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side C 眼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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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柳眼是被一阵恼人的晃动摇醒的。 他第一次喝酒,才知道酒劲上头这么难受,最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这小小木桌在他听来震得像天崩地裂。他头痛欲裂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竟然看到一只白皙的手在自己眼前。那手徒劳地抠着桌面,却抓不紧,随着动作滑动着,在木桌上留下几道白痕,指尖都因为摩擦泛了红。 那是唐俪辞的手。 柳眼眯着眼睛顺着纤细的胳膊望上去,看见雪白的胴体一丝不挂,几乎被翻折过去,两条长腿架在身上人的肩上,随着一次次剧烈的冲撞颤抖着,却像惊涛中的小舟抓不到一点依靠。唐俪辞仰着头,喘息着,呻吟着,微张的唇角印着晶莹的水痕,柔嫩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外,被那人胡乱亲吻啃咬,留下凌乱的色情印记。 柳眼大吃一惊,一时间以为自己又在做什么春梦。可是他春梦里自己的位置被方周取代,这人激动得红了眼,掐着白皙纤细的腰肢狠狠撞击着,好像恨不得把桌子撞塌,恨不得街对面也听到这不知廉耻的交合声一样。这一幕太过于冲击,柳眼觉得自己在震惊下从嗓子里发出了什么声音,立刻把头埋回臂弯里,装作又睡着了一样。可惜这声音竟然没被那把他给震醒了的活春宫掩盖,随着他这一下,屋里不堪入耳的声响立刻全部停止了,只留下唐俪辞嗓子里溢出最后一声没能完全咽下去的低吟。沉默笼罩了房间,那两人显然在一动不敢动地观察他是否醒了;柳眼头皮发麻,只觉得这两人看自己装睡比自己方才偷窥他们还要尴尬。他一边尽量放松身体装作睡熟,一边在心里骂起方周这人模狗样的伪君子。这人平时满脸都写着爱慕,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好像碰都不敢碰,现在却把唐俪辞压在他们平时吃饭的桌子上泄欲,全然不顾他和傅主梅那个睡死了的智障还在场。他又暗自骂起傅主梅来,这智障每次跟唐俪辞讲话都面红耳赤的,就差把我昨天做了你的春梦写在脸上了,现下这种香艳时刻,有觉他倒是真睡啊。他这样混乱地想着,觉得这种尴尬再持续一刻自己就要原地死过去了。仿佛过了几个漫长的时辰,方周这伪君子终于判定他没醒,又开始做那完全可以回自己房里做的事。这次他们欲盖弥彰地压抑着声音,可惜水声随着缓慢的动作在一片沉寂的屋子里清晰依旧。柳眼伏在桌子上,听着唐俪辞潮湿颤抖的喘息顺着老旧的木材直直钻进自己脑中,连半分酒意也没了。 2 傅主梅或许是个傻逼,但柳眼不是。方周或是低估了小孩子的敏感,或是高估了自己的演技,总之他一直以来对自己两人的厌恶,柳眼向来看得很清楚。他知道方周不想拼死拼活养两个无底洞,也知道方周每日躲进那方书阁不是为了看书,而是为了逃避。易地而处他并不是不能理解方周,但他看着方周痛苦,时常抱着一种报复性的心态,学着傅主梅,也装作无知无觉的白痴,恶意地看着他痛苦;世事就是这样滑稽,他们这些被抛弃的人,即使在废墟里也注定要互相折磨。他想等自己能自食其力了,一定把这腐烂的小楼远远抛在身后,方周被困死在了这里,他却不必。 唐俪辞来了之后,周睇楼变了,方周也变了。他明显不再是一具行尸走rou,也鲜少能分出精力来厌恶两个孩子。他总是挂着飘飘然的傻笑,拉着唐俪辞谈天扯地,甚至经常对柳眼露出几乎可以称之为慈爱的笑容。柳眼觉得楼里的三个人都疯了,好像这不染纤尘的神仙踏进这垃圾堆,本来住在这里的阴沟老鼠才发现自己活成这个样子是可耻的事一样。方周坐在小楼门口弹他那琴,弹的曲子越来越风花雪月,也不管坐在一边的神仙并不懂得人间的曲子都是个什么意思。傅主梅突然爱上了洗澡,也不整天玩泥巴了,时常扭扭捏捏缠着唐俪辞;柳眼内心鄙夷着他,却也学着他的样子扮演一个天真孩童。他知道自己再愤世嫉俗,也到底是和那两人一样被美色迷昏了头,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肖想。 