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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脸地盘坐下来。※在恶臭的怪物出现的那一瞬间,程朗猛地拔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合身扑上——自从在越氏族祭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后,他悄悄把划开程尘手臂的匕首收了起来,贴身带着,时刻警醒自己,是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小rou包!疾如闪电的一刀猛地刺在那只白毛人形怪的肩背上,却发出金石相击的闷声,滑了开去。怪物嗬嗬嘶吼,猛然一脚踹出,程朗猝不及防,侧滚躲开,等立即站起身来,那只怪物已经背着人跑远了。心急如焚,五脏六腑都如在热锅中煎熬,他把自己的小rou包搞丢了。好在那股恶臭,灵魂腐烂般的恶臭,所经之处都留下了痕迹。那个怪物也许有一定的智慧,它知道潜伏在下风处,以至第一时间没能发觉它的存在。程朗的思维仿佛被分作了两半,一半悔恨痛苦更愤怒,另一半保持了完全的理智,毫无情感地分析着寻踪的行进路线,控制着自己的行为,选择最省力、直接而快速的动作。渐渐追近,灰白色的人形在焦枯的古银杏树下一晃,忽然不见了。程朗心一紧,竭力飞奔,只相差几秒,奔至了那棵树下,然而,人踪已无。他身体微微发颤,脑海里一个思维冷冰地在分析,周围三十平方米无遮掩物,树上没有痕迹,以“它”的速度不可能突然加速逃脱,那么唯有……程朗奔上前,注视着地面。与密林中相比,这一片地面因为枯树的存在,没有多少落叶,显得有些灰扑扑,杂草和腐烂的叶子薄薄地铺在泥土上。程朗蹲下身,一寸一寸地细细看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是滴答滴答几秒,他幽绿的眼死死盯住了一处。……在这里!枯树东侧有一块不大的岩石,石头脚下的泥土松动了半米长的一线,在杂草的掩护下,不是细看倒真难察觉有异。程朗半跪在那块石头前,用力推了推,岩石巍然不动。他狠狠跺脚,地面泥层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大脚印,却没有纹丝缝隙。脚下的触感告诉他,这底下是一片坚硬的岩石。程朗站了起来,屏息凝神,汇集起意识海中所有的灵魂力量,幽绿的眼发出妖异的光。什么机关陷洞,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能量之前,这些——皆如齑粉。白色的灵焰在他身周“燃起”,青绿色的焰尾汇成了一只獠牙显露的恶狼。绿色的灵狼猛然扑下,一头扎进了岩石缝间。程朗的脑海里轰然一声,一幅绿色灵焰勾勒的地下构图缓缓展开。深达地下几十米处,一团温暖的金色的灵魂之光温和地跳跃着……突然之间,消失不见。程尘!程朗再顾不得细看,趴在地上,沿着灵焰勾勒出的缝隙,将灵魂之力运于手上,嗬!一声低喝,地下巨大的青石,硬生生被撬开一条大缝。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而下,跳入凶险莫测的深洞中。地表那一道勉强被拉开的缝隙,咯咯吱吱地响了片刻,又缓缓合拢如初。从程朗紧跟至此,到跃入洞中,兔起鹘落,也不过仅仅过了几分钟。人声渐至,护卫们匆匆赶来,人踪怪物都已不见。第94章剥魂头痛欲裂,整个身体像是被丢进了腐烂的垃圾堆里,恶臭包围,鼻子已经麻木,这就是久居鲍市不闻其臭?眼皮很重,外面似乎有暖黄的亮光,程尘挣扎着动了几下,勉强抬起手,捂住后脑的痛处,手心一片洇湿。他深吸一口气,竭力想睁眼。“你醒了。”一个毫无烟火气的冰冷声音在耳边说,听不出年纪。程尘一惊,奋力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头平台上,身下是冰冷坚硬又有些潮湿的青石,一盏矿灯放在旁边的桌台上,照亮了周围一圈,显然这里是一处密闭的洞xue或是密室。他不是被那只怪物拖进地洞了吗?是被人救了,还是,仍然身处地底?对面端坐着一位道士,童颜鹤发,眼神如冰地望着他,正是那位还真道长。程尘手一缩,心里警钟大响,勉力想爬起。“别动。”还真道士皱起眉,低喝,“囚牛,按住他。”嗬嗬一声,一双恶臭的白毛爪子牢牢将他又按倒在石台上,咚一声,脑袋又在台子上碰了下,痛得程尘眼冒金星,一股血腥味弥散开来,想是后脑的伤口又裂了。呵呵,原来怪物是这老道家养的,他是落到主谋手里了。“我这台子向来只放死的,难得有活的,倒是没什么禁锢的装置,疏忽了。”还真道士自言自语着,把头伸过来细细打量,伸出枯细的长指在石台之上醮了一点程尘的血,舔了舔,眯起眼似乎在细细品味。程尘被他这变态样子给恶心的,身边还近距离挂着一只恶臭扑鼻的白毛怪物,胸口一阵烦闷欲吐,也不知是不是脑震荡了。“程尘,安然安大师,背弃宗族的越氏子。你的灵赋写出的灵文可真奇妙,居然能割血还亲,断绝亲缘,而且你的血里还真的尝不出越血的味道了。”还真道士睁开眼,伸手抚向程尘的眉尖,缓缓按向他的印堂,好奇地问,“你所吸收的灵性如此庞大,都积聚在此?你的魂灵如此特殊,究竟是来自……”程尘寒毛直竖,这个妖异的老道难道能看出他灵魂来自异世界?!他和越峻是串通的?不,越峻似乎没有理由对自己下手,交好才符合主脉的最大利益。还真道士突然笑了,他的笑容十分诡异,面上的肌rou像是冻结的,只有嘴角两边勾起一道僵硬的弧度。“无上天尊!你看道爷我又发痴了,总是想弄明白这世上的为什么,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其实,这些俱是虚无,只有活着才是真正的道。还真还真,还归本真,苦苦求索,不过求一长生。你说是不是?”他收回手,轻轻叹息:“越家人的身体,越家人的血脉我再熟悉不过。你生身之父越岩,当年也是我一手救回灵性的,我好不容易婉转地旁敲侧击,让越峻给你带话,想帮你补补‘灵性’,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不乖乖地来找我呢?”还真道长直起身子,婴童似的乌黑眼睛,悲悯地凝视着程尘年轻而清澈的眼眸,低声道:“我本不想这么麻烦,惊动太大,后续扫尾更讨厌。可惜时不我待,时不我待。既然你都来了武功山,我不好好招待,岂不是辜负了老天赐予你我的缘份?”他退开一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黑色的螺旋尾长钉。钉子样式古旧,顶端刻着不知名的怪兽,通体发黑,还有些斑斑点点的深色痕迹,仿佛是凝结的血。钉子的尖头在矿灯照射下闪烁着幽蓝的光,锋锐可怖。程尘动弹不得,眼见着那几枚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