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An Apple（31-33）
【31】 「哥，你要是每个月都能回家就好了。」 夏以昼下厨的时候，你在一旁蹭边角料吃，边吃边感慨。 「可惜真的离太远了……你回来一趟很辛苦吧？学习还有训练进度跟得上吗？」 「感觉没问题。」 夏以昼做事效率很高，还能用Evol帮忙，厨房的事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你甘拜下风。 「大学生活好像比当大厨还容易点。」 「夏大厨真是天赋异禀，烧什么都好吃——」嘴馋的时候你就是哥哥的马屁精。 他哼笑一声翻起旧账，「我刚开始下厨那会儿，做什么奶奶都说好吃，就你整天挑嘴。」 你不记得有这回事啊，眼睛一抬看到夏以昼一脸他就知道你忘了的表情。 「那、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 小时候你喜欢快餐店的辣翅，是油炸的，除了不太健康之外，什么都好。 你也没想到之后会被夏以昼轻易地抓住了胃。 这么说起来—— 「天呐，奶奶居然开始关心你的感情生活了。」你突然意识到了某个问题的严重性，「哥你要是有了相好的，我要怎么办啊呜呜呜……」 「……是你的鸡翅要怎么办吧？」夏以昼动作熟练地颠锅翻炒，完全不被你这种程度的假哭骗到。 「大学生真是不一样了，以前你好歹还配合我一下的。」你不满地鼓起了脸。 「开着大火呢，多看你两眼都得烧糊。」他一本正经地烧菜，但还是偏头看了看你。 「你倒是盯着锅子呀，几个月没下厨了，手艺别退步了。」你揶揄道。 「不会，」夏以昼自信满满，「放假天天做饭，害我到了学校半夜躺在床上，梦里都在给你烧鸡翅。」 「还好不是烧我，算你有点良心。」你点点头，朕心甚慰。 「怎么能先烧你呢，」夏以昼突然笑了起来，「葱姜都没放。」 「好啊，我要跟奶奶告状！」你停下切菜的手，「我哥梦里都想吃了我。」 「嘶……」他被油溅了一下。 你反应很快，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到凉水下冲着，自己接过了首席大厨的光荣位置。 「看吧，很久不做饭，会生疏的。」你动作流畅地关火装盘，「你刚才怎么不用Evol挡一下啊，热锅热油的，估计要烫起泡了。」 「还好，只是有点红。」夏以昼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背，叮嘱你，「别跟奶奶说。」 「烫伤膏在老地方，你再冷水冲会儿。」 你手上动作不停，试图垫脚越过他肩膀确认情况，但夏以昼就是半挡着你。 「我跟你说，奶奶只是年纪大了有点老花，不是看不见。」你对他鸵鸟般的行为十分不解，「要是严重她肯定会看到的。」 其实夏以昼只是不想让你看见他还没调整好的表情，那种被戳穿心事的窘迫和慌乱。 不能让你这个始作俑者知道。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毕竟他这个哥哥当得，心思不纯。 【32】 「周一我送你去上学吧？」 「不要！」你满脸写着拒绝。 绝对是夏以昼看着你苦哈哈地去上学，他自己在外头逍遥快活，顺便发消息sao扰你。 你俩谁跟谁啊，互相安的什么心，还能不知道了？ 「让以昼送你去吧。」奶奶发话了，「之前不还说有讨厌的男生想要送你回家，多不安全。」 你感觉到边上夏以昼的视线瞬间锐利了几分，甚至有点扎你。 「……不是什么大事。」挨了他一记眼刀，你默默改口，「那好吧。」 饭后把奶奶支出去遛弯，你跟夏以昼说了实话。 「那件事我已经摆平了。」 「哪件事啊？」他开始装傻。 你只能把话说开，「就是那些讨人厌的男生——」 「那些？」夏以昼很会抓重点，「这么多啊。」 「总之我都搞定了，」你骄傲地一抬下巴，「不许跟奶奶说。」 听到这里，夏以昼眉毛一抬，「动用暴力不好吧，那种家伙耐打吗？」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你立马纠正他，「我只是吓唬吓唬对方，应该还好。」 「对了——」你又想起了什么。 「我还说我有个长宽高跟门一样的哥哥，在外地上大学呢，他要是还不识相，我哥回来会揍他第二顿。」你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做得好啊。 「……」能吐槽的点太多，一时间夏以昼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光。 世界上有那么多女孩子，他为什么偏偏喜欢你这个缺心眼又无厘头的meimei呢。 沉默了好半响，他才开口表示自己周一还是会送你上学。 你感觉自己这半天思想工作白做了，正要跟夏以昼理论—— 「长宽高跟门一样的哥哥偶尔也应该出一下场。」他仗着身高优势睥你一眼，竟然带上了几分傲慢。 等等，你哥这个小心眼居然还记上仇了！ 【33】 「夏以昼……」 「喂，夏以昼。」你戳戳他。 「夏以昼你倒是听人说话呀！」怎么不理人呢！ 「干嘛。」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把手揣在兜里走在你外侧，「今天我不是你长宽高跟门一样的哥哥吗，连哥都不叫了？」 你瘪瘪嘴，露出委屈的小表情。 「少来，不吃这套！」嘴上这么说着，夏以昼的嘴角却下意识地扬了起来。