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孔明传音请广陵,甘宁宁死藏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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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贼头,那伙由贼从良的水贼军在军中按捺不住,竟然编排起你与甘宁来。 巴蜀的荤调调高歌猛进,连府里的下人都会哼唱几句了。 应该是不满甘宁沉溺朱门,忘了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你派张辽提了库房的酒rou前去犒赏,又找来杨修,挑了只船摆赌桌,让他拿捏着分寸拢一拢输赢。 歌楼的美女小倌一并送上,总算是平息了这群家伙。 就这么又耗里几天,你再想起甘宁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日。 之前让陆绩飞鸽传书的信有了回声,是一卷长长的布帛。绵绵念旧之语又臭又长,偏偏在情真意切之处又有几颗看上去假惺惺的泪点。 连你看了都反胃。 这世上怎么真有把孔孟那一套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 你看这酸臭的陈情书看得头痛。 正要扔了去,张飞寂静了许久的心纸君动了动。 张飞:“要我人头,为什么?” 你:“我不是要你的,是要你二哥的。” 张飞:“我们结义兄弟,要我二哥的,就是要我的。” 好好好。 见你无语,张飞又道:“我想和你合作,我等你。” 你捏着心纸君的手动了动:“你和我合作什么?” “大哥说的,要你来。” 好好好,他们结义兄弟,他大哥要合作就是他要合作。 “啊……总算落地了……”张飞的心纸君突然活泼了一秒,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是孔明。 他果然决心留在刘备那里了。 你佯装大方,尽量做出知心大jiejie的语气地问了一句:“小孔明?你现在在哪?” 传来的却是张飞冷酷的声音:“荆州。别这么说话。” …… 接着心纸君又灵动回来:“广陵王,你听我说,如果我算得不错,我们的信会比周瑜的早一刻到——啊,周瑜的信到了!” 微风起,廊下风铃响了一声。 女官来报,有江东周中郎将的书信到。 诸葛孔明神机妙算,怪不得周瑜不想留他。 现在,你也不想留他了。 “周中郎将的信,定然是斥责刘备,说他派关羽追曹cao是有意为之,他这做,是意图削弱曹贼之后拉拢曹贼对付江东。” 你打开信,果真与孔明说的一般无二。 “然后,他也会和你提出合作,合作的其中一条,就是要架空你的广陵水师。” 你看下去,连连点头。 “刘备乃汉室宗亲,割据一方怎么说也是天下正统;可孙权臣子之家,他与你合作,无非是想要个师出有名,殿下一旦同意了江东的邀请,周瑜会费劲手段将殿下变成刘协那样的傀儡。”孔明的声音疏忽小了一下去,似乎是被张飞的蛇矛给挑了起来:“我没说完呢……放我下来!” 接着,张飞道:“别答应,来找我。” “这样不行的,要和殿下讲清缘由……” “她信我,不用多言。” “哇呀呀,我要告诉主公!” …… 心纸君吵吵闹闹地没了动静。 周瑜也在信中说:刘备定会派人来拉拢广陵。刘备看似是合作,其实是吞并。一山不容二虎,刘备怎么可能承认一个女王爷?刘备、曹cao、广陵王联手攻破江东之后,大耳贼就可戳破你的身份,让你成为众矢之的,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前有孔明,后有周瑜。 广陵看似左右逢源,实际上是进退两难。 这两封信并没有解你的心头大患,反而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 ——甘兴霸那厮,到底把兵符给谁了?! 你一刻也坐不住,去了关着甘宁的大堂。 宫门开,丝竹止。 主座上捆着一只蜷缩着的黑影,铁链将两臂高高吊起,已经纹丝不动许久。 “辛苦角叔了。”你按了一把乐师的肩膀。“乐师”摘了斗篷露出满头血一般的红发,他慢慢站起来,如山峦一般停在你面前,将斗篷围在你的身上,“白银琵琶声音悦耳,可弹起来很疼,你若是还想听,叫我就好,不要叫别人来弹了。” 说完就摘了手套,连着几个日夜地弹奏,他的指尖已经血迹斑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套收好,离开了。 宫门关上,下人替你秉明烛火,退了出去。 你环顾四周,红毯上落了鞭子,锤子,凿子,镊子,未干的血、肮脏的汗渍和胃液。 可想而知你不在的这几日,甘宁被行刑人拖着凌辱到了何种田地。 “甘将军,这几日由谁给你掌刑?”你看走过,轻轻捏起了甘宁的下巴。 看见你来,甘宁咯咯笑起来,他的嗓子应该遭了罪,沙哑得不成音,几乎接近气声。 “你……又不忍心了?”甘宁动了动,脸却不由自主地蹭着你的掌心。 他的唇已经干裂起皮,粗糙地磨着你的掌心。 