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事变入住知府
饭局事变·入住知府
提督本想追问这道菜,毕竟自己来这里几天就没吃到过合胃口的,但雷夫人这么一闹,他有些不好开口。 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雷夫人不喜这二女儿的原因,八成是她这张脸。 想到这里,他低头往左看去,只见这二女儿的脸上硕大一红掌印。 而她连泪都没流,仿佛被打巴掌的人不是她一般,自顾自的吃着菜,应是早就习以为常。 这让他不禁生出几分佩服…… 正待大家吃的其乐融融时,一绸袍男子从雷府大门急速跑来。 知府和雷老爷认出这是提督大人身边的砚荣,只见他快步跑至提督身边,趴在身边说了些什么。 “属下已调查清楚了,天地会的余孽盘踞在方家武堂,那分舵舵主叫方德,那日砚耳去追,重伤了他一家三口。” 提督从未听过方德,想着雷老爷或许知道,于是对着他低声问道:“你可知方家武堂的方德?” 雷老爷大着嗓门回道:“知道啊!方德就是我亲家,他儿子方世玉就是我女婿!” 提督闻言紧盯着他:“你说方世玉是你女婿?” 雷老爷回道:“是啊,我女婿!” 桌上的方德见暴露,立马掷出一枚暗标,那速度极快,提督还没来得及闪躲,便被雷家的二女儿挡下,“大人小心!” 那飞镖深深扎进她右肩,提督一惊,左手抱着衣衣,右手掷出袖刀中伤在方德胸口。 眼见局势不妙,方德让方世玉他们先走,雷婷婷此时糊涂,她竟也跟着方世玉跑了。 雷夫人见状立马跟上,还拉上一旁发呆的雷老爷。 方德受了重伤,自是离不开。 提督低头看着方德,对身后下令道:“带回去,明日放把火,把房子给烧了!” 他没追是因为没必要,擒住方德就够了。 说罢便低头看了一样怀里的人,发觉到她越来越冷,低头瞥了一眼她肩上的伤,竟往外还流着黑血。 这明显是中毒迹象,于是便一把横抱起衣衣回知府。 提督去审讯方德,砚荣带她来到一处房间,让人去喊了郎中。 然后开口对衣衣说:“你把肩上的衣服脱下,我需要看你的伤。” 衣衣闻言,低头解开解开扣子,将肩膀的衣服拉下。 只见那伤口又黑又红,郎中拿来药箱后,砚荣取了把刀在火上烤了烤,便开始给她剜发黑的rou。 这疼痛直渗人心骨,冷汗如雨一般急速落下,衣衣疼的紧,死死咬着嘴唇。 提督从方德那问不出什么信息,于是便先行离去。 想起那为自己挡镖的女子,转身走向了衣衣所在的房间。 进屋后,只见砚荣眉头紧皱,一旁的丫鬟拿巾布给那二女儿擦汗,此刻她眼神模糊,好像要晕过去般。 提督一边踱步,一边问着砚荣情况:“如何?” 砚荣皱着眉回答:“不太好,毒性扩延太快了。” 床上的人虚弱开口:“大人,我能受的住,你使劲剜吧。” 提督低头看去,只见她嘴唇咬破了,顺着下巴滴血。 于是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递给她,“咬这个。” 又拿起一旁的烛台照着,好让砚荣看的更清。 砚荣手上用力,衣衣咬着帕子,恨不能将帕子咬穿。 她心里一直挂念着雷府的东西,日记还在那,还有她攒了很久的银子,想到银子,眼中便更加清明。 毒rou剜掉后,砚荣拿出药酒倒在了伤口上,又撒了好些药粉,最后紧紧缠上纱布。 衣衣合上衣服系好扣子,对砚荣道了声谢。 提督见她已无大碍,于是便对她说道:“你好生歇息。”转过身带着砚荣便走了,还留下一丫鬟照看她。 想到他说明日要烧掉雷府,那自己现在必须去雷府将东西拿了,于是转头对丫鬟说道:“可以帮我拿身新衣服吗?我这件衣服破了。” 丫鬟应是。衣衣换上丫鬟给拿的衣服,趁她走远后,转身跃入了院外。 她一路施展轻功来到雷府,先是去了自己的屋子,将日记和药揣进了怀。 这药是她按着日记上做的,专治跌打损伤等刀剑受伤的猛药,吃了能让伤好的极快。 又将床单拉下装衣物,还有银子和能换钱的首饰。 随即翻轻车熟路的去到雷老爷的屋子,装走了屋里的银票银子和值钱的东西。 衣衣拎着一大包东西回了知府,悄无声息的从窗户翻回屋,拿出那些能换钱的去当铺折现银。 