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赵仙郎从梦中惊醒。 浑身酸软，腰间被牢牢地环住，身边传来男人震耳欲聋的鼾声……又是穿越后普通的一天呢。 她无声地叹气，别人穿越都是王霸之气、点科技树小弟纳头便拜，亦或者清纯不做作、无数美男尽被倾倒……怎么到她这，就是每天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按理说有了游戏系统她应该可以打怪升级的，但营地里全是她这个1级小号根本打不过的精英怪和boss！ 呃，宋国的女俘们倒基本都是和她等级差不多，属于很好杀的新手怪……但她目前还实在下不去这个手。 想到这里，赵仙郎悲从中来，含泪又把男人营帐里的几个摆件收进了自己的背包。这也是眼下除了解锁黄油CG外，她做的最轻松顺手的一件事了……男人发现东西少了，不是没怀疑过赵仙郎，但系统这种东西他也抓不到，所以倒霉的只有他手下的那些士卒和仆役……赵仙郎依旧每天报仇雪恨般地薅羊毛。 背包格子快满了啊……等天亮了回自己营帐里，把东西打包分类一下好了。赵仙郎试着挪了挪身体，把自己的长发从男人的手臂下解救出来。 这段日子下来，赵仙郎总算是弄清楚了她的帝姬姐妹们的身份。从她穿越伊始，就一直对她亲近有加的是大名鼎鼎的柔福帝姬，赵多富；那天首先提出让她去找金国士兵求助的是未来那位金兀术的小妾，仪福帝姬，赵圆珠；染了风寒的可怜小女童是恭福帝姬，赵小金。 本来恭福帝姬会在靖康之变不久后去世，史书猜测她被乱兵所杀，现在看来也可能是那场风寒的缘故——眼下她倒是捡了一条命，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男人几乎每日傍晚都会召赵仙郎前去“侍寝”，直至天明才会放她回营寨。刚开始那些帝姬姐妹们还会因此而表现出一些尴尬和异样，随着茂德、洵德等帝姬俱被金国宗室纳为妾室的消息传开，营地里越来越多的女子惨遭凌辱，反倒是出现了一些羡慕赵仙郎的人。 “至少二十三姐你只用陪一个男人…我见到有些被掳来的民妇，动辄被十几个金人缠着……”赵圆珠说这话时，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有个叫桃花的小娘子，前几天还帮我提过水的，后来她夜里出去如厕，被几个金人拉走……第二天她就用腰带自缢了。” “我们将来大概也会被分给金国的哪个皇子王孙吧。”成德帝姬赵瑚儿坐在火边，神情说不出的凄凉，“只希望将来遇见个通情达理些的主母，能安稳在后宅熬过一生……” 那些帝姬姐妹对自身命运的猜测，在知晓后世历史的赵仙郎看来，还是太乐观了。“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甫出乐户，即登鬼录”……短短几句话，就能窥见靖康耻中被金人掳掠的女子，绝大部分的悲惨命运。 不说别人，就说那位后世最为出名，被金国皇子首先纳妾的“宋国第一美人”茂德帝姬赵福金，明年她就会惨死在金人的虐待下。更别说那些被一同掳掠的平民女子，恐怕能活着抵达金国境内，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好运气了。 身边的男人咕哝一声，在睡梦中挪动了一下身体。赵仙郎回过神来。 这样浑浑噩噩下去，等待着自己的估计就是被金人押送到上京，沉浸式体验丢脸丢出地平线的“牵羊礼”，再被丢进洗衣院或者哪个金人的宅院里，成为供他取乐的人形财产。搂着自己不撒手的这个金人现在乍一看对她还不错——指两人进行造人运动时，将来要是把她玩腻了，天知道会不会把她转手卖到什么西夏、蒙古、高丽去。 虽然应该能解锁不少的黄油CG……但果然她还是不太想玩这个路线。 赵仙郎仰面望着帐顶，目光闪烁。 · “当前等级……没有任务和副本可做，升级升不起来啊。”赵仙郎看着自己可怜的面板属性发愁。