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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旋即开始询问卫韫细节:“你与大夫人什么时候认识?”“三年前,微臣乃华京布衣,便遥望大夫人之风姿,三年来,微臣多次于节日时代替侯爷回家送礼,于是与大夫人有了交集,之后鱼书传信,一直追求着大夫人。近日大夫人终于回复微臣情谊,微臣难耐相思,故而领命回京。”赵玥听着这话,犹自不信。又询问了卫韫许多关于楚瑜的细节。楚瑜的生平、喜好、节庆时卫家布置等等,凡是赵玥所知,一一询问,卫韫都对答如流。楚瑜起初听得胆战心惊,毕竟她与这公孙澜素昧平生,几乎没什么交集,然而等后面听得对方对她所有了若指掌,她不由得诧异起来。虽然公孙澜说卫韫时常提及她,但对一个人如此了解本就不正常,这许多事,卫韫也不该知道的吧?她按耐着心中诧异,低着头遮掩住神色,赵玥问到后面,语速放缓。这的确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公孙澜这份心思,毫不遮掩,他能清晰感知,他也喜欢着一个人,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如今公孙澜对楚瑜这份情谊,也不似作假。想了想,赵玥又转头问向楚瑜,方才卫韫已经说过细节,楚瑜如今在后面一一填补,根本听不出什么破绽。赵玥听完两人的话,沉默许久后,他慢慢笑了:“原来都是误会,二位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本也没什么,朕恭祝二位。”说着,赵玥抬手给两人敬了一杯酒,随后他转头同楚瑜道:“梅妃刚刚丧子,心情抑郁难耐,你去瞧瞧他吧,朕与公孙先生再说几句。”楚瑜心中舒了口气,她行了礼,退了下去。等楚瑜出了房间,赵玥转头看向卫韫,平静道:“要同朕说话,至少要先将面具摘了吧?”“臣面上曾被火烧伤,怕惊到圣驾。”卫韫声音平淡,赵玥轻轻一笑,没有多说。当年截杀公孙澜这一场大火,他心里清楚得很。他瞧了一眼卫韫,也没深究,低头玩弄着手中酒杯,漫不经心的道:“卫侯爷有何事让你带话?”“侯爷让我询问陛下,如今北狄全灭有望,如此关键时刻,陛下是否当真打算议和?”“朕议和如何,不议和又如何?”赵玥眯起眼:“你家侯爷当真是硬了翅膀,敢干涉皇命了吗?”“陛下息怒,卫家乃陛下手中利剑,怎会背主?”卫韫神色平淡,抬眼看着赵玥:“只是陛下可曾想过,若今日议和,日后将有多少后患?”赵玥皱眉,卫韫继续道:“北狄如今连发了三位信使往华京来,中间都被侯爷捉住,被捉之后,他们都立刻自杀,没有留下半分信息。可他们如此执着往华京前来,证明华京之中必有内应,陛下,”卫韫眼中全是担忧:“侯爷如今就是想知道,这议和之策,到底是陛下自己的想法,还是受华京哪些大臣的影响?若是受大臣影响,难保那些大臣中就有北狄的jian细,若真如此,北狄怕是另有图谋。”赵玥没说话,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自己深知自己做过什么,北狄如今拼命派人暗中来华京,或许……是来找他的。可这些事绝对不能见光,不能出现。北狄在一日,这些事就在暗处,一直威胁着他。若北狄不灭,苏查苏灿不死,他将终日担忧此事。如今“公孙澜”说的虽然是大臣中jian细的问题,赵玥却也觉得冷汗涔涔。只是他面上不显,点了点头道:“侯爷的意思朕知晓了,容朕想一想。”说着,卫韫便道:“话已带到,若无他事,微臣先下去了。”赵玥点点头,卫韫叩拜之后起身打算离开,刚转过身,赵玥叫住他。“顾楚生曾向朕说过,他日卫大夫人愿意时,让朕给他赐婚。”卫韫顿住步子,慢慢回头,那周身凛冽之气环绕,让赵玥顿时开心起来。“公孙先生,”他声音温和:“您得加把劲儿啊。”“不劳陛下费心,”卫韫声音平淡:“只是这道赐婚圣旨,陛下怕是颁不下来了。”“大夫人喜欢他?”卫韫勾起嘴角,眼中带了冷意:“做他的春秋大梦吧!”另一边,楚瑜正陪着长公主说话。她身子还虚,神色平静,听着楚瑜说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儿后,她面上不动声色,似乎是有些累了。外面传来丫鬟的通报声,楚瑜知道是“公孙澜”和赵玥说完了,她替长公主掖了掖被子,温和道:“殿下,一切都很好,您好好休养,不必多想。”长公主点了点头,神色疲惫。楚瑜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走到长廊时,日落西山,已经快要入夜,红色的霞云浮在远处山头,卫韫面上带着面具,穿着月华色长衫,站在长廊尽头,静静等着他。他似乎比当年的卫韫高一些,穿着宽大的华袍,亭亭若修竹。他听得她脚步声,转过头来,瞧见她,眼睛里就带了笑意。楚瑜抿唇笑了,她走上前去,走在卫韫身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公孙先生这三年,是头一次回华京吗?”“其实也偶尔回来过几次。”卫韫轻笑,其实他也回来过几次,虽然每次都是在府前遥遥望他们一眼就走。楚瑜点点头,旁边杨柳在风中轻轻招摇,卫韫抬手拂开杨柳,听楚瑜道:“公孙先生,对我似乎很了解。”卫韫顿住步子,他回过头去,低头看身旁含笑看着他的姑娘。对方眼里带着警惕:“不知公孙先生知道妾身这样多的事情是为什么?这些事,总不至于也是侯爷告诉你的吧?”卫韫没说话,他手里还握着杨柳,瞧着楚瑜那警惕又明亮的眼,想起顾楚生求的那道赐婚圣旨,面具之下,他居然带了几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若我说的都是真的呢?”他骤然开口,楚瑜面上露出些许茫然,卫韫瞧着她,轻轻笑了:“若我说喜欢你,都是真的呢?”楚瑜脑子“轰”了一下,卫韫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骤然大笑开去,觉得清晨听到她和顾楚生的事时那份郁结不安统统散开,如同云破日出,让人心里满是暖意。他放开柳条,转过身去,将手背负在身后,笑着慢慢悠悠往前走去。楚瑜听着他的笑声,这才反应过来,忙追上去道:“公孙先生别说笑了,我认真问你……”卫韫笑着没理她,只听她焦急道:“公孙先生你这样,让妾身心中不安。”“那就不安吧。”卫韫声音里含着笑:“我喜欢你,心中也难安。你若还能安安心心睡了,那我便得失落了。”楚瑜被这论调说得有些发愣,两人走到马车前,卫韫回头:“大夫人,还不上车吗?”楚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