四个人偶尔出门去逛夜市,方周拉着唐俪辞走在前面,扭过头来招呼他和傅主梅的时候,柳眼能看出他全然把自己和唐俪辞当成了父母,把他俩当成了家家酒的一环。可这种时候唐俪辞总是没有注意方周的心思,也不跟着往他们这里看,只是仰着颈望着星子稀疏的夜空,一头银发在幽暗的灯光里中弥散着温柔的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回去他来的仙境里去了。他和这尘世的烟火气是如此格格不入,更不要提和周睇楼,和他们这些被俗世都给抛弃的人。 方周活在自己牛郎织女的小世界里,以为唐俪辞被人间一隅粉饰的温情感化,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个家的一员,但柳眼不这样想。唐俪辞也许有样学样的扮作人类,可柳眼像看穿方周的厌恶一样,看穿了唐俪辞所有的漠不关心。他以前也惯爱缠着唐俪辞出去玩,并且时常玩些撒娇耍赖的花招拖着不肯回家。唐俪辞大多数时候会由着他拖来拖去,买这个买那个,可是当唐俪辞真的想回家时,只消给柳眼一个厌倦的眼神,他就噤若寒蝉不敢再闹。其实唐俪辞并没有把他怎么样过,可他就是恐惧那个眼神,恐惧这人放下温雅柔和面具的短暂一秒里,自己窥见的那个面孔。他觉得唐俪辞身上有危险的气息,不只是他摄人心魄的眉眼,他无师自通的魅惑,还有一些更晦暗邪气的东西。对唐俪辞的来处,柳眼和方周一样几乎一无所知,但不像方周,至少他知道唐俪辞不是来人间安稳度日的神仙,知道周睇楼只是唐俪辞漫长生命中转瞬即逝的栖身之所。就像方周不觉得这里是家,他不觉得这里是家一样,唐俪辞也不觉得这里是家。 所以如今,虽然方周会觉得唐俪辞允许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是一种暗许和交付,柳眼却毫不怀疑唐俪辞只是根本就不在意。这让他产生了更晦暗的想法;如果唐俪辞不以为意,那就没必要只有方周这蒙在鼓里的傻子得了好处。 你爱方周吗,柳眼问他。 唐俪辞微微挑起眉来,惊异地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柳眼有一瞬间的可怜方周。他摇摇头,觉得唐俪辞并不需要自己的解释,他知道唐俪辞对任何事的兴趣和好奇都是装出来的,他并不在乎人类的生老病死,更不会注意这些微小的爱欲情思。所以柳眼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凑过去,吻了唐俪辞。 方周没有教给唐俪辞爱,而如果只是欲的话,谁都一样。把唐俪辞压在书架间,粗喘着进入他时,柳眼看着他微张的湿润红唇和眸中荡漾的春色,知道自己一直比方周了解唐俪辞得多。 唐俪辞是蚀骨的情毒,好像只是碰到他的肌肤,嗅到他的气味,就有无处宣泄的热流游走在周身的经脉;他眉目含春,眼波流转间就比最逾矩的春梦都更像一场狂野的幻想。柳眼不懂这是为什么,他以为反反复复肖想同一个人,最终那个人会被幻想美化到不切实际的程度,化作触之即碎的泡沫。然而他每次触碰唐俪辞,都更想念他一分,每次和他接吻,都越发空虚和渴求。他以为方周被唐俪辞迷丢了魂,拴在手指上玩弄,可他自己也越发难以控制,睁着眼想的是他流水般的银发,闭上眼梦的是他眼角开出的冶艳桃花。他总觉得不够,好像在这小楼的每个角落占有着唐俪辞也不够,他清醒地陷入彀中,只想把这人融进自己的骨骼和血液。他知道这是唐俪辞的陷阱,仿佛这人每一个如丝的眼神,每一声湿润的叹息,泛着细汗的脖颈,颤抖的腰肢,披散一床的银发,都是刻意的勾引,是一张精心设计的蛛网,把他紧紧裹在其中,最终要吐出一具再无法挣扎的白骨。他想也许唐俪辞的漠不关心也只是一层伪装,掩盖着一些更深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方周不愿意去想,可柳眼想知道。 3 柳眼躺在塌上,湿漉的手指扶着唐俪辞的腰,让他自己坐下来。唐俪辞刚刚经历过高潮,脸上染着酡醉的红晕,不似平常那般冰冷的纤手有些脱力地撑在柳眼腰腹间,眸中蒙着暧昧的雾气,垂眼看他,显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也不太想费心思去探索。柳眼内心有些暗爽,知道方周是个懦夫,在床笫间恐怕无聊得紧,不敢教唐俪辞这些。但他对唐俪辞没有这种神化的敬畏,恰恰相反,他越想要看清唐俪辞伪装下那些阴冷的东西,就越想要试探唐俪辞的底线。他一手扶着唐俪辞,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帮他把那物吞吃进去;高潮后的女xue一片湿泞,内壁热情地包裹着熟悉的外物,进入的过程并不怎么费力。