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了？」这么大人了，还要哥哥送着去上学，很丢人的。 「谁跟着你了，我去那家新开的超市看看。」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但一副跟定你的样子。 你顿时垮下了脸，却在瞄到惹人厌烦的追求者的时候心生一计。 「好，那我就大大方方炫耀了。」你亲昵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夏以昼的第一反应是自家meimei肯定又打算坑他了，绝对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看到几个穿着眼熟高中制服的男生从拐角处冒出来，有人对他露出了他熟悉且讨厌的眼神。 ——看情敌的眼神。 夏以昼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还是在黎深身上。 后面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到现在已经数不清出现多少次了。 他是知道你受欢迎的。 只是偶尔也会为此苦恼，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多耍点小花招。 在夏以昼胡思乱想的空档，他这做事天马行空的meimei已经把好大一口锅扣他头上了。 「当然是我男朋友啦，帅吧～」 「他打赢了我哥哦，所以从暧昧对象晋升成了男朋友。」 「你们要是谁打赢他，就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夏以昼用鼻息轻叹一声。 行，他还是低估你了。 不过这里距离学校很近，又是大道，也不至于真的会发生什么高中生斗殴的事件，想来你也是仗着地理位置才敢这么撒欢。 突然身后有耳熟的声音叫你名字，你脊背一僵，松开夏以昼手臂就打算开溜，被他反手拦了下来。 倒是夏以昼拖着你转身跟你的班主任问好。 「老师好，好久不见了。」 跟认识的老师寒暄几句，夏以昼得知这学期开始你的成绩不是很稳定，上课还偶尔会走神。 你感觉一下子被揭了老底，立马找借口说是假期玩得太疯了，没有收心，期中考试就考得挺好的。 本来夏以昼没多想什么，这下他几乎可以确定——他不在你面前晃悠，你多少有些想他。 老师走后，他看着你想跟他解释却又觉得刻意的样子笑了笑，揉揉你的脑袋，说了句「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你突然有些赌气，「你什么都不知道……！」 「要迟到了。」说完你就小跑着往校门方向赶去。 放学的时候你特地单独行动，结果在校门口和以前约好一起回家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夏以昼的身影。 是啊，是你自己不要他送的，还对他冷言冷语。 也没有约好等你放学。 他不来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 秋风拂过落叶，萧瑟在脚边打转。 你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就是自作自受吧。 「你周一不值日了吗？」 你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夏以昼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周围都是枯叶，行人走过难免会踩出声响，可他好像一直以来脚步声都很轻。 「我没走，刚刚一直站在这里。」他垂眸看着你，两步一迈就到了你面前，从超市提供的便利袋里掏出小点心在你面前晃悠，「光顾着做饭，出门有些着急忘记给你带吃的了，随便买了点，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抬头看着逆光站着的夏以昼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拿走其中一个点心拆开包装，「不好吃就还给你！」 「行。」他好脾气地应了一声，走在你身侧。 「今天心情不好吗？」他突然出声问你。 你差点呛到，因为夏以昼刚才表情如常，你以为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没有，」你咽下嘴里的小蛋糕，「只是秋天自带这种忧郁的氛围吧。」 「看不到我就会这样吗？」他这句话说得小声，也像是调侃，但多少沾染了几分暧昧。 你有些慌张地把最后三分之一蛋糕直接塞进嘴里，装作在认真吃东西不方便回话的样子。 学校离家不远，你也不需要拖延太多时间。 只是—— 有些话如果不说，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红烧鸡翅……」你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借口。」 你知道夏以昼听懂了，因为他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所以——」 「等等！」他突然害怕听到答案，「别说下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