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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的存在,非折腾得你们家鸡犬不宁不可。”沈眠皱起眉,“为什么,我不够优秀吗?”路泽道:“优秀,当然优秀,不过我外祖父的脑子跟常人脑袋构造不一样,他眼里的优秀是指你的家世,背景,财富地位,乃至于长远的利用价值,至于你这个人怎么样,他才懒得管。尤其他现在上了年纪,动辄就要进医院抢救,真闹起来,晚辈哪里是他的对手。”沈眠道:“这么说来,我还的确是很幸运。”路泽见他给唬住,笑道:“但跟我在一起就不用怕他。”“为什么?”路泽捧着他的脸蛋,道:“我让老爷子把我从遗嘱中除名了,我不会拿傅家一分钱。”沈眠脑袋懵了懵,好半晌,问:“那,那是多少钱啊?”“大约是傅家资产的百分之三十吧。”沈眠:“……”败家玩意儿。路泽伏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小声道:“阿眠,你喜欢钱,我以后赚很多很多的钱,全都给你好不好?”沈眠想,你要是放弃继承权之前说这句话,该多有魅力。-顾恒做完手术过来,天已破晓,病房里两人早已入睡。沈眠侧卧在半边,路泽从身后将他纳入怀抱,少年纤细的身躯好似嵌在他宽阔的怀抱中,两人的姿态亲密无间,好似本该如此。顾恒眸色暗了暗,缓缓走近,床上本该酣睡的路泽也倏然睁开黑眸,看着他勾唇笑了笑,示威般在怀中男孩的发旋上亲吻。顾恒冷着脸,缓缓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拍照。路泽一怔,忙不迭把人松开。伴随“咔——”的一声响,闪光灯在不算明朗的病房里格外刺目,两个人齐齐愣住。第176章7-12闪光灯照亮了黑暗中酣睡的面容,两人屏息看他,只见男孩羽翼似的黑密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唇瓣轻抿,又再次发出均匀的呼吸。虚惊一场,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路泽指了下门外,顾恒率先转身出去。“手机拿过来,谁准你拍的,卑鄙!”顾恒道:“趁人之危,难道你不卑鄙?”路泽抱胸冷笑道:“以我跟阿眠的关系,这算什么趁人之危,你知道我们认识多久了么,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他怎么会跟我计较这点小事。”顾恒道:“既然你有恃无恐,我现在就把照片发过去。”路泽脸色一变,“姓顾的,你长得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么阴险。”“我阴险?我再阴险,也不会对一个睡着的人出手。”路泽冷笑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成你跟他睡一夜,他净往你怀里钻,在你身上又是摸又是捏的,还睡得跟只小猪似的叫不醒,你能坐怀不乱?告诉你,只是抱抱亲亲这都算绅士了!”顾恒道:“继续编。”“我编?”路泽气得狠狠捶了一下墙壁,“你没跟他睡过,根本想象不到他睡相有多差!”顾恒道:“你要是嫌他睡相差,大可以不陪睡。”“我什么时候说我嫌弃了?”顾恒道:“不是嫌弃,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乐在其中。”路泽无可辩驳,却勾起唇,道:“说到底,你是嫉妒了吧。”顾恒面无表情道:“我就算要嫉妒,也不是嫉妒你。”路泽攥紧拳头,扯起唇角,道:“你果然知道他和我小舅的事,这事除了我,还有我小舅的几个心腹,应该是没有别人知情,你是怎么查到的。”“傅家也并非密不透风,只要我想查,就能查到。”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道:“说起来,路泽,你才是被瞒在鼓里的人。”路泽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顾恒看着他,却忽然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职业选手的巅峰时期能有几年?我听说这个圈子的职业生涯很短暂,甚至可以说是昙花一现,一旦错过最适合绽放的年纪,很有可能再没有机会取得成就。如果,有个人在状态最好的时候选择退役,想来,他应该是个大傻瓜。”路泽皱起眉来,“你到底想说什么。”顾恒道:“我想说,有的人,看似漫不经心,对任何人任何事浑不在意,实际却很重感情,只是他习惯把真心藏起来,不告诉别人,久而久之,别人就都以为他没心没肺,其实只是伤口被他紧紧捂住了。”他看向病房内,垂下眸,道:“他就是这样的人。”路泽沉默许久,道:“不必你来提醒,我会保护好他。”言罢转身便要进房内。顾恒看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冷淡面庞,显出一丝嘲弄来。“路泽,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路泽眉头一蹙,正要开口,眼前的门倏然推开,男孩揉着惺忪的眼眸走出来,眼里还弥漫着薄薄的水雾,乌黑柔顺的发丝稍有些凌乱,他朝两人打招呼:“早啊顾医生,早啊傻蛋。”“早。”那两人停顿片刻,同时开口。沈眠不禁一笑,看向顾恒,问:“顾医生这么早来查房,昨晚不会压根没休息吧?”“我习惯熬夜了。”顾恒走到他面前,掌心轻贴在他额头上试探温度,道:“烧退了,我去给你买早餐,想吃什么?”沈眠道:“清淡点就好,麻烦你了。”“我说过,跟我不用这样客气,”他停顿片刻,才询问道:“你生病的事,需要通知伯父伯母吗。”沈眠忙摆手:“不用不用,小病就别惊动他们了,免得他们俩回头又要对付我了,上次我住院,被他们喂了一周的鱼头汤。”顾恒应了声“好”,转身离去。顾恒离开后,路泽还立在原地,沈眠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道:“路泽,走什么神呢?”路泽垂眸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抬手附上他的脸颊,语调听上去有些喑哑低沉,好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那个姓顾的说,我是最没资格保护你的人,为什么?”沈眠眨了眨眼眸,道:“谁要你保护,先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吧。”他转身欲进病房,却被路泽从身后搂住。“你刚才,是故意打断我跟他的谈话的,你知道他想说什么,告诉我。”沈眠头疼不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头还有点晕乎,你别闹了。”路泽不肯撒手,手臂环住他的腰身,将他完全扣在怀中。眼下还不到上班时间,但医院轮值的医护人员不少,偶尔有人从走廊路过,眼睛难免往这边瞄。这个时代同性婚姻合法,可大庭广众下,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也还是有伤风化的。沈眠觉得丢脸,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