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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看向自己的车子冷冷道:“上车再解释。”银洛没有拒绝,默默跟在西时桉身后上了车。他也不傻,作为银色闪电的团长更不会看不清光耀帝国的形势——如果自己海盗的身份暴露,如果西时桉说话不算不肯一笔勾销反而要对之前的事进行报复,无论是身为普通著名学者的罗丽嘉教授还是空有血统却无权力的奕华驰都无法和身为大魔导师的圣玉兰公爵抗衡,却很有可能连累到他们。所以现在最好不要喝西时桉对着干,再度触怒对方。尽管这样说有些有损男子气概,银洛却不得不承认,在海上不畏任何风浪的他反而对自己的前妻有些淡淡的畏惧,不单单是力量上的压制,他同样畏惧着对方的疏远和冷漠。西时桉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略带复古宫廷风的衬衫,袖扣是金色的,更衬着他容色冰冷却俊美逼人。上车之后他也不说话,只挥手示意司机开车。银洛看着他的侧颜,也默默偏过头去看向窗外的景色。海盗这种带着倔强抗拒的疏远样子让西时桉的心情无端地越发糟糕起来。“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西时桉冷淡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来告诉我呀,像以前那样抱着我吻我,告诉我你有多爱我,这段时间以来有多想我。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我,闭上眼脑子里都是我的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寂寞地要疯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心思,一心只想着我,甚至不惜变成女孩子也要来找我,恳求我不要再离开你了,不要离婚,以后一直在一起,就算被我锁起来从此只属于我也没关系。他在心里无声地期盼着、催促着,等待着伴侣诉说着对他的思念。银洛转过头,仰起脸默默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睛像从前一样既多情又无辜,他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好像在犹豫着什么。“嗯?”圣玉兰公爵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轻微的催促声。说吧,他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嗯,我也知道你很想我,我不嘲笑你。“……小……西时……”银洛试图叫对方的名字,但只说了两个字就把后面的声音吞了回去,他沉默了一瞬,然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经收敛了眼底的所有情绪,只平静地看着对方看着对方恭敬而礼貌地轻声唤道,“公爵大人。”公爵大人。西时桉一瞬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所有的期盼瞬间像潮水般迅速消散。他的身子刹那间绷住了,放在皮制座位两端的手悄无声息地虚拢成拳。无数人对他说过这四个字,无数人如此称呼过他,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就是不对。这个人应该黏黏糊糊地抱着他,无赖地缠着他讨吻,亲亲热热地用世界上最讨人欢心的语气叫他小蜜糖。海盗以为是自己在哄他,听在他耳里却是海盗亲昵地在讨好他向他撒娇。而不是这样,像所有人一样,恭敬地叫他“公爵大人”。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已经变了,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这是他心底不愿承认的事实,面前的是他放在心里和别人都不一样的、特殊的那个人,然而突然间这个人开始变得用和所有人都一样的态度对待他。西时桉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冰冷,银洛也看察觉不出不出身边人的异样,只是继续道:“公爵大人,我很抱歉,之前对您做了那样的事。抢人、骗婚……这些都是我不对。”原来是知道认错了,还好。西时桉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淡淡道:“那你准备怎么补偿呢?”快说,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对我好,听我的话,只爱我一个人,讨好我,缠着我,对我撒娇,随便我欺负你,每天说一万遍爱我喜欢我……那样我就……嗯,考虑原谅你。大魔导师在心中漫天要价地想着补偿条件。银洛闻言却垂下眼,银色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他想的没错,西时桉果然不打算仅仅让他喝下魔药就算完。他想了想,抬起头望着对方轻声道:“都听您的。”嗯,那就先跟我搬回公爵府,我再慢慢收拾你。西时桉还没来得及把这句话说出口,就听海盗平静地继续道:“我现在没什么能补偿您的,所以……先离婚吧。这应该是您一直想要的,是我一直以来欠您的,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弥补的。我当初不该一厢情愿地把您束缚在自己身边。”西时桉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炸裂开来。他侧过头,黑眸不见底,不由自主地死死握着拳,盯住银洛一字一句地确认道:“你说什么?”银洛以为他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轻易放手,又扬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重复道道:“我说,我们离婚吧。”那个笑容和他下午对年轻的魔法师说“他不爱我,他没有错”时那个笑容如出一辙。既有失落,也有接受并承认现实之后的解脱。再次见到这个人地那一刹那起,银洛突然不再幻想着去争取那一丝不离婚的可能了,就像最后一抹幻想的泡泡也被现实彻底戳破了。耗尽心力拖着这段婚姻没有任何的意义,本来就不是两心相悦之下结下的婚契,他也不了解真正的西时桉,只是死死抱着对小蜜糖的美好幻想不肯撒手不肯让步,总怕一旦离了婚,那个小蜜糖和那段爱情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可是如果所谓的爱人和爱情都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也谈不上剩不剩了。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再不放手,更无力去违抗圣玉兰公爵的意愿。他猜这次相遇西时桉会特意让他上车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大魔导师怎么会愿意和他继续保持着这样亲密且重要的关系。“虽然只要有一方已经真心想结束这段婚姻关系,两人去婚姻女神神殿就能解除婚契。但是如果两人中有一人依然将对方视作生命般深爱着对方,离婚就不能成功。”西时桉皱着眉,冷冷提醒道,“你确定能离婚成功?”他面上一派镇定,神色冷淡自若,仿佛真的只是担心银洛拖得他离不了婚,然而手指上的晶石戒指却死死按进了手心里。银洛明白对方的意思,西时桉是在怀疑他是否真的能放手,其实他内心中也在怀疑自己,他不是很确定自己现在的样子算不算真的已经不爱西时桉了。然而他还是垂着头肯定道:“是,我不爱你了。”说完他又抬起头看向西时桉,平静地笑着:“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放下了。”即使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他银灰色的眼睛依然是一副无辜又多情的样子,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黏缠着说“小蜜糖我最喜欢你了”,然后变着法和他要亲亲。好像他还是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