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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摸索着,想要把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盆给找回来。穆羡鱼眼中不由带了些温然笑意,又把墨止给抱回了怀里,安抚地顺了两下脊背,小家伙就满足地把脑袋埋在他颈间,亲昵地蹭了蹭,才又安心地沉沉入梦。“少爷……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隐约觉着自家殿下身上仿佛有什么地方与往常大不相同,既明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又轻手轻脚地搬了个凳子坐在塌边。穆羡鱼拢着怀里的少年,却只是轻笑摇头,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全无头绪,半个能用的法子也没想出来。”“啊?”既明一时几乎没能反应过来,怔了半晌才又迟疑着道:“少爷——就算咱们这一回遇着的事实在是太蹊跷了,您也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啊……那万一他们还不肯放过咱们,咱们难道就这么一路逃命似的往前跑,东躲西藏地想办法混到江南么?”“治标不治本,一辈子都治不好病。要弄清楚怎么才能叫他们放过我们,就要先弄清他们究竟为什么始终都不肯放过我们。”穆羡鱼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句。既明听不懂他这来来回回的绕口令,憋了半晌才无奈道:“少爷,您就甭跟我打机锋了。反正我知道咱们现在就是得想办法赶紧脱身——我刚出去看了一圈,大半夜的居然全城都戒严了,外头尽是巡逻的衙役。也就是他们如今还没能拿到您的画影图形,暂且还不敢冲咱们下手,这要是知道了您的长相,说不定连夜就把咱们送回那林子里头去,再叫攻城弩去轰上一回了。”“哪还有什么攻城弩,早都被我一把火给烧干净了。”穆羡鱼不由失笑,摇摇头随口应了一声。仿佛全然不曾留意到自家小厮焦急的神色,又耐心地循循善诱道:“这些都只是细枝末节,真正该想的,其实是如何才能叫他们别再不依不饶地想要咱们的命——你好好想想,近来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他们这样大费周章,对着我这么一个父皇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挂名皇子接二连三地痛下杀手?”“能有什么事?这秋天马上就该过完了,冬天一个个的恨不得都猫在家里头,更没什么大事值得闹到这个地步……”既明不由微怔,掰着指头琢磨了半晌,忽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一把大腿:“莫不是因为殿下如今已出宫开府,年纪也已差不多,所以该娶媳妇了?”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把闺女嫁给三皇子,吓得幕后黑手立刻展开了亡命追杀!(。ì_í。)第18章走错了.“我居然会觉得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还真是疯了。”穆羡鱼匪夷所思地揉了揉额角,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既明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煞有介事地继续道:“殿下,一定就是这么回事。您看,肯定是哪家当爹的知道了殿下过了年就要娶亲,又担心自家的闺女被嫁到咱们府上来,所以——”“所以就一路不依不饶地追杀我,非得要了我的命才甘心?”望着自家思路仿佛尤其广阔的小厮,穆羡鱼却也不由哑然失笑,拿着扇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两下:“也亏你都已数到了春季,却居然还是没能猜对……明年春猎正赶上祭天,按例父皇是要赐玉如意的。不会没有人动过这上头的心思——既然说了是各凭本事,那这本事究竟是使在什么时候,使在猎场之内还是之外,这之中的界限其实就已没那么清楚了……”“可是——咱们已经有太子了啊。一柄玉如意而已,又不是传国玉玺,就算他们得了又能怎么样?”既明听得不由愕然,忙追问了一句。穆羡鱼却只是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无奈道:“本朝至今已历六位帝王,五个都不是太子继位,剩下的一个是当朝开国太.祖,你觉着二哥这太子当得有什么用?”“那还真是——真是没什么用……”既明对这些朝中大事从不关心,也不知皇位更迭究竟有什么名堂。听着穆羡鱼的话,却也只觉头大如斗,纠结了半晌才又小心翼翼凑得近了些,警惕地压低了声音道:“既然这样……殿下又打算怎么做?”“不怎么做,带着墨止在江南住下,看能不能顺便生场病,把春猎给错过去。”穆羡鱼却显得坦然得很,揽着怀里头的小家伙往后一靠,倚着墙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句。既明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愕然道:“可是,太子那边——”“依着眼下的情形,我再跟着二哥只能越帮越忙。咱们再往前走一走看,若是越往南走这追杀的力道便越不足,我大概就能明白辅国公究竟是个什么用意了……”穆羡鱼淡淡笑了笑,眼中闪过些许辩不清情绪的落寞,却只是稍纵即逝。低头望向怀中睡得正香的小花妖,眼中便又带了些柔和清浅的笑意:“谁愿意去春猎谁就去,我何必去凑那一份热闹?有那些闲工夫,还不如看看我们墨止开花是什么样呢。”墨止隐隐约约听着了身边的话音,忽然抬了手在脑袋上胡乱摸索了一番,又用力摇了摇头,含混着嘟囔道:“不开花……”“好好,不开花,一朵花都不开。”穆羡鱼不由失笑,拢着小家伙温声哄了一句,便冲着一旁的既明点了点头:“先去歇着吧,我们一人值半宿,天一亮就走水路去扬州。”——提防了一整夜那些人会不会又有什么回马枪,主仆二人这一宿都没能怎么睡好。倒是被阴差阳错灌醉了的小花妖沉沉睡了一夜,早晨醒来时还有些犯迷糊,揉着眼睛四处张望着找人:“小哥哥……”“怎么样,酒可醒了么?”身旁传来熟悉的温润笑声,墨止脸上不由微红,一头扎进了小哥哥的怀里,羞得说什么都不肯抬头。穆羡鱼含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放缓了声音安抚道:“昨晚多亏你反应机敏,若不是你及时躲进了那坛子里去,咱们只怕都要被抓起来盘问——既大哥特意给你买了rou包子,肚子饿了没有?”小花妖还是头一回喝醉酒,羞得连叶子尖都在打着卷。揉着衣角点了点头,接过包子浅浅咬了一口,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地往四周瞄着:“我们是在马车上吗?我记得昨天好像是在客栈里来着……”“客栈已经不安全了,咱们今天就离开荆州城,坐船走水路往江南去。”穆羡鱼点了点头,挑开车帘查看着外头的情形。墨止低着头吃了几口包子,却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来,急得连忙站起了身,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就结结实实地磕在了车厢的棚顶上。“先生看看——磕疼了没有?”穆羡鱼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小家伙揽进怀里,安抚地揉了揉额顶,又温声问了一句。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