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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本从楼上下来对坐在沙发上的程向东说道：“你订机票没？”

“后天的，”程向东侧头，看了眼蹲在树下拿着小铲子挖坑的儿子，叹了口气：“我怕他会不适应。”从出生就在国外，现在四岁的程牧云小朋友平时在学校都是跟同龄的小朋友一起说法语，只有在家的时候才会对着程向东说汉语，而且这边有他熟悉的朋友环境，回国不知道能不能习惯那边的生活。

曹旭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把手里的电子本递给他，努努嘴，“你大哥给找的幼儿园，看看条件怎么样。”

接过电子本翻着看了看，程向东挑眉，“大哥找的要么是国内最好的，要么是最贵的，我妈说小区里新开了个幼儿园挺不错，都是些老干部的孙子孙女，想让乖仔也去，离家近他们能去接送。”

“教的怎么样？”曹旭挑挑眉，坐到他旁边，“你大哥把暖暖送去的那个幼儿园挺好。”

程向东撩着眼皮看他一眼，把电子本放到旁边，手肘在他身上撞了下，“去年大哥带着小暖暖来旅游，你俩相处的不错啊。”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暖暖多喜欢你啊，成天围着你叫旭叔旭叔的，比对我这个小叔都亲，大哥离婚那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端着干啥啊，跟我一起回去得了。”

曹旭的回答是站起身，无视他去院里跟程乖仔玩挖土坑的游戏。

……

离开五年，回到家的一瞬间程向东其实还有点儿不适应，自己房间被大变样不说，家里的装修好像都改了。

“妈，前几天对视频的时候家具也不是这样啊。”摸了摸木头茶几的边角，全都用砂纸打磨的圆润了，还有地上，以前的瓷砖地板直接铺了一层毯子，软乎乎的。

“怕宝儿磕着碰着，宝儿，来给奶奶抱抱，”程mama伸手把双手抓着大苹果的乖仔抱起来放腿上，抱着晃晃，“奶奶的乖宝儿啊，可算是回来了，快想死奶奶了。”

程向东抬手按了按额头，已经能预见以后他爸妈把孩子给宠上天的样子了。

“我爸呢？刚才在楼下也没看见。”把儿子手里的苹果拿过来削皮，切成一半后拿小铁勺刮成苹果沫喂过去，乖仔张着嘴巴嗷呜一口，吃完继续嗷呜。

“怎么跟你小时候一样，非得刮着吃，”俗话说隔辈亲，老太太看孙子怎么看都满意，吃一口给擦擦嘴，抱着就不撒手也不嫌沉，“你爸买菜去了，说晚上要跟你喝两口，明天带着宝儿去你爷爷那，你回来前你爸把这事儿跟他们说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不可能一直瞒着。

点点头，程乖仔都四岁半了，也该给家里人见见面，老爷子八十多岁，就盼着能有个重孙子，本来想着老大结婚后就有了孩子，结果生下来是个姑娘，小公主也不错，可谁承想孩子刚断奶俩人就离婚了，老爷子盼啊盼的，就盼着程向西早点儿结婚，早点儿生个重孙子给他抱，结果他那家二孙子说了，找不到合适的宁可跟法医办公室的标本过一辈子。现在突然知道程向东自己生了孩子，老爷子除了震惊外就是惊喜，他有重孙了！

要不是程爸爸拦着，老爷子当天就要来这边住了。说是要第一个见重孙，跟重孙培养感情什么的，真的是个老小孩儿。

乖仔吃完半个苹果就扭开脸晃晃小脑袋，这是不吃了。

“困不困，爹地带你去睡觉？”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虽说在飞机上也睡了，但程向东总怕他会不适应。

乖仔嗯了声，揉揉眼睛从程mama腿上蹭下去，站好后乖乖的对程mama说：“奶奶，我跟爹地去睡觉，等我睡醒了再陪你玩。”那小模样简直能把人的心给萌化了。

程mama双手捧着他软乎乎的脸蛋，亲了一口。

乖仔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脸蛋红红，不过也在程mama侧头后撅着小嘴吧唧亲了下，亲完转身扑到程向东身上，抱腿，埋脸。

程向东笑着捏捏他的脸蛋，把他抱起来托屁屁，“去看看爷爷奶奶给你收拾的房间，爸爸之前就住在这里。”

乖仔搂着他的脖子，听的可认真。

程mama含笑看着父子俩回房间，一直空了这么多年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等程爸爸拉着小车从市场一路走回来，认识的就得问一句：老程这是家里来客人了？还亲自出来买这么多菜。

程爸爸一路笑呵呵，逢人就说儿子带着孙子回来拉，买新鲜菜给儿子孙子吃，那喜庆劲儿谁看了都觉得会被传染露出开心的笑容。

进门的时候程爸爸嗷一嗓子：“宝儿啊，爷爷回来啦！”

回应他的是从厨房里拿着菜刀急匆匆走来的老婆，老婆瞪着眼睛却压低声音，低吼了句：“你小点儿声，东东带着宝儿再屋里睡觉呢！”

程爸爸赶紧点头，把小拉车拖过来将里面的菜和rou都拿出来，笑眯眯凑过去，“宝儿有没有不适应啊？”

“吃了半个苹果就有点儿困了，估计得缓几天才行。”程mama也笑呵呵的，把rou洗好放在旁边，“明天带去看爸爸应该不会有问题。”

程爸爸点点头还是忍不住轻手轻脚的去了儿子房间，推开门，探头看。

程向东并没有睡，只是侧躺在床上轻轻拍着儿子rou呼呼的小身体哄他入睡，看到探头进来的老爸，他抬手招招。

程爸爸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了，就算皱纹深了些却感觉年轻了几岁。

“睡着没？”凑到床边盯着看小声问。

“睡着了，且得睡会儿，”程向东起身，把被子掖好，“我去帮妈做饭，爸你跟这儿陪他躺会儿。”

程爸爸连连点头，**什么的太开心。

一家四口久违的坐在一张桌上，程向东看着自己不吃一直要喂乖仔吃饭的mama，很无奈。

“妈，他在那边都是自己吃，他连筷子都用的很好。”

程mama端着小碗拿着小勺子，勺里舀了少量的米饭，正打算给乖仔喂饭。

乖仔板着rou呼呼的小脸，很严肃的点头，伸出小手指头竖起一根对着程mama，软萌萌的开口：“奶奶，我可以自己吃，能吃一碗饭，不挑食。”

程mama嘴角的笑容从见到乖仔后就没落下过，听他这么说更是心花怒放的，赶紧把手里的小碗放到桌上，把勺子给他，“那你自己吃吧。”

乖仔点点头，拿着小勺往嘴里舀饭，不过他胳膊短，盘子里的菜没办法自己夹，所以碗里的吃完了就扭脸看他爹地，父子俩都不用交流，就一个眼神都懂对方的意思。

程向东给他往旁边的小盘子里一样夹了一些菜，给他擦擦蹭到脸上的汤汁，问道：“奶奶做的饭是不是比爹地做的好吃？”

“嗯，香！”咬着可乐鸡翅，吃的满嘴都是，乖仔还对着程mama竖起大拇指，“奶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