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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7

    想见你的不是我,而是别的来者不善的人呢?”

楚丘盯着自己这位面容姣好的弟弟,着实伤透了脑筋:“我大概十多年前就跟你讲过,虽然你肯定不记得了。漂亮的小朋友不能随便和别人走,很危险。”

得知自己的确是rou眼凡胎后,楚悕似乎就没办法对楚丘的关切泰然处之。他不自在地拧过头,下颌线却硬朗,没什么后怕或者悔改的意思。他走神想起自己又好多天没见到左麟了。

思及对方上次走之前那个悲凉眼神,楚悕张张嘴欲图想替朋友说两句话,转念又觉得随随便便掺合别人的感情事很不符合他性格。

毕竟他不清楚两人内心的想法。

“这些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毕竟相比我自己,那些试图算计我的人更危险些。”最终,楚悕放弃想别的,略偏过头说。

楚丘闻言笑了:“你怎么在他面前没这么自信?”

在楚悕的难堪升起前,他又轻声叹息道:“你可是我的弟弟啊。别再让他欺负你了。”

楚悕阖上眼睛,收束回忆。

他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很懦弱,躲在这座房子里,将烂摊子撂给自己多年未见的哥哥,就为了逃避梁亦辞可能有的不善态度。那天离开以前,他告知梁亦辞自己“恢复回忆”后,就趁着对方失神的间隙溜掉了。

他假装离开得轻巧,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他既想要梁亦辞来找他,又害怕梁亦辞来寻他。他担心梁亦辞是在不服气,或者是觉得被驳了面子,才千里迢迢赶回来,试图与假想的“情敌”对峙。

万一这回梁亦辞又说喜欢他,楚悕不知道还该不该信。

他就像被欺骗的农夫,担心又被咬上一口——即便他早就再次对蛇敞开了胸怀。

楚悕原本是想就着对梁亦辞的复杂感情睡去,可没过多久,他就彻底睡不着了,浑身都开始发酸发软。他摸了下额头,guntang得要命,迷迷糊糊翻腾几下,盖在身上的被子就捆住了他。可他连挣脱开的劲都没了。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最近作息太乱,加上心情郁结,所以情理之中地开始发烧。

他厌恶自己的弱小,又实在无计可施,只好挪了挪腿。很快他就发觉自己不止额头和眼角在淌水,还有别的难以启齿的部位。

楚悕的心跳霎时慢了一拍,惊愕地反应过来——手术后的发情期,终究还是不合时宜地来了!

第64章

梁亦辞越想越惊疑不定,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地聊过几轮后,他终究按捺不住将“楚丘”二字脱口而出。

这下不光对面人露出错愕神态,连他自己也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气氛像是久未打磨的齿轮,发出阵阵尴尬的“咔咔”声。

咖啡晾冷了,梁亦辞神游天外捞起来灌了一口,“咕嘟”咽下去,胃当即不适起来。

可他没空顾及自己的感受,原本略显轻佻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无比锐利——他企图将目光凝成一个能刺破真相的锥子,让对面Alpha的每个细微表情都无所遁形。

意料之外的是,这位与楚悕相貌神似的Alpha只失态了须臾,居然开始低头笑了起来,笑得整个肩膀都在打颤。

梁亦辞目不转睛盯他,后背冒的冷汗又热了。不知道该怪天气还是怪焦躁的心情。

他能瞧见对面人略微下坠的镜框,以及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果然。”终于,楚丘扶了扶眼镜,叹息道。

他抬起脑袋,解开两颗纽扣,把领子放平,冲梁亦辞笑了笑:“既然都跟你见面了,我就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能够瞒过你的眼睛。”

梁亦辞脑海里像是钻进一头丑陋的水怪,正翻来覆去地闹腾,令他没办法静下心思考。

可他至少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小悕……是真失踪了吗?”梁亦辞竭力装得不在意,问得很轻,可颤栗尾音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他有许多话需要问,却没料到率先脱口而出的是这句。他的祖母绿色眼珠蒙上一层希冀,直到楚丘挑起眉梢,似笑非笑望来,以无声方式再次肯定了他的话,他的神采开始变得熠熠生辉。

楚丘支着下颌,似乎挺欣赏他此刻的反应。过了良久,他短促笑了一声:“咱们梁高材生的脑子一如既往聪明着呢。”

不知为何,如果是别人说类似的话,梁亦辞绝对认为对方是在阴阳怪气挑衅。可换成眼前人就不会产生这种偏见。

也不知道是那段遗忘多年的友情在作祟,还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梁亦辞猜到对方是在拿自己打趣,也不恼,强行抻直的脊背倏地垮下,狠狠撞在椅背上。他眼睫开始打颤,怔愣了不短时间,才得以恢复平静。

距离得知楚悕失踪的时间过了半天,梁亦辞的感官直至此刻才逐渐回笼。他感受着背后的薄汗,胳膊肘和腿窝也汗津津的,不免暗自腹诽起这家咖啡店开得过于足的冷气。

令他心急火燎的事件暂且放下后,梁亦辞后知后觉回味过来——电话里那个Alpha“情敌”其实是楚悕仅存于世的亲人,亲哥哥。

梁亦辞下一反应居然不是试探对方的来意,也不是拐弯抹角打听对方诈死多年的原因。他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长途奔波过后的肌rou变得酸涩,他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喜悦感,满心满脑都是“小悕并没和别的Alpha在一起”。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理智似乎被这份感情绑架了。

可这种感觉并不赖,他暂时不想改。

在梁亦辞闪烁过千万种情绪的当口,楚丘就一边观察他,一边随性地搅着咖啡。等梁亦辞回神,启唇欲追问,他的银匙就恰时撞向杯壁,发出清脆噪音。

他把咖啡匙拿出来,搁入托盘,轻声阐述:“看来你很开心——我想过至少七种你会有的反应,却没料到现在这种情况。”

“是吗?”梁亦辞收敛表情,用食指推远了咖啡杯,暗中揉起抗议的胃,“可能是太多年没见,你对我的了解变浅薄了。人总会变的嘛。”

“你记得我这个人,”楚丘沉默少时,笃定说,“可不记得与我们有关的事。否则你不会用这种口吻对我讲话。”

梁亦辞倒也无意伪装,也没兴趣问他从何得知,只点了点头,但笑不语。

“小悕也跟你一样,忘了许多事。如今了解最多的,反倒是我这个局外人。”楚丘用手将咖啡杯拨开,摊开手掌搁在桌上,压低嗓音问,“东西你带了吧?”

“……什么东西?”

“吊饰。”楚丘直截了当说,“别在我面前装傻,没用。”

“虽然人都会变,可俗话还有一句,江山难改本性难移?用得不太恰当,可大概是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