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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周琨给他解释，“你那辆车是S199的型号，按理说是可以在积水中行驶的，不该进水，或者说就算是下雨天，就算进水，也不到能让引擎熄火的程度。”

张小白想了想：“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要害我。可是说不通啊，就算他们算准了车能进水，最多就是半路熄火，怎么能连我走哪条路，哪条路能积那么深的水都计算在内？”

“儿子，我和你爸也都同意你表哥的说法。不过我们推测，那些人最开始的计划只是让你半路不得不换车，你陷入积水坑这事儿，他们也没料到。”尹美梅很相信自己的推断，“你还记得那个在后面撞了你一下的车吗？事后我们连车主都没找到。我觉得那辆车可能就是为你半路换车准备的，然后，等到你上了他们准备的车，你就危险了。”

张小白这次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吱声。

“如果你还对康晓灵抱有什么幻想，不如我告诉你，三天前，她问过我你爷爷的预计手术时间。她约你前一天出去到农家乐考察，我还奇怪了一下，怎么挑在这时候，不过我一想你们第二天就回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她这是早就计划好了啊！”

周琨不解：“小姨，他们这样针对小白，有什么好处？小白现在也没有在公司里担任要职，就算要绑架他，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多就是农家乐那边的项目，可那边我们的投入并不多，康氏集团跟我们争这一块小蛋糕，太不值当了。”

“哼！”尹美梅恨恨地哼了一声，“单是小白一个人当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你别忘了，小白他爷爷还在医院，小白他们家三代单传，要是爷孙两个一同出事被曝了出去，你说对公司的影响会不会大？”

周琨皱起眉：“这康氏集团是真要跟我们争个高下了？可是目前这样合作双赢的局面不好吗？”

“敢用那么卑鄙的法子动我儿子，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老妈，现在公司那边挺忙的吧？”张小白突然问了一句，声音里多了一份不一样的冷静。

尹美梅气乐了：“放心吧，儿子。公司再忙，这个场子我也要给我儿子找回来，我看康氏集团早就不顺眼了。”

周琨翻了个白眼，他可没看出来她看康氏集团不顺眼，之前不是一直想撮合张小白和康晓灵来着？

“你们打算怎么做？”张小白问。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像他们一样，给他们的产品刷差评，让他们在消费者中的口碑差到底。”

张小白听完尹美梅的想法，却摇了摇头：“老妈，这样虽然解气，但我觉得不妥。这样的话，我们两家的产品就都陷入了困境，反而给别家钻了空子，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电话那边的尹美梅一噎，她还是第一次听张小白主动提出他自己的想法，眼神不由一亮。

她想起曾经什墨水在电话里对老爷子说的话，又想到老爷子后来说他们都该好好想想了，便突然觉得，这几年张小白不在她身边，真的成长了不少。

“那你有什么想法？”她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管张小白提出多么离谱的想法，她都会同意帮他实现。

“老妈，你能把康氏集团推出的产品资料给我发过来一份吗？还有市面上流行的有关我们产品缺点的说法汇总，也给我一份。”张小白敲了敲氧气管，“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另外，让研发部门给产品优化一下，推出2.0版。然后我们只管给2.0版刷好评，康氏集团的产品我们先不动。我不想沿用他们的方式，产品好不好，我们双方的水军说了不算，最终还是要看消费者的评价。”

尹美梅觉得张小白的方法还算可行，又简单交待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周琨却不大赞同张小白的想法：“我不明白，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差点害死你。你就轻飘飘的放过他们了？”

张小白将周琨的手机递给他：“密码？”

尹美梅将张小白刚才要的两份资料，全都发到了周琨的手机上。

周琨很无语，给他解开屏保：“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嗯，听到了。”张小白抓紧时间浏览资料，“我从来没说要放过他们啊。”关键是，伤害到他张小白一人不打紧，大不了他休息一阵就恢复过来了。但牵连到了墨水，还害得她受了伤流了血，那这件事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哦？你打算怎么报复？”

张小白晃了晃手机：“知己知彼。”

“还有呢？”

“还有，方才我说，产品的好坏口碑都是广大消费者决定的，我们每个人不都是消费者吗？”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产品，就像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所以，不论是他们自己的产品，还是康氏集团的产品，都一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它们，然后改进自己的，放大别人的。

当负面效应开始累积，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那时，只要他们再适时推动，就会出现雪崩式瓦解，康氏集团少说也要废去一条产业链。

*

一周后，已经出院三天的张小白开着新换的车，带着煲好的排骨汤，来接什墨水出院。

原本三天前，什墨水也想和张小白一同出院，可医生说她胳膊上的伤口还需要再观察两天，张小白便立刻紧张起来。

不同意她出院不说，这两天还顿顿给她准备他亲手做的食物。

什墨水觉得，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这伤口还没好利索，人却可能先变圆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在医院里待着了。

好在医生查看了她的伤口后，同意她出院了。

坐上张小白的车，安全带还没系好，张小白就把保温饭盒里的汤递到了她嘴边。

“还剩一点，都喝了吧。”他像是完全忘了，刚刚在楼上，什墨水已经喝下了多半盒。

“小白，我真的饱了。”面对美味的排骨汤，什墨水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一句。

“真的饱了？”

“嗯，饱了。”

“饱了就不喝了。”张小白依言盖上保温饭盒，发动车子，“今天你刚刚出院，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什墨水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我想四处走走看看。”她以前每次来B市不是出任务，就是在这儿中转，一直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城市，如今有了免费向导，自然不能放过。

车子开得很平稳，不过什墨水还是能听到余下的排骨汤在保温饭盒里晃荡的声音，然而奇怪的是，除了汤的声音，她还能听到一声一声极细微的“咚咚”、“咚咚”地声响，混杂在车辆疾驰的动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