这段时间不停地和男人妖精打架，她的各项属性居然上升了那么一点点，这个令人槽多无口的设定眼下并不能帮到她的忙。 “武器倒是偷了好几样出来，可惜都是白板。好怀念当年被我随手分解掉的蓝装、红装……”赵仙郎有点庆幸她选的游戏职业是血河，如果是素问、九灵那种略玄幻的武器，恐怕还没这么容易偷到手。 “二十三姐！”赵仙郎一惊，连忙在对方走进帐篷前把堆在地上的武器收回了背包。“二十三姐，”进来的人是赵多富，“我刚才看到十四姐来了。她被设也马郎君带进了你那个男人的营帐。” 被设也马带来的帝姬……洵德帝姬？赵仙郎思索着。说起来，她穿越伊始的那场惊魂事件就和这个设也马脱不开关系。 二月十八日，金军元帅完颜宗望宴请宋徽宗、宋钦宗、郑皇后、朱皇后以及几名金军将领。完颜宗望还命令战俘营里的几位帝姬、王妃随侍，为几位金军将领陪酒助兴。原装的赵仙郎虽然尚未成婚，但却是已经及笄，作为已经成年的帝姬被逼着参与了那场宴会。 席间，完颜宗望提起完颜设也马看上了已经成婚的洵德帝姬赵富金，请宋徽宗将她赐给设也马为妾。 都成了亡国的阶下囚，完颜宗望的“请”怎么看都只是客套一下的说辞罢了。然而宋徽宗真的就拒绝了此事，声称赵富金已经成婚，不可一女许嫁二夫。 已经纳了同样成婚过的茂德帝姬为妾的完颜宗望，哪会被这个理由说服。另一名金军元帅完颜宗翰也出来唱白脸，当即表示每名在场的金军将领，都可以带走席间陪酒的两名帝姬、王妃。原装赵仙郎应该就是因此才会被金人侮辱……结果她却穿越过来顶了这个缸。 洵德帝姬被完颜设也马强纳为妾后，就一直被留在他自己的营寨里。这次完颜设也马居然带她出来了，是又要作什么妖？赵仙郎安慰着不安的赵多富，等来了熟悉的召她侍寝的金兵。 · “这位是设也马郎君。这位…你应该很熟悉了。” 不，我们目前还不熟。赵仙郎给那个面生的女真将领行过礼（求生欲迫使她在穿越来之后没几天就学会了），望向他身边的娇美女子。女子杏眼桃腮，活脱脱就是个从水墨画里走出的古典美人。只是此时她神情哀婉，身上也显眼地有着不少伤痕，着实令人心疼。 又一个连等级都鉴定不出来的boss。非逼着我去向一群柔弱可怜的妹子下手是吧？赵仙郎感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这就是被你收用的保福帝姬？”完颜设也马打量了赵仙郎一阵，略带嫌弃地开口道，“长的也不怎么样。俺看那赵佶的女儿们，还是大刘娘子（注：指明达皇后刘氏）和小王娘子（注：指懿肃王贵妃）生的那几个最水灵……可惜这两人竟都早早死了，不然俺定要将她们也弄来，享用一番！” 站在设也马身侧的赵富金浑身一震，将头深深地埋低下去。营帐里只有赵仙郎一脸懵逼，除了她刚进来时男人对她说的那句汉话，之后两名boss的对话都是用女真语进行的。对她来说，简直比四六级英语听力还难懂。 男人咂咂嘴，也用女真语道：“最漂亮的茂德帝姬叫二太子早早收了，顺德帝姬也成了左元帅的房里人。那位柔福帝姬尚未出嫁，是要进献给国主的……这位洵德帝姬也在前几天，被你先开口讨了去。俺也就只能在剩下那几个里头挑了。” 烛火的照耀下，赵富金娇艳的嘴唇在不停地颤抖，美丽的大眼睛中也沁满了泪水。女真语她比赵仙郎懂得多，听到强行占有了自己的男人对自己去世的母亲也起了邪念，实在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屈辱和煎熬。 “说起来，俺手上这个帝姬虽然长相平常，身体倒是别有一番销魂滋味。设也马你若是有意，俺今晚把她借你一回！” “？？？”赵仙郎看到男人指向了自己，茫然地抬起头，正好迎上赵富金惊恐苍白的脸。完颜设也马哈哈大笑：“承蒙好意。俺也不能白拿你的，今晚就把这洵德帝姬也借你一回！” 两个女俘今晚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下来了。