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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在这里看着像什么话?”

孟萝笑了笑,转而望向外间,目光柔软,轻轻喃喃地说:“过完年,佑祈就五岁了,虽开蒙的早,但性子顽皮,不思进学,常叫他父亲cao心。”

薛涟的手在被子里猛地攥紧,额角突突跳得厉害,他不由得动了动喉咙,几乎是仓皇地说:“大哥才思清雅,工于书画,且生性温和持重,想来自有教子之道,无需担忧。”

“是呢,”孟萝垂下头,抚玩手中铜炉:“他对孩子很好,尤其疼爱女儿……含悠明年也三岁了,你说这日子过得多快,一晃眼,我嫁进薛家已经第六个年头了。”

薛涟胸中翻江倒海,惊心动魄,这是他头一回听她谈起孩子,赤裸裸的孽障,生生摊在眼前,他惶恐到措手不及,竟想落荒而逃。但她说的这样淡然,这样家常,就好似怀揣着秘密的两个人,心照不宣,点到即止,这种默契令他感到无耻和卑鄙。

薛涟抬眸望去,寂静烛光里她低垂的侧脸好似画中仕女一般,眉目明艳,双颊圆润,长年养尊处优下来,气色极好,又因管着府中内务,不过二十出头,却调教出一身雍容的大家做派。

她向来又爱出风头,自入府起,只要有她的地方便让人觉得浓墨重彩,万般生动,况她性子直率,并不在意那些男女大防之类的繁文缛节,最初的时候,薛涟见她与自己同岁,脾气又如此相投,心里是有几分欣赏的。

直到半年后,七月流火,桐花榭的池塘开满荷花,那日时近黄昏,他从外头回来,途经花园,看见孟萝和丫鬟挽香在池边说话,因近日见她神色消沉,心事重重,薛洵便打量着过去纾解两句,谁知走到柳树后面,听她们说起大哥的病,便不由顿住了脚。

孟萝道:“我本以为他只是身子弱些,养好了精神也不是不能行房,可听大夫的意思,想要繁衍子息,却是没法的了。”

挽香道:“当真作孽呢,小姐虽是长房长媳,往后没有子嗣,在府中恐怕难以长久立足。再说等老爷夫人百年以后,搞不好要分家,既是这样,小姐当初还不如嫁给二爷,或者三爷,还能图个儿孙圆满……”

薛涟闻言大怒,心中万般不屑,正欲上前叱骂,又听挽香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看小姐如何掂量了。”

孟萝抿着嘴闷了一会儿,随手摘下一片柳叶,问:“什么?”

挽香压低了声音,垂首靠近:“只要是薛家的血脉,老爷夫人那里,难道还会计较是大爷,还是二爷、三爷的骨rou……”

孟萝还未反应,薛涟已从后面跨出来,放声冷笑:“好个狼子野心,好个yin妇!你们主仆二人的算盘竟打到我们兄弟头上了!”

孟萝乍见他出现在这里,大惊失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堪极了。待她暗自强定心神,示意挽香到岔径处守着,以免再被人撞到。

薛涟嗤一声:“叔嫂通jian可是绞罪,大奶奶出身官宦世家,竟然知法犯法,想出这种下流主意,真叫人不齿!”

孟萝攥紧了手指,盯着挤挤挨挨的莲蓬,咬牙道:“是你们薛家误了我,难道还不许我为自己打算么?”

“如何就误了你?!我母亲待你如何,大哥待你如何,薛府上下又待你如何?!”薛涟气得火冒三丈:“亏我母亲还要把家里的内务交给你来打理,你还不知足吗?!”

孟萝狠狠瞪了他几眼,俯身抓起一把湿泥砸到他胸前:“你懂个屁!我堂堂巡按御史的女儿,若无所出,不仅自己没脸,还累我娘家也没脸!日后等你和二爷成了亲,有了孩子,夫人怎么可能还会倚重于我?到时候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我还不如趁早死了体面!”

薛涟见她忽然哭起来,心中烦躁无措,怒道:“你同我拉扯这些做什么?若真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行了断就是,自己犯贱,还要说上一通歪理,不就想做yin妇吗?!”

话音未落,孟萝转身就跳进了池子里,“哗啦”一声,水花飞溅,惊起池中凫鹭,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薛涟大惊,忙跳下去捞她,谁知她气性极大,在水里拼命挣脱,还蹬了他两脚,把他给蹬得老远。

“你这疯子……我喊人了啊!”薛涟游过去拽住她的领子:“到时候让全府上下都知道你是yin妇,看你孟家的名声还怎么保得住!”

边说着,边托起她的下巴游到池边旁,他先爬上了木舟,接着把她也拉上来,湿漉漉的两人躺在那里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这时听见挽香的声音,似乎在同什么人说话,薛涟忙解开绳索,把船划到了荷塘深处,隐身在这遮天蔽日的花叶之中。

孟萝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冷冷看着他。薛涟也不说话,也是淡淡地看着她。

黄昏萧索,花阴重重,四下悄悄冥冥,唯有蜻蜓点水掠过,一束一束的荷花在晚霞之下,凄清寥落,孤介绝俗。

孟萝歪在船沿,头枕着胳膊,胳膊露出藕似的一截,一对白玉镯子衬得肤如凝脂,指尖垂在水里,仿若不觉。她裙衫尽湿,头上的珠宝发簪松了,脸上妆也花了,如此美眷,落魄在这花影之中,再没有更动人的了。

她知道自己此刻甚美,所以坐起身,冷静而决绝地对他说:“薛涟,我今日要么死,要么生,全凭你的意愿了。”

他扬手便打了她一记耳光:“下贱!”

她顿了顿,扑上去与他厮打起来,薛涟也不晓得为什么,打着打着,两个人嘴唇贴在一处,衣裳扯得凌乱,他揉捏她珠圆玉润的身子,然后与她激烈交欢。

和哥哥的女人,偷情,说不抵触是假,说不刺激,也假。

船在晃,水在动,花叶乱颤,她身上的香气从骨子里沁出来,比这世上最厉害的催情之物还要勾人。

孟萝记得,幽暗中的那张脸,映衬着水天落霞,那样清隽漂亮,少年有力的臂膀抱着她,将她送入从未体会过的欢愉里,那一刻她想,即便将来被绞死,也不算枉费了。

结束以后,两具年轻的身体都有些无所适从,孟萝豁出去一般,平静地说:“明日此时,我还在这里等你……这个月过了,若我还是没能怀上,今后绝不缠你,也不再妄想孩子了。”

他默了很久,点头说好。

后来,见面的地方转到了更为幽僻的冬蓼院,恰巧那年四姑娘出嫁,院子空出来,他们便在那里私会偷情。

就像做梦一样,每一次,薛涟告诫自己到此为止吧,回头是岸吧,可双腿不听使唤,每当掌灯入夜,后院那条僻静的小径就引诱着他,一路指引到孟萝的床上去。

其实他对孟萝并不算好,甚至脾气越来越差。他觉得她贱,也觉得自己贱。尤其当他们开始做的时候,看她脱光了衣裳,赤条条站在眼前,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