得弯腰,恭敬道:“老大,这是我特意带回来孝敬你的。” 山匪头子松手,将她脸甩向一边,女孩水洗后的雪肤嫩如豆腐,一抹一道红印,当真极品,大笑出声,解了钱袋子赏他:“干得不错,下去吧。” 男人拿了钱,连声称是,自然明白老大接下来要做什么,临走前望她一眼,意味不明的yin笑,谢行莺被吓得一激灵,蹬着腿后躲,明白自己是遇上坏人了,憋着眼泪,咬唇瞪视眼前男人,妄图逼退对方。 方圆十里,张坤是出了名的好色,这些年掳来七八位压寨夫人,却都难敌眼前姝色,他从未见过这般漂亮水灵的姑娘,顿时色欲熏心,扑了上去。 “别碰我滚开,滚开啊!”谢行莺被推倒在地,看着衣领被撕开,哪见过这种场面,彻底吓破了胆,瞳眶被泪水堵满,崩溃大哭,摇头挣扎,膝盖拼命抬起来踹他。 张坤被踢到下体,痛得吸气,掐着她脖子骂了句“不识好歹”,将人甩向角落,谢行莺顾不上痛,趴在柴草上,浑身哆嗦,哭音支离破碎:“呜呜......姜幸......姜幸救我......” 恍惚听见那个瘟神的名字,张坤愣住,将她翻过身,拨开发丝,扣着下巴质问:“哪个姜幸,你是他什么人。” 谢行莺抽着鼻尖,移开通红的眼,哽咽说着:“我......呜呜我是......我是他夫人。” 而姜府门前,一个乞丐踏上门槛,黑亮的眼珠提溜转,搓手找到管家,腆笑着问:“我方才见过你们要找的人,算有用消息吗,能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