赵富金紧紧咬着嘴唇，用尽力气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男人见她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这几天和赵仙郎玩得多了，他也有点怀念普通宋女那副惊恐、绝望，又不得不任人摆布的样子。 “你去服侍设也马郎君。”男人对赵仙郎解释道，一把将赵富金拉入了自己怀中。 好嘛，原来是叫我来玩换妻play的。赵仙郎上前几步，来到完颜设也马身侧。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坑爹的捏脸评分又在发挥效果，完颜设也马倒是不像揽着赵富金的男人那般急色，只是叫她给自己斟酒。 酒过三巡。赵仙郎正盘算着什么时候这俩人能散场，好让她去开一下完颜设也马的营帐地图。却见完颜设也马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点点头，随后对她道：“衣服脱了。” 那边的完颜设也马同样对赵富金命令道。 ……搞什么，这是要现场开趴？赵仙郎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小看了这些古人的开放程度。聊是她在现代见多识广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此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赵富金更是羞得满面通红，半天没有动作。 完颜设也马见状，面上顿时闪过一抹厉色，竟是抬手欲打。赵富金吓得浑身一颤，抖抖索索地低下头，解开了身上的外袍。 随着赵富金的娇躯慢慢展露出来，赵仙郎注意到，其实她就穿了一身外衣，里面不着寸缕，随时都可以很方便的脱下来供男人玩弄。说起来她自己好像也一样……都快忘了穿着内衣是什么感觉了。不待赵仙郎多想，赵富金已经把自己脱的精赤条条，露出玲珑有致的身体，颤抖着站到烛光下任人观赏。 完颜设也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向赵仙郎：“保——福——帝——姬，”他戏谑地慢慢念出了赵仙郎的封号，“你是像你jiejie那样，自己乖乖脱光站好，还是要俺来帮帮你啊？” “……不劳您动手。”这只boss看上去情绪不太稳定，还是尽量先别惹他。 赵仙郎乖乖扒掉了身上的衣服，站到赵富金身旁。完颜设也马见到她的身体，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你眼光果真不错。这女人确实有些味道。” 赵仙郎的身材是她建号时精心调试出来的——胸挺臀圆，腰身无一丝赘rou，在以纤弱为美的宋女中很少能见到这种身材。营帐里的两个金国权贵起了兴趣，竟就这样对两个女俘赤条条的身体大发议论起来。 “保福帝姬的腰真细，胸和屁股也很大，揉起来手感一定不错。” “她就是有点太高了。俺看洵德帝姬这样也很好，能被人整个圈在怀里……她的皮肤也好像更白一点，像是咱们金国冬天的雪。” “怎么保福帝姬没什么反应，她听不懂女真语？” “确实不懂。回头让洵德帝姬教教她好了——到时候让她在床上用咱们大金的话叫床，一定更有意思。” 赵仙郎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就算听懂了也只会想着日后攮死这俩boss爆金币，倒是没什么反应。听得懂这些污言秽语的赵富金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百无聊赖的赵仙郎见赵富金抖得厉害，便伸出一只手，悄悄扣住了她已满是冷汗的柔荑。 “十四姐，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