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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要挂了还挺麻烦,这儿不是东厂里头,还得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人悄咪咪地拖出去埋了……实在不行,干脆把李报国手下那个杀猪匠叫过来,就地解决了算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陆铮鸣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老大夫给陆铮鸣包扎妥当,长长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公子,这位郎君身上的伤大多是皮外伤,万幸没有伤及内腑。但这皮外伤也是伤,后又没经过妥善处理,如今怕是有些伤了骨头,须好好休养才是。”和四没料到,那一摔居然还真给他摔到了筋骨,现在碰瓷得都这么专业了吗???大夫看看床上衣衫褴褛、“弱不经风”的陆铮鸣,又看看清贵矜傲,风姿卓然的和四,心生怜悯,鼓起勇气咳了一声隐晦地提醒道:“公子,这位郎君伤势不轻,那个……闺房中事还须谨慎,谨慎。近期,最好不要……”老人家通红着脸,又重重咳嗽了几声,之后的话大家都懂的都懂的。和四:“……”陆铮鸣:“……”和四平静到麻木地点了点头:“行了,你去开药吧。哦,找那个姓赵的拿诊资。”端着粥进来的赵精忠:“……”忠忠心里苦,忠忠不说QAQ!大夫被燕春领去开药了,被迫付了诊资的赵精忠蹲在墙角里画蘑菇,和四觉得房中的气氛很不对劲,尤其是陆铮鸣在说出那句话十分暧昧,类似表白的话语后,和四感觉只要一对上他那双眼,就浑身不自在。毕竟他是个身有缺陷,不敢祸害人家姑娘的天阉,后来半路出家做了太监头子,那就更没有和人搞对象的想法了。宫里头的宦官找相好的不是没有,多半是找个宫女凑合过日子,当然也有少数找个好基友相依相伴,相互扶持的。只有极少数如和四干爹那样,位登权鼎,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宦,才能有事没事强抢个民女民男回来,养在后宅里。和四见过他干爹后宅里的那几位,刚开始无不哭天抢地,要死要活,宁死都不愿当个太监的妻妾。到后来,和四居然看见他们凑在一桌打麻将,打的还其乐融融!和四不是他干爹,没有强抢良家子的爱好,他要真想找个伴儿,就只有被对方搞的这条路可以走……但是堂堂东厂提督居然是下面那个被人搞的,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啦?!陆铮鸣这半挑半藏的一句,让和四的小心脏跳动得有点快,但也只是快了那小会功夫而已……在大夫开药方的时候,和四趁大夫叮嘱陆铮鸣的间隙,将赵精忠拎到外边开小会。和四将陆铮鸣给出的时间地点告诉了赵精忠,赵精忠虽然有时候婆婆嘴爱八卦了些,但在正事上却从不含糊,立刻叫来燕春和另外一个番子,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自行去探查。秋风飒飒,万里碧空上两行远雁由北向南而去,几堵墙外有挑货郎摇着拨浪鼓,吆喝着胭脂水粉穿街过巷。和四拢着袍袖站在光秃秃的老树下,晴空的碧色落进他瞳孔里,晃起一点悠悠波光。没有穿蟒袍玉带的他静静地仰头望着那一行迁徙的归雁,只像一个年轻俊秀的高门子弟,也像是个清贵雍容的闲散王爷,唯独不像是被大燕所有百姓朝臣暗自唾弃憎恨又人人畏惧的东厂提督。陆铮鸣透过窗楞的一线缝隙,便是看到如此一个和四。他扬起的脸庞上并无忧愁,也无算计,忽然他嘴角轻轻泛起了一个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陆铮鸣突然想看一看,这位年轻的提督眼中到底看到了什么,是大燕虚假繁荣的盛世景象,还是他所立的万丈庙堂之下的累累白骨?事实上,和四只是看到了老树上的一只猫,和它屁股后的猫蛋蛋……和四心想:娘耶,这猫居然还活着!还有,哈哈哈,它的蛋蛋依旧那么小哎……和四的笑容突然僵住,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看看自己,心里满是无处诉说的忧伤。唉,小蛋蛋总比没蛋蛋好,更比有当无的好……陆铮鸣看着他突然低头神情略显失落,不禁眉梢微微一扬,刚刚不还一派胸有成竹之象么?……赵精忠在外晃了一圈,和隐藏在各处的番子们碰了个头,确定没有可疑人士,才转回院中。一回跳下墙头,就看见和四怀中抱着一只奋力挣扎的三花猫,正笑容狰狞地强撸。赵精忠看得心惊胆战,觉得自家督主的口味是愈发重了,现在居然连猫都不放过……他心里替三花猫点了个蜡,但并不敢多言,只是看了一眼屋里,压低声音道:“督主,我们已经出来一天了,可要回宫?”作为位高权重的东厂提督,留宿外宅并不是个稀奇事,只是和四刚接替老厂公的位子,朝里朝外的非议尚未停歇,各方人马蠢蠢欲动,此时留宿在外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主意。何况,这里还有锦衣卫校尉。即便被督主睡过了,在被老厂公洗脑多年的赵精忠眼中,那也绝对不是个可信任的对象。和四正脸带冷笑和花猫做斗争,乍然一听赵精忠问道,手下顿了一顿,看了眼乍亮天色,又看看手里的花猫,又再看看东厢房:“罢了,回去吧。”“那这人?”赵精忠小心问道,“是留还是……”他比了个手势:“反正督主您也睡过了。”“……”和四空出一只手捏捏眉心,几番酝酿才有勇气说出口,“忠忠哇,其实……我还没睡过他呢。”妈的,不仅没睡过,连手都没牵,他的清白名声在今天就要毁于一旦了。他一想到,明天上朝满朝文武都将用唾弃的眼神看着他,无声谴责他居然将魔爪伸到了锦衣卫身上,他就彻底不想回宫做太监了。赵精忠立刻露出个“明白,我懂,好的”的神情,既然没睡过,那还是留他一条狗命极好。和四满脸沧桑:“留个人照看着他,回头还得和他核实同庆楼的事。对了,你再找几个人将他底细查一查,”和四略有迟疑,眸光闪了一闪,“我总觉得,这个姓陆的,不简单。”他的直觉总是很准,尤其是在坏事上……比方说现在,他刚一脚踏出门,突然一阵心悸,还没反应过来就一阵头晕目眩,栽了下去。和四两眼一抹黑前,只来得及紧紧抓着袖子里的破书,将它祖宗十八代和造纸的蔡伦都骂了一遍……洗手下厨和四晕得十分突然,醒时已是掌灯时分,暮色尚有一丝昏黄,渗透窗纸,涂上层淡淡暖意。可屋内的气氛却十分凝重,燕春跪在床脚下,口角挂着一缕血丝,脸色发白,呼吸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