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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可以遮天蔽日。“阿树,你又老了。”她将手按在了粗壮的树身上。在这里,她遇见了洛克。也在这里,他第一次亲吻了她。直到现在她还记得,他的吻不是蜻蜓点水,他很热情。洛克是火。眼泪几乎忍不住,后来真的就全掉了下来,落在青青草地,渗进树根里。“洛克,洛克,你听见了吗?”月见低声呼唤他的名字:“这一次,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是洛克。”“再见了,洛克。你在天堂再不会感到疼痛,也再不会孤单。人的一辈子真的很短,这一次我想自私一会。百年之后,我们同样还是会相见的。所以,我们之间也不提分离。总会再见。”她亲吻了玉兰树。然后再无留恋,转身朝洛泽奔了过去。洛泽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我和洛克道别了。”洛泽揉了揉她的发:“别难过。”“嗯。”她点头,声音哽咽。洛泽知道她心里苦闷,于是说:“想哭就哭出来。”“不哭。”她说。将头抵进了他的胸膛。“那就不哭。”洛泽轻拍她背,安慰道:“洛克喜欢的女孩子是最坚强的。”“那你呢?”月见抬起头来,吻了吻他下巴。“洛泽喜欢的女孩子是最特别的。”他笑着答。他的微笑淡雅,眼睛深邃,里面藏着一丝柔情,他的眉很长,被大树的浓绿染上了黛色,更衬得他眉眼温柔。她看着他的眼睛,透过那对睿智深情的眼眸,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洛克也曾这样微笑过。洛克与洛泽经常上演互换身份的戏码。所以,洛克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就是现在的模样。过往一切皆是虚幻。唯有此刻方为真实。她突然说:“洛泽。”“嗯?”“你就是我的真实。”月见说。洛泽马上就懂了。“出门前,我在你的书柜里看到一本,对里面一段记忆深刻。”月见牵着他的手,带他往jiejie家走去。洛泽依旧是低眉浅笑的样子:“我知道是哪一段了。”“你真的知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洛泽低声吟诵。“是。”月见顿了顿说:“你总是一眼看穿我。”“rourou,不是看穿你。我只是一直在尝试了解你。”洛泽停下了脚步:“如果我以前能从你的角度去想问题,事情将会简单得多,也就不会伤害到你了。是我的偏执,险些害了大家。”月见看到了大门口,神色几变,那道门后藏着的是自己的过去,可最后只是说:“阿泽,你不是圣人。”圣人还会犯错。“是。我只是太爱你。”洛泽说。倒是将她逗笑了:“洛先生,你总是时刻不忘对我表白。”“是。洛太太。”他回答得一本正经。在那道红棕色的木门前站定,洛泽看到这道拱门相当美丽,刻有数不出名字的枝枝蔓蔓,异域风情扑面而来。打开它,或许就是打开了另一道未知。他忽然就伸出手来,抚摸那道木门。月见一怔,才明白到他们果真是兄弟,就连举动都是一模一样。洛泽从她神情里,马上就知道了:“弟弟来时,也曾抚摸这道木门。”月见点了点头。“rourou,我很想念他。很想念……”洛泽将头抵住了门,“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她和洛泽都是伤心人。所以,才会走到了一起。“阿泽,人总要过下去。”她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他背脊。他笑声无奈:“rourou,你总是比我坚强。”“阿泽,我记得你说过,洛克的死,你负有责任。或许倾诉,会是很好的发泄途径。你要明白,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你想说,我都会听。你一直闷在心底,憋久了,就是一种毒。”月见执起他手,说道:“我们进去吧。我也好久没见过jiejie了。”================洛泽与月见前来,早有佣人通报过了。俩人坐在客厅里等候。房子很大,客厅的穹顶是直接开到最顶层的,很高很开阔,足有五层楼那么高,穹顶辅以玫瑰玻璃,阳光透过玻璃缕下,是五彩的光。一桌一椅一应家私,都很有年代感。样样精美,雕刻绘画十分特别。俩人做着的搁手案几就放有一个装饰用的灯盏。中东风情,有点像阿拉丁神灯,一共三层,装饰有深黄色宝石。好看得很。而一层层的帷幔飘飞,朦胧唯美得不可思议。石壁上保留了粗犷的天然石纹,泛出年代久远的圆润光泽,还挂有花式精美繁复的细密画。细密画价值连城,可以想见纱沙家也算富甲一方。洛泽与她玩笑:“rourou,你看那细密画上美人和你很像。”月见脸色未变,只是唇张合了两下,才说:“是吗?”洛泽也就知道,这话洛克曾经说过了。他不说破,笑意未变:“是。你比她更美。”月见站了起来,走到细密画前,抚摸画中人,说:“画中美人是古代倾国倾城的美女。我自问还没有倾国倾城的本事。”她突然回头,朝他笑了。不就是倾国倾城吗!洛泽答:“你已经倾了我的城,倾了我的国了。”“哦,也对。自成泽国先生。”月见调皮一笑,像美丽的雀鸟扑进他怀里。“你真像小乖。”他宠溺地刮了刮她鼻子。他让她端正坐好。等待主人家,总得有点样子。她则对他吐了吐舌头:“闷sao。”只是没想到,等了许久,jiejie并没有亲自前来迎接。洛泽的眉不可察地挑了挑,问她:“rourou,你jiejie对你不好?”“不是。jiejie很疼我。她可能有事情走不脱。jiejie不是那样的人。”月见十分担心jiejie月露。她的记忆全回来了。jiejie一向忙,要全世界飞,但不代表对她不好。相反,还曾为了救她,险些丢了性命。那时她还小,只得八岁大,又不懂事,想捞花园对出的湖里的睡莲,所以就跌了进去。jiejie水性不大好,但当时佣人们在花园里忙活,一时听不到呼救。月露没有犹豫,跳下水去托她起来,眼见佣人们听得动静已经跑过来了,月露腿抽筋,自己反而沉了下去。最后,月见没有事,但月露肺部呛了水,险些出大事情。月见将这些事情说给了他听,才发觉他听得十分专注。“哎,”她对他挥了挥手。“你一向性子野,没人能奈何得了你。”洛泽摇了摇头。“你就奈何得了我啊,你总是欺负我。”她将欺负两个字说得又重又大声。洛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