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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阑跑得很快,那声音离自己渐渐靠近,终于,能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正被什么东西缠住抵在墙上。“小白!”伏在陈白身上的东西,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但当它转过头来的时候,萧阑看见这东西居然是没有五官的,本来是脸部的地方现在层层裹着白丝,而且缠住陈白四肢的,不是手脚,而是像蜘蛛一般的步足。其中有两只步足,已经深深刺入陈白的手腕,鲜血泉涌而出,将他两只手腕都染红了。“萧阑……”“萧阑……”萧阑这才知道,那个声音,不是陈白喊的,而是那怪物发出来的。见他靠近,那怪物似乎也不急于将步足从陈白的手腕里抽出来,只是转头盯着他,白丝下面隐隐有东西流动,看不分明。陈白的双眼黯淡无神,像是在看他,又像透过他在看很遥远的地方,他的嘴喃喃阖动,反复念着两个字,萧阑从他的口型看出陈白是在念自己的名字。这怪物是附了陈白的身,还是能读出陈白的心思,萧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再拖下去陈白的性命就会没了。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将陈白解救出来。“住手!”贺渊严厉的喝声犹在耳边。萧阑的手刚碰到陈白,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脚底原本的石阶忽然消失,两脚踩空,贺渊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肩膀,两人的身体跟着直直往下坠去。良久的晕眩之后,触目所及,依旧是一片黑暗。“小黑。”“小黑?”“小黑,你睡着了吗?”“闭嘴。”“小黑,你没事吧?”探询的声音随着一只手摸到他脸上。贺渊嗯了一声,抓下他的手。“别乱摸。”“没乱摸啊,我只是在趁机吃豆腐而已。”萧阑无辜道。贺渊皱着眉,慢慢地沿着周遭摸索一遍,最后终于确定他们的所在。“小黑,我们是不是在棺材里?”“嗯。”贺渊的手按在头顶的棺盖上用力往上一顶,棺盖触手光滑冰凉,却纹丝不动。他的心一沉。这是上等楠木所制的棺木,而且从外面钉得很紧,除非从外面撬起,否则根本打不开。棺木很大,足够他们两个人并排侧躺着,但再怎么宽敞也不会让人感到愉快,更何况是在身体还压着一具尸体的情况下。古尸死了几千年,本该风干成一具骷髅,但古楼兰人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让尸体还能保持原来的身体轮廓,虽然皮肤干瘪不如活人那样有弹性,但是能保存得如此完好,也算是十分难得了。“刚才我拉住小白之后,怎么忽然就在这里了……小黑你别摸我的大腿嘛,虽然我很喜欢你,不过这个地方实在没什么气氛。”萧阑摸着额头,刚才因为磕到棺木有些疼痛。“是你碰到那死尸的手了。”贺渊漠然道。“喔。”萧阑双手往古尸身上乱摸一通,忽然咦了一声。“小黑,这具古尸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什么年代的?”他们此刻的处境,诡谲离奇之至,换了别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可这两个人见一时也出不去,索性在棺木里到处搜寻起来,也算这具古尸倒了八辈子血霉。“他头上毡帽的形状,跟已出土的汉代楼兰古尸有点相似,可也说不准是不是汉代再往前的……我摸到一枚玉戒指,玉质润滑,怕是价值不小,上面还刻着,唔,好像是一种图腾,看不见,没法辨别。”萧阑正经了不到几秒,又开始原形毕露:“小黑,反正也没人看见,不如就当是给你的定情信物好了。”贺渊只作不闻,双手也没停下,直到对古尸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宗教祭祀者。”“祭司?”萧阑也凑过来,手在古尸的装扮上摸着,毫无心理障碍。贺渊沉吟一下,突然道:“上次你说有一个设想,是什么?”萧阑一怔,慢吞吞地说道:“我觉得刚才见到的那些人,都不是幻觉。”贺渊只是默不作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小黑,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还跟着其他人在那个地方,突然之间他们就都不见了,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古怪,就算其他人集体失踪,陈老六在壁画上留下的抓痕也不会忽然消失,除非……我们是到了另外的空间。”浑浊的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咫尺可闻,两人身体贴得很近,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空气中勾起一丝微微的热度和暧昧。萧阑顿了顿。“……说另外的空间可能也不太妥当,不如说是另外一段时间?”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完整的一章,以后会尽量每日都一更,但是更新时间会在晚上10点之后,汪呜~无责任小剧场:萧阑:嘿嘿嘿,小黑,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贺渊:(面无表情)是不是想再来一次,你不疼了?萧阑:……1919、第19章...棺木四周用的是朱雀钉,缝合紧密完好,本意是为了防止空气流入,更好地保存尸体,但古代毕竟不可能实现真空环境,所以这数千年来,难免有空气混杂其中,这些气体混浊而且稀少,迟早会消耗殆尽,到时候他们都得活活闷死在这里面。“我们来罗布泊的路上,曾经在晚上见过一个疑似彭加木的人,那时候,于叔曾提出过一种设想:那个彭加木并不是鬼魂,而是复制人。假设用他的猜想来解释我们之前遇到的事情,那就是说,我们突然从那座大殿到另外一座一模一样的大殿,有可能是到了另外一个被复制的,一模一样的空间,而我们所见到的那些人,也全都是复制人。但是这样的话,就有一点说不通:复制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但刚才于叔、小白那些人,都是在我们走远之后就不见了,所以先用排除法得出结论:他们不是复制人。”“既然不是复制人,那就有可能是我们穿越了时间,身在我们去大殿之前的那座大殿。又或者是这里存在着另一个平行空间,所以那墙上并没有陈老六的抓痕。”萧阑第一次没有用长篇大论来说废话,贺渊忍不住凝神去听,忽然觉得他的声音也不是很难听。温润明澈,如细水流长。这个人不缺心眼的时候,就是一个走在路上也会让人忍不住频频回头的俊秀青年,然而上帝是公平的,他不缺心眼的时候实在很少。“小黑,”萧阑突然停下来,挠挠头,“你是道士,我跟你说这些,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