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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二度撑起上身,却还未来得及坐定,便见齐天祤几个大步匆匆绕过屏风近到床前,一个张臂将他半撑着的身子紧紧扶抱入了怀……那股子激动劲儿,若让不明真相的人瞧了、只怕立时便要生出误会,以为里头有什么生离死别的内情,这才引得齐上将军心绪激荡、情难自己若此。尽管齐天祤的这番「真情流露」,才维持了小半刻不到便渐渐变了味。臂弯中圈着的是那几个时辰前还由着他恣意摆弄拗折的腰肢;头下偎着的是那方弧度优美、细致柔韧,更还残留着他昨夜「品尝」印迹的颈项……美人在怀、美食当前,又有几人抵挡得住?更别说是自来不懂何谓节制的齐天祤了。当下双唇微张,顺着原先于情人颈窝磨蹭的势子轻轻吮上了那方微带着青紫的裸肤,一双大掌更是无比暧昧地沿着脊柱一路隔衣抚摸而下,及至落上那圆润紧实的臀丘……柳靖云昨夜才刚给他好生「疼爱」了番,面对这已近明示的举动,那种种或者旖旎或者癫狂的记忆几乎是转瞬便复了苏,而让他周身一颤、腰间一软,却是足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得已逼出一声尚算平静、只隐隐带着几分无奈的低唤:「天祤……」「嗯?」「你便想再来一回,总也得让我填饱了肚子才是……我一睡至今,可是滴水粒米都未曾用过。」「呜……」这才想起自个儿此前出外的其中一个理由,齐天祤半是失落半是尴尬地一声闷哼,但却仍是在重重咬了下对方颈子后方松开了原先意圆不轨的掌。「食盒在外间。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取衣裳来。」「嗯。」既答应了将这三日交由对方处置,柳靖云自也不会费神去想自个儿的饮食起居该怎么安排。故一声轻应后,他便靠坐床边静静看着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地一出一进、兴高采烈地捧了个布包回到了他身前。「你醒来时我之所以不在,除了准备晚膳,就是为了这玩意儿……我比了下,大小应该还成,你试试。」「好。」虽不知情人此举有什么玄虚,可以柳靖云对他一贯的纵容,自然不会多问什么。当下一个颔首打开了面前的包袱,可却在瞧清了褚色的布巾中央静静躺着的那件物事后、浑身蓦地一颤。端雅俊秀的面庞之上,亦一反平时宁稳地流泻了几分怔愕。因为那一方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的暗紫,以及襟领处以金线织就的虎豹纹样。尽管因迭经浆洗而有些磨损,可眼前这件颇有些年头的农袍,无疑便是专属破军几位统领的制式军装。回想起昨夜彼此缠绵时一度有过的对话,柳靖云只觉一颗心瞬间涨得满满的,不由眼角微红、唇畔一抹极其柔和的笑意勾起,抬首温声问:「我的?」「嗯。当时你走的匆忙、漏了一件,我便帮你收着了。」至于他为何这一「帮」就是十几年、还半点不曾对正主儿提及,自然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因素在里头……不过柳靖云痴恋他多年,对这样的小心思自是喜闻乐见,故眉眼间霎时一片潋滟波光流转,摊开军服便将之递到了男人面前:「帮我?」「……敢不从命?」而得着的,是男人一句等同应承的反诘,以及紧随着披上肩头的军装。军装本就不同于寻常官服,地字营又是一支游走在刀尖上、时常亲赴前线深入敌境的特殊队伍,便是正经八百穿着军装上阵的时候不多,所用的料子仍偏于坚韧,自然远不如柳靖云平日惯穿的常服那般舒适。只是时隔多年重披军装,忆及其上所承载的、与情人休戚与共的种种过往,那种不适便显得微不足道了——更何况身上的军装虽已有十多年历史,可嗅来不仅没有半点霉味、甚至还带着些许皂角的清爽气息,明显是新近才清洗过的?心知情人此前兴许便是忙着打点这些去了,柳靖云缅怀之余亦是几分暖意升起,当下微一倾前、在起身由着对方帮他更衣系带的同时将头轻轻枕上男人肩际,轻声问:「你呢?」「嗯?」「既要重温旧梦,总不好只有我一个人唱独角儿……你自个儿的军服呢?有留着么?」「有。其实我想着你或许会问,所以也一并带来了。就搁在外间。」齐天祤双手环过情人腰肢边替对方调整衣带边道,凝望着怀中人的目光炽热却又缱绻,唇角更是难掩得意欢欣地高高挑起,却是足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得以按下将人「就地正法」的冲动,不让此前的诸般筹谋因一时脑热而前功尽弃。当然,军装的款式简单,不用多长时间便能穿好也是一大因素;若换作柳靖云出席正式场合时那几身式样繁复的装束,只怕齐天祤「帮」到一半便耐不住性子将人拆吃入腹了。好在他眼下总归是忍了住。替情人勾勒出腰身系好衣带之后,男人先是满意地将自个儿的杰作从头到脚打量了番,而后方单臂圈揽上对方腰背、似撑扶亦似搂抱地将人由内室带到了外间用膳的小厅。「你先坐下用膳吧。衣服我自个儿换上就好。」脱口的声调低沉而温柔,却又带着几分讪讪:「仔细算算,你可是有将近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了。」书の香「好。」以两人的关系,柳靖云自然无须矫情,略一颔首便于卓前入了座,却在情人布置好菜肴准备入内更衣时一个「慢」字阻止了对方的行动。「别回房了……就在这儿换吧。」他含笑温声道,「营里可没那么多讲究不是?」「……确实。」齐天祤本就是与「羞涩」二字无缘的人,回想起昔日二人同居一室的逼仄亲密,却是没怎么犹豫便接受了情人的提议,当着对方的面就地换起了军装。做为柳靖雪离开地字营后的继任者,如今的右金吾卫上将军虽也穿过那身代表着一营统领的金纹军装,但此刻拿出来准备换上的,却仍是一袭以银线缀出纹饰的副统领袍服……明白男人此举用意为何,饶是年轻宰辅此刻依然深为昨夜的「cao劳过度」所苦,亦不由对晚膳后可能上演的「余兴节目」再添了几分期待。当下依着对方的嘱咐举箸用膳,目光所停留处却非案上清淡却不失精致的菜肴,而是前方已自大大方方地宽衣解带起的男人。他就这么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齐天祤,看着对方在他眼前褪下常服,看着那副昂藏精实的身躯在薄薄里衣的包褒下若隐若现、引人垂涎。不论是那肩宽腰窄的挺拔身形、又或是周身微微隆起却不过度发达的优美肌理……柳靖云很清楚眼前以一个男人而言足称完类的躯体究竟隐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更清楚那副躯体能赐予他多么深刻而炽烈的欢愉。过于鲜明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