与其说是磨蹭,不如说是他给自己的头找到了一个可以靠着的地方,小憩了几秒。 “本王一直都不忍心。”你摸着他的头发,“忍心的是甘将军,把兵符藏了起来,让本王好生着急。” 甘宁又是笑。 “我可以给你……”甘宁道。 你眯着眼笑了笑,看不出真假。 甘宁将头顶到你的小腹上:“水……先给我水……” 被关了几天,除了饿死的那一遭饮了点张角的血,他滴水未进。 你摸着他的头发,依旧看着他发笑。 看你不为所动,甘宁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沉重的链子被扯得哗啦作响,一把拽住你的衣服:“老子要水!你听见了没有!广陵王……” 突然的情绪激动让他气血倒涌,坚持不了多久又垂下头来:“给小狗狗一点水吧,我告诉你……骗你一辈子没有水喝……我要渴死了……” “你先说。”你不上当。 “先给我水——” 出乎意料的,甘宁这次没有低伏做小,执着地要水。 你转身就走。 “好,好!我告诉你!”甘宁似乎是哭了出来,声音撕裂,连着一串咳,“你回来!我告诉你!” 他将你的衣角死死地攥在手里。 你转过身。 “我给了诸葛亮……他想与广陵合作,我就给他了……” 你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 “想要水是吧,脑袋砍了扔河里,要多少有多少!”你气急。 竟然是孔明? 好一个先斩后奏! “广陵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甘宁痛哭流涕。 你的脚步迈出去,随即就感觉不对。 甘宁什么时候才会表现得这么撕心裂肺? 演戏的时候。 你扭过头,甘宁果然跪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脸上玩味的笑容收得不及时,尽收你眼底。 “啧,真没意思,你回头做什么。”他直起身来,晃了晃脑袋,将额头前的碎发抖到耳后,皱起的眉头毫不掩饰他的不满,“把我放在这里一年,等你的人头被曹cao挂在广陵城门,再想起这宫里还有个被你饿死的小狗狗,死了还在后悔,骨头都能流出泪来——啊!” 你不让他说完,一脚踢中他的脸,有了铁链的固定他不至于飞出去,却结结实实承受了这一脚的冲击。 他的牙飞出去一颗,挂在链子上失神了片刻才恢复过来。 “我就说嘛,跟着你,哪有无聊的日子呢……”甘宁锲而不舍地咯咯笑起来,嘴唇因为撕裂,滴滴答答地滴着血水。 他伸出舌头填了一圈,接着笑,笑到一半,哇地一声干呕起来。 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干呕,这是严重脱水的症状。 你上前靠近他,把他的脑袋抱在了腹前,只是这次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另一手则按在了他的头顶。 “我最后问你一遍,兵符在哪?”若是他再不与你说真话,你就会扭断他的脖子。 “我藏起来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努力嗅着你衣服上的味道。 “诸葛亮还是周瑜?”你手上用力,甘宁的脖子已经在你手里咯吱咯吱响了。 “甘宁……” “咔吧”一声。 “甘宁!是甘宁!” 甘宁大叫起来,本来就沙哑的嗓子几乎要撕烂。 “你一辈子也别想要回去!老子当你一辈子水师统领!” 你彻底放弃,松了手。罢了,只要没落到其他人手里便好。你想走,甘宁却在这个时候“腾”得一下起身,抓住你的腰身之后又被铁链拽了回去,重新跪在地上。 你被抓得踉跄了两下。 “广陵王,你的统领不能没有水啊……水……给你小狗狗一点水喝吧……” 你笑了笑,伸手抽了那条被甘宁悄悄解了一半的衣带,摸了摸他的头:“凭你的本事吧,甘将军。” 甘宁破不接待的扬起头,一条红蛇探进衣衫,直取花蕊。 正所谓: 奴坐长夜空翘首,白银琵琶掩奴声, 主公思我为兵符,仙人杀我用手抚, 吾死君无破军日,再将吾头挂心腑, 娘生爹养浪荡命,孔明何路瑜何路。 宫门十日数命过,身无一寸好皮入, 铁锁百尺宁断骨,君无一身完衣出, 江岸春花二十度,帆上锦衣 剥生骨, 一对乳上添鸳鸯,一双玉臀画凤凰, 奴将名姓烙君足,步步走来步步痛, 君敢剔rou寻清白,jian入宫门赐生怀, 生来是男三人行,生来是女做rou羹。 命换承恩守君腰,华服挂挂舐君露, 一如夏光浮萍里,蜻蜓以息试芳雨, 轻歌曼舞销魂池,尼姑画荷 里叶肥, 小荷才露细琢磨,rou莲含苞问君意, 腿间一片雨后田,累死多少九九牛 , 四壁浑圆润如酥,愿君倾覆舌上死, 又如娇儿泪涟涟,涧崖成瀑无闲暇, 瀑内探虚含丹洞,羊脂白玉涂阴阜, 滴水恩泽汩过喉,银簪坠坠刮华发, 涌泉下积成水脏,摇落礼冠做娇娘, 黑宫无人鬼游夜,过路亡魂死坟中, 贵口含声站不住,何不耳厮说与奴, 再如画仙失颜色,束之高台救不得, 甘霖不漏唇齿盂,双腮挟得牡丹露, 柔荑问我停不停,不解我心几回熟, 咬住红门不松口,热涎几欲沏成茶, 鼓舌戏做玉朱雀,红蛇刺挑芙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