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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偏心段渊,段渊看不起他,陆斯扬看不上他,每每碰上了看他的眼神也仿佛是在避什么脏东西。长久被段渊踩在脚下不得翻身的屈辱和陆斯扬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看轻他的不屑像一把熊熊的怒火烧遍全身。段奇眼神虚浮,面色寡黄,一看就是声色场所纵欲过度的后疾。他环顾四周,故意笑出一种轻佻和羞辱的意味:“要不这样,你考虑考虑跟你奇哥,床上床下的,该老三给你的,奇哥一样不少,怎么样?”陆斯扬微张的双唇轻轻颤动着,随手又是一杯烈度奇高的玛格丽特。石榴红的酒滴像一颗红色玛瑙滑过他的湿润的唇珠和嘴角,流到颈勃上的喉结,印出一条淡淡的痕,在蒙昧的灯光下更显地诱人和娆魅。众人都被这一瞥暗暗惊了一惊。段奇饥色的目光更是像一条吐着舌的蛇信子黏在他的肌肤上。一杯nongnong的苦酒下肚,陆斯扬只觉得脑子更清醒一分。他像是知道自己怎样的姿态最诱惑人心似的,微微勾了勾唇角,抬起目光朦胧的眼,朝段奇一笑。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那笑容太过昳丽耀眼,只肖一眼就迷乱了心神,段奇轻一脚中一脚地踩着大理石地板走过去。即便他刚刚是真的有几分恼怒陆斯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怠慢,此刻也什么都顾不上了。陆斯扬看着段奇来到自己面前,伸手想要摸他的脸。他微微一闪往后仰了一点,不动声色地错开。段奇以为他爱玩欲拒还迎,很有耐心地附身跟上。下一秒,一大杯寒彻浸骨的冰酒便哗啦啦地从他头上泼了下来。围观群众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杯紧接着又扑面而来,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陆斯扬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睨他,神情冷漠,那嗤嘲的眼神像在看一条狗。虽然脑子还是模模糊糊地,但好歹心里痛快了一点:幸好今晚他点了一桌深水炸弹。37第37章伤心情史他正在和段渊冷战,要是他们这些狐朋狗友现在没经过人同意就一通电话过去,这又像是求和又像是求助的,没准到时候陆斯扬醒来知道了,觉得是自己先低头了输了一截,少爷撒起癔症来又是一番天翻地覆。正摸摸索索掏出手机,想要拨段渊的电话,又突然被陈一帆一把按下去:“算了,先别打,等这家伙醒了再说。”功夫讲究对称平衡,朝着右边脸也来几巴掌,段奇侧脸瞬时见红。施暴是会上瘾的。他吼道:“他现在怎么这样啊?”他洗了把脸,定了个外卖,手机响起的时候以为是外卖速度感人,接起来却听见陈一帆着急又心虚的声音:“卧槽祖宗!你可算醒了,好好听我说接下来的话别激动!!!”字字诛心,声声泣血。“没那么巧的事,我立刻叫人查了,没意外就是段晴的手笔。”狂风骤雨般的拳脚精准无误地落到他身上,半点也没有浪费。即便他醉得意识不清,即便他伤心低落颓唐萎靡,这个名字仍是他潜意识里早就安装好的按钮。好好一生日会被弄成个社会新闻头条,等陆斯扬这家伙醒来,他非得好好敲他一笔大的不可,遂不耐道:“说!”但这些年久经夜场,身体早已被掏空得只剩下一副外强中干的躯壳,哪里比得上青春正盛血气方刚还是打惯群架的豹崽子陆斯扬。陆斯扬发了狠似的打人,自己倒还委屈上了,那哭诉埋怨的语调,好不可怜。段奇本就不浓密的头发被酒精粘成一绺一绺。他颜色好,轻轻捂着嘴巴,笑得无辜又天真,张扬邪肆里竟然含着一点带刀的温柔。两人好不容易穿过重重人rou堵起的围墙拉住陆斯扬:“祖宗,歇歇,歇歇,你不累吗……”可况今晚这一出,那基本上就昭告全世界他爱段渊爱得死去活来了。“不然他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他从来不会这么久都不来找我的!是不是你?”“我在南大附属医院碰到段渊了,车祸,我没见着人,保密很严,具体什么程度查不到,就一堆医生护士围着……”“……”段奇捂着发青的半边脸,又挨着疾风暴雨的揍。显露出形状颓土的头型,滴着的酒水流到脖子和内衫里,黏腻得难受,像一只难堪狼狈的街边鼠。陆斯扬一顿运动松筋动骨后倒是一夜好眠。一整把凳子精准无误地砸在还没回过神来的段奇身上。陆斯扬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睛里还有尚未燃尽的斗意与凶狠,张牙舞爪。陈一帆也会儿正烦着。整个人头重眼花,额头流出一小股血水,汩汩成溪,晕红地板一大片,看着瘆人得很。陆斯扬本是沾着酒后媚色的眼神陡然变得凶狠凌厉,扔掉手上的酒杯,倏然跳下吧台。段奇滚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毫无尊严。陆斯扬打一拳骂一句:“他个骗子!他是混蛋!”“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不见人影,还装不认识我!!!!他想干什么?啊?”段奇则是被打得神志不清,他们的人直接抬着送医院去。陈一帆自己心里也慌得一匹。心里本就积郁了长时间的委屈和低沉,借着醉酒壮人胆一爆发就是不可收拾。”烦我了是吗?“陈一帆还在电话里叨叨忏悔,陆斯扬脑袋一空,浑身血液骤然凝顿。“嗯?你说!是不是!”一顿发泄后神清气爽,同时又有点惋惜,遗憾没把那人渣再往狠里揍。他虚虚出言:“凡、凡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他晕乎乎地,左摇右晃,说到恼处又踢一脚段奇,喃喃自语:“他说我是最可爱的羊羊,他说我想打谁就打谁,他说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陆斯扬打人的时候无比清醒,招招精准,现下醉劲上来倒是开始神志不清。趁人不备,随手提起身边一把高脚椅就是一砸。没人落泪,哭诉情殇,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一种不受控制的肆意的痛快在陆斯扬心里如同茂密的草丛疯狂发芽生长,好像回到了段渊送他去学跆拳道的时候。准确地说是自从听到段渊这个名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