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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目光触及,温热传递。



    有名有实的杀伤力掩盖在这种脆弱表象下,真够阴险的。



    凌焰瞧着,却没有再说什么。



    一会弄得他暴跳如雷,一会让他窘迫万分,一会又让他心摇神荡。



    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这一刻到嘴的话有很多。



    也想到别的,想着让一让他,不惹他生气。



    可又有那么一秒,恨不得揪着这人的领子再好好问候一遍,再不济,缝上这嘴也好。



    但最后,这些通通都没了。



    凌焰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江渝,强忍着困意和他打嘴架的江渝,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可爱两字冒出来的时候,凌焰的脸忽然就红了。



    几乎是下意识,自己就察觉了,耳廓烫起来,身体发热。



    症状明显,但凌焰不知道原因。



    然后,江渝也发现了。



    江渝没凌焰那么复杂的心思,在他眼里,凌焰就是个刺毛,偶尔发发神经,装乖卖巧。



    见状也只是调侃:“脑补能力可以啊”,江渝又打了个哈欠,没有看人,泪眼模糊,准备说完这句就告胜而归:“放心,你就是在里面——”



    “闭嘴!”



    凌焰站着几乎没动,一手抓住江渝肩膀回转,一手扯上江渝领口,怒道:“你能不能——”深吸口气,凌焰闭眼恨不得念经,再睁眼对上江渝墨黑的眸子,无来由的苦口婆心:“为人师表就要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江渝:......



    这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老师。”



    蓄满的眼泪快掉下来,江渝低头揉眼,又是一个哈欠,坦然道。



    凌焰:......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要为老不尊!渝叔叔!”



    江渝:......



    那你先把领子给我松开。



    



    



    第9章破镜重圆



    第二天有早训,凌焰六点不到就起了。



    生物钟精确无比,脑子清醒的瞬间,人就利落下了床。



    整间屋子静悄悄的。



    已经入夏,晨光亮得早。



    厨房朝东,这个时候像是被泼了一把金黄,穿堂而过,落在客厅地板上,入目就能感受到那一份初夏的微烫热度。



    桌子上搁着一把钥匙,和一张便利贴。



    江渝:带上配一把。明天我不出门。



    凌焰拿起钥匙,望了眼主卧关着的门,也没再管,收拾好背着包就准备出门。



    临到门口,动作突然停顿。



    他今天不出门吃什么?叫外卖?



    凌焰觉得自己心真宽,昨天恨不得把人嘴缝上,隔一晚,就开始关心这张嘴吃什么了。



    吃外卖也不关他事。



    这么想着,蹲下系鞋带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没头没尾冒出一句:其实还早。



    早到他可以跑个来回。



    给人送早饭这事,凌焰从没干过。



    但不知为何,这事对象换成江渝,就变得可有可无。



    ——即使那“可有”只占百分之几。



    凌焰拎着食堂的油条包子皮蛋瘦rou粥回来的时候,主卧的门没有开过的迹象。



    这时已是满地金黄。客厅里亮堂堂的。



    温度随之上升,凌焰抹了把额头的汗,想去敲门,粥得趁热喝哎!



    想了想又算了。



    昨天就困得不行,这会叫起来,指不定怎么嘚不嘚呢。



    ——又不能真缝了。



    没人叫,江渝确实睡到了日上三竿。



    往常在研究所,闹钟也要闹上三五遍。起来还要发个愣缓缓,等真正醒神,人前那个江渝也就回来了。



    喻呈安打来电话的时候,江渝正对着桌前的油条包子和粥发愣。



    “你在哪?我打电话到所里,说是放假了?”



    “嗯,放假了。”



    江渝想到是谁准备的了。笑了下,食指点了点包子,已经凉了,但又没有凉透,指尖残留着一丝油温。



    “那你现在在哪?”



    “墅庭。”



    “墅庭......”电话那头的语气有点急,喻呈安念叨着走了几步,似乎进了房间,过了几秒压低声音告苦:“我手上有组数据,关于X31战机的,我记得你以前在研究所带过这方面——我手上这组是今早柏林那的研究所传来的,我们老大刚拿到就发火了,这会会议都被临时暂停了。”



    喻呈安之前和江渝是同事,一起在研究所做过几个重大项目。前年因为外事部临时缺人,本来要调江渝过去的,但被江渝本人拒绝了。后来吴主任就安排喻呈安去做顾问。



    这顾问一做就是两年,去年又从外事二部调到了军备司。



    用喻呈安自己的话说,“原以为这世上没有比温应尧更难对付的上司了,看来还是自己眼界小”。



    喻呈安现在的顶头上司是赫赫有名的裴辙,比起外事二部的副部温应尧,那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嘴巴不毒不损,待人谦和有礼。平常交谈起来,温言内敛,说春风化雨那也不为过了。



    但就是这样,整个部门里,没人敢在裴辙面前马虎犯错。



    温应尧的毒舌顶多血溅三尺,内伤不愈,而裴辙的手腕,那是活生活打回原形。



    虽说只是顾问,不过这一年里,喻呈安也隔空领教过几次,每次都心惊胆战的,回头就和江渝吐槽:“你说我当初怎么会觉得老大温柔呢?温柔的人会来搞军备???”



    有赖喻呈安隔三差五的诉苦,这些江渝多多少少也知道,闻言不由诧异:“裴司也会发火?你不是说他从没发过火吗?”



    江渝开了免提,从厨房拿了碗碟,把冷了的早点搁上,然后端去热,粥也换到了瓷碗里。



    “哪能啊!你以为什么是发火?冲你大吼大叫?我老大自从拿到这份文件,三分钟内没有说一个字!笔在纸上圈了好几处,每一下我都觉得冷飕飕的——不是,这不是重点!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拍照给你,你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行。”



    有问题的数据也就五页。



    江渝热了粥,吃一勺看一页,五勺吃完,眉头微皱,对着电话那端的喻呈安说道:“这数据你确定是柏林那的研究所传给你们的?”



    “对啊!”



    “你们完了。”江渝凉凉道:“被人坑了还帮着数钱。”



    “到底怎么了?我也觉得有问题,但这里面的舵面气动分析力都没错,精确度也在标准线上,我就——”



    “他们换了标准。你这都没发现?他们用的是他们自己的标准。舵面气动力没错是巧合,你仔细算算,飞行迎角范围一下就出来了,和我们差了整整九个度。”



    “要我是裴司,我都忍不了。太低级了。你老大涵养真不错。”



    喻呈安懵了。



    江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