柳眼感觉到撑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指随着插入慢慢收紧,掌心也溢出细汗来。唐俪辞微张着双唇,毫不掩饰地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对性从来不会有多余的羞耻感,这种坦然有时让柳眼觉得自己的肮脏无地自容,有时又像现在这样让他血脉贲张。他依然握着唐俪辞的腰,手上却没有继续施力。唐俪辞低下头审视了他一眼,终于领会了他的意思,似乎也并不在意,就这样撑着他的小腹,自己动作起来。他起先不得要领,taonong得十分缓慢,性器被高热湿润的内壁紧紧包裹着,把柳眼几乎憋出汗来。可唐俪辞在床上向来敏感得紧,似乎这样缓慢的抽插依然刺激得他有些受不住,红唇微张着,断续地发出情色的呻吟来,指尖也死死扣在柳眼腹间。 从柳眼的角度,把这下流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交合处一片狼藉,唐俪辞仰着脖颈,显然无比沉浸在快感中,随着动作调整着角度,把自己cao得越发的爽,逐渐似乎忘了柳眼是个活人,全然把他当成了自慰的工具。细汗顺着冶丽的侧脸滑下,自颈间滴落,又隐入锁骨去。纤柔的胴体细微地颤抖着,在一片迷蒙中似乎无处可依,只能任由快感肆意地侵袭。 柳眼想,方周这傻逼把唐俪辞当做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所以看不到他这样放荡不知收敛的模样。他欣赏着这画面,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满足。银色的发尾扫在柳眼的大腿上,随着唐俪辞自顾自的动作挠得他心痒,莫名挠起他一片不甘心。他原本龌龊的想法是看唐俪辞就这样在他身上高潮,他以为自己该有摆布他的权力感;可是唐俪辞的无视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蔑视,反过来把他可怜的参与感都一并剥夺了。他不知道主动权怎么就落在唐俪辞手里,交合处的快感明明爽得他头皮发麻,可他心里却逐渐开始发凉。他愈发想唐俪辞看着自己,想让唐俪辞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极乐是自己赋予他的。 他想让唐俪辞需要他。 柳眼就着这个姿势坐了起来,那张艳丽妖冶的面孔在他眼前放大,唐俪辞白皙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几缕银丝被细汗黏在额前,莫名显出一种被蹂躏的凌乱,眼里蓄着一汪将落未落的泪,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着春情。猛然看到柳眼坐起来,唐俪辞本来有些失焦的眼神显出一瞬间的惊诧,似乎才发现这人还在这儿。柳眼知道他不屑作伪,这是真的爽得把自己忘了,于是更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无处发泄的挫败感来。唐俪辞没有给他咀嚼失落的空闲,大概以为他终于准备参与了,体贴地停下了身下的动作,竟然主动凑上去和他接吻。柳眼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冲击的什么心思都没了,在唇齿交缠间想也许唐俪辞真的有点爱上自己了。清醒时的柳眼显然会嘲笑这种想法蠢如方周,但是此时性器被高热湿润的雌xue包裹着,口舌间吮吸着美人香津,一股莫名的燥热顺着唇齿流向他的四肢百骸,他能有任何想法都很不错了。当然以后他想起这事,自然会明白唐俪辞是以为他不行所以给他上了点龙涎;可这时他没懂,只自觉找回了一点主动权,于是享受着这个吻,依旧没有动。唐俪辞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失去了耐心,偏头倚在他肩上,借着点力又开始上下动作起来。温热的呼吸吹在柳眼的侧颊,他鼻间嗅着唐俪辞身上甜腻的香气,轻轻偏头就能看到潮湿的睫毛和挂着银丝的软唇,觉得这场景和刚刚那莫名的燥热一起,让自己被水淋淋雌xue吞吐的那物更加的硬热。他头脑发热,如坠梦中,在耳边一声声极尽销魂的呻吟中恍惚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只想像平时那样把唐俪辞摁在塌间肆意宣泄一番。