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狗露出狼尾巴
林以末本想留她住下，但是被林小时无情拒绝了。林以末的公寓在实验室后方，林小时实在不想第二天早上顶着实验室员工震惊的目光从林以末的房间里走出来。 林小时离开蓝鲸的时候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学姐？”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小时回头，是归零。 又是归零。 归零穿着一件白色T恤，背着黑色单肩包，走过来时脚步轻盈，脸上挂着笑容，在周遭疲惫无神的社畜中发着显眼的光。 “学姐还没回去啊？”归零走上前，笑着问道。 “嗯，准备回去了。你呢？”林小时学会了将问题反抛回去。 “我在等人......不过已经等到了。”归零笑笑，“学姐一起走吧。” 归零今天没有开车，林小时不愿意骑车，于是两个人沿着小路散步回公寓。 夏末，夜晚的风已经有些凉了，这里距离港口不远，风吹来时，潮湿中夹着微微的海腥味。 “学姐吃饭了吗？” “还没。” “喏。”归零摊开掌心，落着一颗奶糖，“先吃一颗糖吧。” 林小时接过奶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好奇道：“你就这么喜欢奶糖？” 归零自己也吃了一颗，“不好吃吗？” “好吃，但每天吃的话不会腻吗？”林小时问。 归零认真的想了想，摇头说：“不会。” 归零看向林小时，问：“学姐会腻吗？” 林小时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尝试过每天吃一样的东西。” ”真的吗……“归零声音小了下去，“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喜欢下去呢……” “什么？” “没什么。” 正好晃到了便利店，归零一步上前推开玻璃门，回头说：“学姐，我们买点东西吃吧。” 林小时声称是学姐，帮归零一起结了账，两个人坐在窗前一边吃便当，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多是学院的课程、教授之类的话题，还有学校的各种传闻、八卦。 归零好像对什么东西都不甚了解，不过也可以理解，这样的天才估计都不需要上课的吧。 “对了，学姐这周末打算参加学院组织的舞会吗？”归零问道。 “舞会？”林小时才想起这茬，“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学姐……应该很多男生邀请吧？”归零低头吸着牛奶，含糊不清的问道。 “也、也没有啦。”林小时笑笑，说实话，她压根没打开看过那些舞会邀请的邮件。“你呢，你去吗？” “我……”归零闷闷的咬着吸管，“没想好，你去我就去吧。” “这是什么道理！”林小时失笑，“不该是你的舞伴去你就去吗，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要……” 林小时给自己说呛住了。 救命！她在说什么啊！！！ 归零噗嗤一笑，替她打圆场道：“我没有舞伴啦。我不怎么去学校，院里也没什么朋友，你去的话捎上我，这样我就不用当墙角落单的小可怜了。” “你怎么可能会落单！”林小时摇摇头认真说道，“相信我，你要是去的话，学院里一半男生得丢舞伴。” 归零也笑了，“我也不会和那么多女孩子跳舞啊。”顿了顿，他又说：“舞伴，有一个就够了。” 一时沉默。 林小时起身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她起身急了些，高脚凳边蹭到了腿根，密集的、针扎般的刺痛传来。林小时腿一软，赶紧扶住桌边才没有摔倒。 “学姐！没事吧！”归零瞬间起身扶住她的胳膊。 “没、没事......”林小时强忍着痛挤出了一个笑容。 方才蹭到的地方一定是被林以末掐肿了，加上震动棒过度使用后腿心又麻又敏感，她的下身受不得一点刺激，所以刚才婉拒了骑车。可是这些绝对不能被归零知道…… “真的没事吗？我扶你吧……” “不用，我就是......就是摔到了。” “那也不能走路了，我、我叫个车。”归零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打车了，打到车后又问她：“学姐你摔哪了？有破皮吗？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林小时又感动又慌乱，“我就是不小心磕到了，可能有淤青啥的，真的没事。” 结果归零还是给她买了创可贴、喷雾和药膏，小心翼翼的扶她上车，上电梯，一直送林小时到家门口，还是不放心离开。 “我真的没事了。”林小时抬眸看着这位细心到有些过分的帅哥学弟，“今天谢谢你，归零。” “不要这么见外……那你早点休息。”归零刚转一半身子，又回过头来，忽然间，面容变得十分严肃。“学姐，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归零……”林小时紧张起来，“怎么了？” 归零直直的看着她，目光空白却又直白，林小时很难形容这是怎样一种目光，令她想到很多很多年前，一个没有生命的儿时玩伴…… “有人欺负你，是谁？”他问。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了。”林小时面不改色的坚持道。 “好。”归零点了点头，“你不想说也没事。” 这位阳光清隽的少年，神色中头一回浮现出彻骨冷意。那抹冷意转瞬即逝，他微微笑着说：“不论是谁，我会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