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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温和的看想裴谦,低声道:“你看到了吧,这种鸟,只亲近一种人。”“你到底是什么人?”裴谦感觉到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从四肢牵引的线一直延伸到心脏,轻微的拉扯着心脏每一次的跳动,让他不能忽视。他艰难的告诉自己,离开,立刻离开,可是全身不听使唤般,跟着平安进了小院的门。第章房间门被紧紧地关上,大山黄鹂和鹦鹉等人都被关在门外。黄鹂神情严肃的看着门,心中的担心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可是在外面,又根本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只能让她干着急。鹦鹉也站在一旁,神情中带着担心,眉头紧锁着,只是不知道她是担心刚才那个人,还是担心公子。黄鹂抿着唇走过去扯着鹦鹉的手臂默不作声的将她拉到一边,站到院子里的李树下面,离大山有一定的距离。黄鹂看了看大山,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房门,仿佛在想什么东西,并没有注意这边。“那个平安,他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黄鹂压低了声音,声音严肃,表情严厉。鹦鹉皱着眉头,神情有点犹豫,不复以往的干脆利落。黄鹂气的拧了她胳膊一把,狠狠的看着鹦鹉说:“你说呀,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在咱们府外遇到的平安,他当时全身是伤,我就偷偷救了他回到王府。”鹦鹉表情犹豫,神情有些闪烁,温温吞吞的道:“我当时、当时,他、他伤的那么严重,我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便不敢和你们说。”“你!”黄鹂被她气的脸色发青,低声吼道:“他万一是个坏人怎么办?他身上的伤,是仇家追杀至此的,你难道都没想过吗?”“我当然想过!但是,但是,黄鹂姐,你说人这一辈子,追求什么呢?我是公子身边的下人,公子对我好,我莫不敢忘,但是当我发现我的人生有了其他追求的时候,哪怕他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的。”她表情倔强,眼里十分固执,黄鹂被她气的没办法,在原地转了个身,房间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她又转回来看着鹦鹉:“万一公子有什么不测,我饶不了你!”鹦鹉咬着唇,没有出声反驳。她也不知道平安到底和公子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渊源,但是直觉告诉她,平安是不可能伤害公子的。虽然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鹦鹉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房间内,光线昏暗,日光斜斜的从窗子照射进来,明和暗的界限分明。裴谦坐在椅子上,中间隔着一张木桌,对面坐着平安。两人都没有吭声,互相看着对方。小小姐也静静地窝在裴谦的腿上,不发一声。“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儿吗?”裴谦不吭声,神情冷峻目光隐含着警惕。“千里彩燕,在这世上只有三只,你这里的这只,是年纪最小的了。”在东镜的森林中,生活着一群远离世俗的人,他们和千里彩燕是朋友,虽然远离世俗,但是对外面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大家每日的生活闲暇之余便是听着外面的八卦。千里彩燕的语言,也只有东镜人才能听懂。只是后来发生了一场疫病,东镜人只剩下十几人,彩燕的数量也急剧减少。但是大家对外面的生活依旧很是向往,这时候,终于有人耐不住寂寞,离开东镜,去了外面。这一个例子传开,其他人也都按捺不住,想要去外面走一走,不管族长说外面有多么危险,已经没有人去听他的话。只是外面的人哪有那么美好,多得是骗子或狠毒之人。看到裴谦面容冷清,眼里却藏不住的探究,平安淡淡一笑,带着苦涩和悲哀。他其实没有多像那位故人,只有那一双眼睛,稍微有一点像而已,但是这通身的气质和身形,像极了那时候的他。“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东镜人?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是前朝的事了吧。”平安点点头,道:“是。可是我要讲的故事,和东镜人有些关系。”裴谦冷静的看着他,眼尾微微上扬,看似心不在焉,眼底却带着凌厉,眼神淡漠,仿佛要看他再编出什么话来。平安在心底叹息一声,这幅神情简直太像那个人了。平安凝神看着裴谦,又继续说:“后来东镜人经历了一些灾难我便不一一叙说了,东镜人所剩寥寥无几,在我还小的时候,并不知道什么东镜人或者中原人。”后来进了宫,给当时最受宠的八皇子裴深当伴读,在藏书阁中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东镜人,他们是这么的神奇。有一次,一只彩色的小鸟飞进宫墙,平安才得知自己是东镜人,八皇子裴深竟也是东镜人。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简直要吓坏他,但是一想,说不定八皇子的生母惠妃娘娘是东镜人也说不定啊。可是惠妃娘娘,没有人不知道她,是先帝最得宠的女人,她的来历,没有人不清楚,她是皇上的表妹,又怎么可能是东镜人呢?平安便一直默默地在查这件事。只是他当时太小,没有能力去查清楚这件事。他当时也有这样的想法,反正裴深是圣上最受宠的八皇子,管什么其他这些。可是天子的心思是最难测的,今朝得宠,你又怎么能知道明天你是不是还在这里呢。没过多久,惠妃娘娘便被打入冷宫,裴深被软禁在东郊的一个小寺庙中。平安当时才十二岁,自己家里也被抄家,父亲锒铛入狱,他侥幸逃脱,才隐隐约约得知裴深并不是皇上的孩子。惠妃娘娘似乎是和自己的父亲有关系。后面便是一直被追杀,躲避,被追杀。半年后皇城突然发生宫变,平安偷偷摸摸回到燕京,才发现八皇子竟然已经去世了。说到这里,裴谦眼眸微动,清浅明亮的目光盯着平安。他的心里砰砰直跳,直觉告诉他,平安所说的这位前朝八皇子,和自己的父母有关。裴深,裴深。他不可抗拒的不断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一丝丝不知名的细线从四肢百骸牵引着他的心跳,砰、砰、砰的一声又一声。裴谦听见自己微微暗哑的声音问道:“你说的那位故人,便是这位前朝皇子?”最终,还是没能将这两个字念出来。裴谦看到平安目含哀伤的点了点头,胸膛中砰砰直跳的心忽然之间就掉落在了地上,平静下来。此时此刻,他已经相信此人所说的话了。心中某个声音告诉自己,他说的都是真的。裴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