他抬起脸来,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在目光扫到门口时愣住了。 傅主梅站在门口。 他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屋内的情景,似乎已经成了泥塑木雕。 柳眼越过唐俪辞的肩头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傅主梅和他对视,好像倏忽清醒过来,脸一瞬变得通红,似乎很想落荒而逃。可是他看着唐俪辞的纤软的身躯伏在柳眼怀里,看着肮脏的物什进出在雪白臀间,带起yin靡的水声,竟然定在原地,挪动不了半分。 柳眼带着怜悯的嘲笑看着呆立的傅主梅,本想说句什么,让这白痴滚,可张开嘴又停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趴在桌上装睡的那晚,那回忆和眼下的情形诡异地交叠在一起,让他不禁又一次生出了试探唐俪辞底线的龌龊想法。 阿俪,他附在唐俪辞耳畔,低语着,他好像也想加入啊。 唐俪辞显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混乱的鼻息中发出一声轻哼,身下的动作慢下来,顺着他的视线向门口看去。看到傅主梅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但是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甚至依然缓慢地动作着,两人交合处带出丝缕黏腻的水声。这场景一时间诡异得很,唐俪辞眼含春情看着门口的傅主梅,柳眼暗自观察着唐俪辞,而傅主梅满脸涨红,目瞪口呆地看着屋里这完全没被自己的存在干扰的活春宫。 柳眼完全没得到唐俪辞任何反应,有几分懊恼,干脆恶意地叫傅主梅,问他不进来吗。其实要放在正常人身上,看到这一幕的第一眼就该识相走开了,可傅主梅不仅脑子里缺根筋,说不准还觉得自己在做梦,现下唐俪辞转过脸来看着他,他第一次见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沉浸在情欲中的情态,别说走了,一时间竟是连呼吸都忘了。柳眼一问他,他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迈开腿,跨进了屋内,梦游似的走到了床边。 唐俪辞仰头望他,色染桃李,眸中似有一层迷蒙水雾,睫毛轻颤,红唇泛着水光,仿佛引诱着他,又仿佛兀自沉溺在快感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傅主梅盯着唐俪辞看了不知多少年,把自己从泥地打滚的小屁孩盯成了血气方刚的少年,可如今这场景却让他最难以启齿的春梦都显得像纯情的妄想。他不由得看痴了,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嗫嚅着,喉间半个音节也发不出。 柳眼看着这傻子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禁觉得可笑,连方周都懂得主动出击,这人却怕是和唐俪辞锁一间房里都不敢动一根手指头。他正这么想着,就见一只白皙的手伸出去,捏住傅主梅的下巴。唐俪辞下身还缓缓吞吃着性器,面上泛着红晕,晶莹的水痕挂在嘴角,却真像吸人精气的狐妖一样,把傅主梅拉近了。傅主梅被这动作刺激得耳根通红,只呆呆地任他摆布,一动也不敢动,由着那柔软的双唇贴过来。这愣头青白看了这许多春宫,竟然呆里呆气的不会接吻,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脸虽然涨成了猪肝色,双唇却上了锁一般紧紧闭着。也许是柳眼方才的躺尸磨炼了唐俪辞的耐性,他好脾气地轻轻退开一点,吐气如兰在傅主梅唇间。 张嘴,他说。 傅主梅脑中早已是一片浆糊,近在眼前的妖冶眉眼,鼻尖萦绕的甜腻香气,和唇间湿润温暖的触感混在一起,让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此时在一片混乱中听到唐俪辞动听的低语,下意识地张开了双唇。唐俪辞再次主动吻他,几乎是极尽耐心地引导着,唇舌交缠响起暧昧的水声,傅主梅头晕脑胀地配合着,只觉得一股激动的颤栗直冲天灵,把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也席卷入色欲的洪流里。