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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8

    派系倾轧被当成了当权者博奕的牺牲品,自己本身性向又比较小众,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估计是没有后代了。

季安国倒是有两个儿子,而且一个从军一个从政,算是完成了继承了老季家的优良传统,然而,季行澜现在又出了意外,每天躺重症监护病房里生死不知,有时候看着他那个样子,连医护人员都不禁在心底感慨着,与其这样要死不活地受罪,还不如死了反倒是种解脱。

“会。”厉战很肯定地道,“你炼的东西绝对有用。”

而且效果比他预料中好太多了。

程静迟在炼药上的天赋根本不像是地球这个渣地方出来的人,能够自行替换甚至补全完全是陌生的另一个世界的药方,这悟身本身就很逆天了。

只不过他的小男朋友似乎并不明白他的这种潜能即使是放在能人辈出的天玄大陆,也能掀起滔天大浪。

毕竟天玄大陆发展到现在,历经数万年,很多远古的技艺和药方都已经失传,也不少古老珍惜的药方倒是保存下来,但是炼制这种药方的草药却早已绝迹,因而只能被人束之高阁吃灰,再无见不到天日。

不过,相比起在危险的天玄大陆扬名立万,他更希望静迟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

修为差也不要紧,没有办法长命百岁也不要紧,反正他会一直陪着他。

这个药到底有没有效果呢?

当季行武连夜赶回京都,无比小心谨慎地拿出那个装着培元灵液和养血灵液的药瓶时,季老爷子和季卫国也这么想。

不怪他们多心。

季行澜现在所在的军区医院不说是全国最好,那也是次好的,医生技术什么的自然没话说,连他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一个窝在大塘镇那么个穷乡僻壤名不见经传的老中医能治好?

虽然季行武是从程静迟手里拿的药,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也算是为了投桃报李保护程静迟,季行武和程静迟不谋而合地打起了乔外公的幌子。

毕竟乔外公的医术确实有目共睹,而且相信只要是为了保护外孙,乔外公很乐意站出来帮着外孙挡住外面的明枪暗箭。

“我相信乔叔。”比起其他的季家人,明显季行武对程静迟的信心爆棚。他的态度非常坚定:“如果乔叔没有办法,这个世上估计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救阿澜了。”

季卫国还有点犹豫,陆瑶在旁边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她和乔家的交情不深,只不过是由于季行武的关系,和乔家人有了几次交集。她自己对于乔家人还是满赞赏的,毕竟这些日子她从乔家蜇摸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东西大部分都留给自家人吃用,只有少部分拿出去送人情。

别看东西不起眼,一瓶酒一瓶护肤液,却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有两个以前即使是她赔尽笑脸也难得拿下来的工程项目,现在居然都拿下来了,不得不说乔家送过来的东西确实好用。

但那些酒呀护肤品呀甚至是药材水果也好,那毕竟都只是锦上添花的物品,有更好没有其实也关系不大。

然而这回送过来的药就不一样了,季行武是她的小叔子,季行澜也是她的小叔子,她虽然私心里也赞同让季行澜服下季行武带回来的药,但是她只是季家的媳妇,还是孙字辈的,做不了季家的主。

病房里有点沉默。

季老爷子拄着拐杖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背都有点驼,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精气神一下子全都垮了下去,可见季行澜的事对他打击有多大。

他绷着脸看着病房里像个死人一样的小孙子,眼里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最后一咬牙,毅然地道:“听阿武的。”

“爸——”季卫国不由得叫了声,眉头皱了起来。

他当然不是信不过侄子,只是里面躺着的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如今已经只剩半口气吊着,照别人的话说就是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实在再经不得半点折腾。

季卫国的心情矛盾着复杂着,季老爷子却似乎想通了似的,摆了摆手道:“再怎么样,孩子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季老爷子这么一说,季卫国也沉默了。

是啊,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活死人的情况更糟糕了,更何况医生说即使季行澜现在的命保住了,然而身体机制的损毁却是不可逆的,他的身体还是会一天天衰弱下去,最后难逃一死。

为人父母的又怎么会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什么都不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当作百分之百的可能去努力。

季行武按照程静迟叮嘱的给份量给季行澜服了培元丹灵液和养血丹灵液,和陆瑶一起将季老爷子季卫国劝回了家,自己一直在外面的长椅上守到天亮,内心煎熬无比。

若不是当年他年轻气盛,行事不稳重,被人抓了把柄,又何至于落到后来的境地。

若不是他被迫退伍,还在监狱里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几年,阿澜又何至于非要接他的班去做一名军人。季行澜不做军人,也就不会去接那么危险的任务,不接那么危险的任务就不会受伤,也就不会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让爷爷和二叔这么担心。

说到底这一切跟他不无关系。

这一刻季行武想起了很多,他的前半生,以及监狱里最困苦难熬的几年,发现自己就是个行走的凶器,国家指哪打哪。

身为军人的天职,为国家为人民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信念,然而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放弃这一天职,也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来得那么早,来得那么突然,还是以那么不堪的方式收场,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即使这样,他对于自己的信念依然坚定不移,只是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会觉得胸口的左边部分有点痛。

而这种痛,在面对家人的时候更甚。

他对得天下人,却独独对不住自己的亲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这个时候躺在里面的是自己,而不是活泼开朗又阳光的阿澜。

那是他的兄弟。

想起往事,他脸上的神情有点恍然,面沉如水。

护士在医院看多了这种亲人离别的场面,对此,也只是叹息一声,连安慰的话都有点说不出口,只是推开门对病人进行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