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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抄起餐桌上的水果刀,大步朝阿格里皮娜跳过去。麦瑟琳娜一把抓过她的肩膀,一连串动作快得犹如幽灵,让人来不及反应。门外面的贵族们发出惊呼声。这一瞬间阿格里皮娜受惊,骤然紧缩的眼里倒映出高举起的尖刀。罗德如一道黑光般闪身而出,下落的刀光在他深渊般的黑眼睛中划过一道晶亮。他冷静地拔剑,一扫而过。金属碰撞出尖利的声响,麦瑟琳娜的尖刀轻易就被挡掉了。尖刀的寒光在空中旋转几圈,倏地戳到了罗德握剑的手。他的皮肤绽开,一道鲜血从伤口飞甩出去,一时间鲜血淋漓。罗德仅是皱一下眉,隐蔽地甩掉手背上的血。人群后的尼禄一个激灵,从拥挤的贵族间硬是挤过来,紧张地抓住他流血的手。“你没事吧?”尼禄慌乱地问道,担忧如黑布般蒙他瘦到深陷的眼窝处。他盯着罗德汩汩而出的鲜血,忽然感到晕眩一下。“没什么。”罗德面色平静。他从尼禄僵硬的怀里撤回手,撕掉一截衣袖,潦草地包扎着。奴隶们拦腰抱住失控的麦瑟琳娜。她满身秽物,呕吐物粘乎乎地挂她身上,有种令人恶心的怪味。她指向阿格里皮娜,神经质地挥舞手臂,尖声嚎叫着:“为什么不是你的儿子?!”阿格里皮娜心悸地后退两步,一贯严持的脸孔冒出虚惊的冷汗。麦瑟琳娜双目充血地挣扎着。她狂乱地抽搐几下,就身子一僵,直挺挺地晕倒在地上……作者有话要说:一出场就宛如吃播的昆胖已下线~~~~第24章两相交缠的恶德昆汀的庭院里挤满了前来吊唁的宾客。奴隶们围着口巾,屏息将臭得熏鼻的尸体抬下床,装殓到木棺里。他们打开窗户通风,朝空气里喷洒玫瑰香水,再往地上撒泥沙,扫净一地狼藉。尤利乌斯翻身跳下马,花白的鬓发和他盘错的长胡须绞在一起。他衣袍凌乱,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苍灰的面色十分憔悴,犹如老旧到干裂的蜡烛。他脚步沉重,如一阵泥流般顶开拥挤的人群。路过时,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如被黏住般地盯住尼禄,行走的动作迟滞,脸部于瞬间痉挛一下。一层浓黑的阴翳蒙住他颤抖的眼袋,尤利乌斯看见还活着的尼禄,一脸的难以置信。他青紫的嘴唇动了动,但什么都没有说。麦瑟琳娜昏迷在床上。她满身脏臭,医生在往她脸上涂抹鸡血和薄荷水,据说这能使晕厥的人快速醒来。“我可怜的麦瑟琳娜……”尤利乌斯跪倒在床前,浑浊的眼里流出浑黄的眼泪。他又歪向棺材处,握过昆汀已经变硬的手,痛苦地亲吻几下。尼禄站立很久,疾病之中的身体顿感不适,刚有点血色的脸庞开始泛白。他慢慢滑倒在罗德脚边,胳膊攀着他的脚踝,深重的黑斗篷象一团缩紧的毛球。“我不舒服……”他抱着罗德的腿说,一丝委屈意味的绯红染上他的眼梢。罗德下意识想抽回脚。但在瞥到他脆弱的面目时,终究是没有这么做。“你带他回去。”阿格里皮娜吩咐道。她垂下阴冷的眼眸,神情晦暗不明,警惕宛如血滴般渗出语气:“保护好他,尤其是这段日子……”罗德紧绷地按住剑。包扎手背的黑布被血浸湿,一滴滴地淌出血。他勒紧松懈的黑布,脸色没有丝毫改变,冰白的手指饱蘸粘稠的鲜血。他的血液溜过指甲缝滴落,嗒地一声打在尼禄苍白的脸颊。尼禄怔怔地摸一把脸,蹭出一道粗重的血红。他尚稚嫩的脸庞血迹斑驳,眼中涌起迷蒙的热意,如海上浓雾般翻滚而过。尼禄就这么神识恍惚地被罗德扶进马车。两人并肩坐在光线幽暗的车内。罗德伤口不浅。他手口并用,指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动弹,用绳索扎紧手臂止住了血。他的下颌沾染几道浓重的血迹,黏住几绺柔软的鬓发。罗德的颈线是细长而深刻的,那上面有汗有血,搅混在一起,随着他喉结的吞咽而滚落进锯子般的锁骨。他朱砂般的红唇染上鲜红,吐出热烫的气息,显现一种血淋淋的性感。鲜烈的血腥气犹如某种吐火的魔物,盘织在尼禄口鼻。类似火焰的热辣从他鼻腔灌进,直直戳到他敏感而年幼的心脏。尼禄本性里的嗜血突然沸腾,顺带着激发了他尚为陌生的性|欲。这是一种两相交缠的恶德,如两条拧成一股的蛇。尼禄被这种邪恶性质的觉醒冲击。他身体僵硬,呼吸粗重起来,眼角沾染了粘稠的湿意,消瘦的面颊爬满不自然的潮红。罗德掀开窗帘,一束阳光粘腻地溜进来,打照在他英俊而锋利的五官上。他明锐的眸光一扫,正对上尼禄在暗处幽亮的双眼。“还不舒服?”他伸过手,试图去抚摸尼禄汗涔涔的额头。担忧在他眼眸里一扫而过。尼禄猛地抓紧他的手腕,借着力扑到罗德眼前。于是他通红的脸也暴露在光线下,鼻梁处的雀斑因涨红的脸色显得淡褪。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呼吸如胶丝一样黏着起来。罗德只惊诧了一瞬间。他能看到尼禄神情激动,气息如打乱一般紊乱,眼里有一道强光攒动。这道目光宛如千钧雷霆,即将要撕裂一切。他的青涩,他的腼腆,都在疾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燃烧殆尽。罗德侧过脸,冲向尼禄的下巴线条十分刚直,有一种冥顽不化的意味。“怎么了?”他斜视着尼禄,口气平淡地说。他手背的血无声地滴到尼禄的衣服上。尼禄瞥到他惨烈的手背,好象从深梦中惊醒了一样,心如灼伤般疼痛。他眼睫一颤。那种因嗜血而起的欲望,就因这发自内心的心痛而消弭了。他终究是为了罗德而抑制住阴暗的野性。“等病一好,我立刻就要去军队。”尼禄突然出声。他的眼里,有一种如铁水凝固又熔化般的坚韧意志。“这么着急做什么?”罗德发表一个随意的意见。尼禄看了看自己细瘦无比的胳膊,声音低哑地说:“我痛恨这么羸弱的自己……”罗德笑了笑,没把他的决意当真。他掀开门帘,口气里蹿出一丝钢锯般的率性,“我得去前面看看路。”罗德的剪影嵌在车门里,黑发顽固地乱翘着,搭落在他的肩胛处。他的腰身因常年训练而如流线般健美,此时象游鱼一样灵动地跳出帘外。尼禄独自坐在车内。他默默抬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