他尝到了甜头,也顾不得小心,伸手插进唐俪辞后脑的银发间,扣着他更加贴近自己。他动作笨拙,一时间学得也不精,牙齿磕绊着,吞不下的津液顺着唐俪辞唇角滑下,留下一道晶莹水痕。这两人吻得动情,一时间竟都忘了柳眼的存在,甚至原本taonong着性器的雌xue都不再动作了。 被无视的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柳眼简直怀疑唐俪辞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是在报复自己。他咬牙切齿,明明是自己把傅主梅叫进来,此时却觉得白给这傻逼做了嫁衣,懊恼得很。他扶在唐俪辞腰侧的手掐紧了,半点没收力,就在软泞的雌xue里猛烈冲撞起来。那吻被打断,唐俪辞没防备,随着柳眼的动作颠簸着,再也保持不住姿势,身体一时间无处着力,只堪堪伏进了傅主梅臂间,混乱而崩溃地呻吟着;雌xue被一次次狠狠钉在性器上,抽搐着无法反抗,求饶似的吐出股股清液,几乎瞬间就爬到了高潮边缘。傅主梅还一片混沌,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感受着臂间唐俪辞失控的颤抖。他的角度虽然看不见两人交合处的狼藉,却能清清楚楚听到猛烈的rou体撞击声和水声,混着唐俪辞压抑的呻吟,几乎立刻让他的胯间鼓囊起来。柳眼看着傅主梅呆滞地扶着唐俪辞的身体,那动情的媚态他俩此刻谁也看不到,心下越发涌起恶意,手上更加使力。也许是这体位比平时更难以承受,唐俪辞大口喘着粗气,白皙的脊背上也渗出汗来,下意识地想要往上逃,却被柳眼残忍地摁了回去。这一下性器插得格外深,唐俪辞颤抖着攀上高潮,雌xue里喷出蜜液打在性器上,又顺着xue口流出,打湿两人交合处和身下的床褥。他双手紧紧掐住傅主梅的小臂,力气之大疼得后者从恍惚中猛地清醒过来,惶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唐俪辞就这样伏在傅主梅臂间,身体剧烈起伏着,久久没有动作。柳眼也不再继续,只是捞过唐俪辞脱力的身体,看他失神的双目和眼角绽开的桃花,和他交换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缱绻的吻。傅主梅站在床边,像个完全的局外人,他到底是偷看过春宫,虽然羞得没仔细研读,却也知道唐俪辞刚刚是倚在自己身上高潮了,不禁口干舌燥,在这气氛中不知该如何自处,却不适时地找回了自己丢掉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阿俪。 唐俪辞这时逐渐清醒过来,侧过脸来看他。傅主梅下身鼓囊得老高,却是顺着唐俪辞的视线才猛然反应过来,立刻无地自容地慌乱试图去挡。然而唐俪辞竟然伸出手去,轻轻扯开了他的腰带。 柳眼呼吸一滞,几乎确信唐俪辞是在报复自己了。这人明明被他cao爽了,却半个眼神也没给他,一手扯着傅主梅的衣领,把他拉下来接吻,一手已经抚上了他身下那物。 唐俪辞的体温,即使是在情欲的催动下,也是比常人凉几分的。柔嫩白皙的手指轻轻环住胀痛的性器,不管是从视觉上还是触感上都刺激异常,傅主梅又一次尝到唐俪辞的味道,身下也被温柔地taonong着,脑中炸开五颜六色的烟花,被这莫名其妙轮到他的天大艳福砸得头昏脑涨,几欲昏厥过去。如果不是他根本做不出来这么香艳淋漓的美梦,他决计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柳眼也看呆了。他没想到唐俪辞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心下一片愤恨和嫉妒,只觉得自己都没讨到过他亲手服侍,傅主梅这傻逼只是走错了房门就捡到了天大便宜,恨得牙齿发酸。他不再表演体贴的情人,死死掐着掌中纤腰,也不怜惜那处白皙的皮肤已经留下一片可怖的青紫,就又猛烈动作起来。这画面其实无比香艳,柳眼掐着唐俪辞的腰上下冲撞着,rou刃泛着淋漓水光,在粉嫩湿泞的yinchun间进出着,rou体撞击声不绝于耳。雌xue可怜兮兮地痉挛着,被迫吞吐着可怖的性器,可唐俪辞的呻吟全部被傅主梅囫囵吞进齿间,他颤抖的指间taonong着傅主梅胀痛的性器,在这颠簸中早已控制不住力度,却依然爽得傅主梅头皮发麻,魂飞天外。室内一片yin靡之声,傅主梅被龙涎催得神智恍惚,依稀感觉唇齿分开,听到方才被压抑的呻吟从那泛着水光的唇间漏出,看到一双春情荡漾的眼睛盯着他,仿佛他才是这婉转啼吟的罪魁祸首,是他在赐予这yin欲的极乐。