第二日上午,天上浓烟滚滚,直接染黑了半边天,昔日的雷府被熊熊大火吞没。 衣衣面无表情看着,不知提督要如何处理雷老爷他们,雷婷婷她们跟着方世玉跑了,估计已被看作天地会同党,那她会如何? 希望提督不要连带牵罪与她。 雷衣衣正在院内想着,听到身旁传来脚步声,砚荣正朝她走来,“姑娘,跟我来。” 衣衣心下一惊,面上不显。 只见砚荣带她来到提督的房间,此时提督坐在桌前,在见到来人后示意她坐下。 衣衣心如打鼓,不知他要干什么,正低着头试图掩盖内心的害怕。 坐在她对面的人静静看着她,面上并未有过多表情。 在他眼中,雷家二女儿很怕他,抖得跟筛子一样,却又强装着镇定,便对她说:“不用紧张,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衣衣低着头,轻轻回答:“大人您说,民女定知无不言。” 提督喝了一口茶,随后慢悠悠问着:“你在雷府是什么情况,关于天地会知道多少?” 衣衣不紧不慢的答道:“民女叫雷衣衣,是沈姨娘的女儿,姨娘在生下民女三年后就逝去了,民女从未听过天地会的事,方世玉是前几日比武招亲招给jiejie婷婷的夫婿,凭民女对雷老爷和雷夫人的了解,他们应当也是不知天地会的。” 提督闻言,慢慢放下茶盏,“这么说,雷家是无辜被牵连的了?” 衣衣立马跪下,诚恳地对提督解释:“民女没有为雷家辩解的意思,民女说的都是实话,万不敢欺瞒大人。” 座上的人静静看着她,良久,只听那人轻笑,悠哉的说着:“你不必如此,起来吧,这几日呆在知府,等此事查明了你再离去。” 衣衣心里松了口气,“那民女就先下去了。” 砚荣带着她回屋,衣衣跟在他身后时,发现他的胳膊上有处伤口,正往外冒着血。 于是便开口说道:“大人,您的胳膊流血了。” 砚荣看了一眼,随即对她说道:“没事,我回去包一下就行。” 衣衣连忙说着:“大人,民女也会包扎,让民女为您包一下吧。” 说着说着,二人已到房间门口,砚荣正欲拒绝。 衣衣又开口说着:“您昨日为民女剜伤,民女还不知要如何谢您。” 砚荣见无法拒绝,只好慢慢将衣服脱掉。 衣衣出门寻了丫鬟,找她要了白酒和药粉纱布,拿着那一堆东西回屋后,砚荣已经将衣服脱好了。 衣衣慢慢打开白酒,倒在了砚荣伤口上。 一开始砚荣面上还有些不自在,但立马被那疼痛刺的呲牙咧嘴,衣衣又给他撒上药粉包上纱布。 砚荣将衣服穿好,对她道了声谢便转身走了。 见他走远后,衣衣思考起刚刚提督的话。 她可以确定雷老爷没有参加天地会,等事情查清后,她又要回到雷老爷身边了吧? 这可不是她希望的,她必须做些什么让提督把她留下。 衣衣正准备出门时,发现门口站着名丫鬟,是那日剜rou时给她擦汗的丫鬟。 衣衣问她:“你叫什么?”那丫鬟低头答道:“奴婢叫小鸟。” 衣衣点点头,“可以带我去厨房吗?我想下厨做些菜感谢提督大人。” 负责给提督做菜的御厨还没来,衣衣一个人在里面忙的不可开交,不知煮了什么,烟滚的屋子里都是气。 小鸟便开口问道:“用不用奴婢帮您?” 衣衣对她摆摆手,“不用,我一个人能弄得过来。” 没多时,张厨子来了,他是知府从锦绣楼专门包来给提督做饭的。 原本还有名王厨子,前几日在茅房“不小心”摔伤了手,正在家中修养。 “你是谁?”衣衣正在炒菜,一扭头看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自己。 衣衣擦了擦下手,笑着说道:“提督大人救了我,民女想报答大人,所以做了几道菜。” 那老者慢慢走近,看着锅里那鲜亮的菜色,开口问她:“这是葱爆牛柳?” 衣衣回是,那老者见菜也差不多熟了,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点头称赞:“不错。” 老者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衣衣,又尝了尝剩下那几道,“看来今日是用不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