这眼神冶丽勾魂,傅主梅被盯得心下燥热,喘息越发粗重,终于在唐俪辞手里释放出来,jingye飞溅,甚至沾到了唐俪辞的下巴。 傅主梅被高潮冲昏了头脑,一时间眼前五光十色,连那沾了白浊更显妖邪美艳的面庞都看不清了。过了许久,他终于在没间断的rou体拍打声和娇吟声中清醒过来,立刻惊恐地看唐俪辞的脸色,结结巴巴地喊他名字,问要不要给他擦干净。可唐俪辞没法出声回答,因为柳眼这时拉过他,恶狠狠咬在他纤嫩的颈间,身下动作比方才更快,让他除了混着痛苦和享受的呻吟,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是我在让你爽,柳眼恨恨地想。唐俪辞似乎已经失去神智,眼泪无法控制地顺着侧脸滑下,全身都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被啃咬着的颈间血管的搏动几乎都变得混乱。他的双臂搭在柳眼肩上,除了眼前的人似乎再无依靠,一头银发散乱地黏在泛着潮红的皮肤上,眼波靡丽间没有一点纤不染尘的神仙样子。柳眼在一瞬的恍惚中甚至想把这脆弱的脖颈咬断,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击败这个人;但他只是感受着皮肤下鲜血的流动,在唐俪辞高潮的同时,大口喘着粗气,把jingye尽数射在他身体的深处。 柳眼扶着唐俪辞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又涌上一股酸意。他暗自不齿自己的卑劣,却依然抬起头来,问傅主梅要不要cao。他语气中的恶意并没有掩藏得很好,粗鄙之词也绝不是该用在唐俪辞身上的。可他只觉得飘飘然,仿佛只这一秒,唐俪辞终于做了与他摄人心魄的美貌相符的,男人手中的玩物。傅主梅显然感到了这种恶意,瞠目结舌地看着柳眼,似乎又想断然拒绝,又被本能和色欲阻止着,一脸的天人交战。 然而唐俪辞只是抬头看傅主梅,厌倦地轻轻挥手,让他出去。他对傅主梅有那种不容置喙的权威,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境中,他淡漠地示意一下,傅主梅就立刻惊恐地清醒过来,嗓子里发出不知什么声音,可能是想道歉,但是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凑齐,跌跌撞撞地一路退到门口,落荒而逃了。 唐俪辞扭过头来。他眼角明明还泛着旖旎的余红,看柳眼的眼神却冷冽刺骨,那是对他把戏的厌倦,是一种无声的警告。柳眼只觉得背后蹿起森寒的凉意,咬着牙避开目光。这是方周看不到的,危险阴鸷的唐俪辞。他有可怖的控制欲,那是一种自恃高位的傲慢;他可以允许柳眼的试探,可以不在意他微小的抵抗,却要柳眼清楚这是自己的恩准,明白在他们两人的任何关系中,他都没有说话的余地。 柳眼发现自己在颤抖,唐俪辞显然也感觉到了,发出了一声轻笑。他的鼻音还浸着情欲,让这笑沾染了几分媚意,但柳眼不会错认这其中的嘲讽。好像这恐惧带来的耻辱还不够似的,在这种莫名的情绪下,他埋在高潮后的雌xue中的性器竟然又抬起了头。柳眼依然不敢抬头去看唐俪辞,他几乎冒出冷汗来,牙齿打颤,盯着唐俪辞搭在床上的一只纤柔玉手,不知为什么生出了自己的性命都握在这手中的荒谬感。然而这诡异的氛围只持续了一刻,那只手就抚着柳眼的侧颊,将他的脸抬起来。面具下的鬼魅又消失无踪,明艳的眸中只有高潮后的慵懒和餍足。 唐俪辞把柳眼拉近了,再一次和他接吻。 4 方周担心唐俪辞有一天会不告而别,小心翼翼地把他带回来的四洲图志藏起来,柳眼觉得可笑。方周想要靠温情圈养危险的妖物,那是幼稚的,会要了他的命。柳眼知道唐俪辞是无法驯化的,铁链和镣铐留不住他,温情和家也留不住他。他每次触碰唐俪辞,都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他比方周清醒得多,明天唐俪辞可能会继续跟他们玩家家酒的游戏,也可能会走得没有一丝留恋。他看着唐俪辞在夜风中微微泛红的侧颊,看着他仰头望着夜空那沉静的眼神,齿间微微发苦,觉得眼一眨这人就会消失无踪。 他要是走了,方周那酸唧唧的傻子怕是要疯,柳眼想。 可当他站在小楼的门口,看着方周剖开胸膛的尸体,看着唐俪辞半身浸在血中,像他本就该是的鬼魅那样,投来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时,才发现自己和方周一样,是活在童话里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