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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情感和耐心，Steve，你心里早就清楚他是没有感情的冬日战士。”

预料中的发泄攻击并没有到来。

一段静默过后，Steve低头去看着手里的素描纸，将它慢慢的翻了一个面。

纸张的背面是一幅笔触更细致的半身速写，戴着绒线帽，穿着厚厚羽绒服的男人在画纸上望着他，目光专注而饱含情感，眼角有笑纹。嘴角也是。

“看，他是Bucky。”

Steve低声说。嗓音沙哑。而Natasha几乎是立刻就伸手抱住了他，让他能够把头靠在自己肩上。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她就感觉到肩膀上的衣服布料被热烫的水滴浸湿。于是她也反复的轻声附和着Steve的话。

“是的，他是Bucky。他当然是。”

和她预想的过程不太一样，但目的达到了。没过多久，她就停止了任何声音和安抚举动，Steve的重量压在她肩上有些吃力，于是她稍微挪开身体让他自己滑落到地板上。动作很迅速，Steve只稍微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醒。

这让Natasha有了足够的观察到CaptainAmerica脸上泪痕的机会。

也许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因为两个多小时后，Steve就再次精力充沛地回到了那一大堆监控资料前。除了已经看过无数遍的，还有一些Jarvis新增加的。这次他几乎一帧一帧的浏览过去。

“那里。”

Steve忽然开口。“Jarvis，请倒回去一点。……不，在更前面。……没错，就是那里。……请帮我放慢速度。……再来一遍好吗？”

偌大的起居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连Natasha都和t一起离开了。除了他，每个人都需要休息。

屏幕上是在他和Bucky到达之前的某个时间点，那辆黑色锐界沿着街道缓缓的开过来停在路旁，从车里下来的那个男人在人群里穿梭了一趟，像是在寻找最便捷的路线。看不清脸，但Steve盯着他走路的姿势，以及他手部的一些习惯性动作看了很久。

然后，他抓起摩托车钥匙冲出了Stark大厦。

Fury的办公室里似乎永远亮着灯。

“我需要前特战队的一切成员在案资料，包括你从未与人分享的部分。”

Steve两手撑在Fury的办公桌上，简洁干脆地要求。

“你在开玩笑吗？”

Fury瞪着他。“国会对你的裁决还在审议阶段，连我都被拖了一条腿下水。你想干什么？而且你要求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Rogers，它们早就和神盾旧址一起被烧成了灰。那还是你干的好事呢！”

Steve没有立刻回答。

穿了好几天的潜行服让他看上去肮脏而且粗糙，新冒出来的短短的胡茬，还有眼神，一种陌生又克制的危险。

“我会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全去对抗这个世界，我也会为了自己这么做。Sir，我希望你明白，现在我能干出比那更疯狂的所有事。”

他吐字清晰的又重复了一遍：“请给我前特战队的一切成员在案资料，包括你从未与人分享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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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回到了不断重复的噩梦。

他不清楚时间，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越来越模糊。Steve做的那些有香味和热度的早餐已经变得相当遥远淡薄了，他偶尔还能记起它们的味道，但是，更多时候他都没法真实的想起它们。

营养液取代了真正的食物和水。

他以为，那些东西已经从他的体内拔除了。那些曾经被根深蒂固的种进他脑海里的东西。惩罚，恐惧，忍耐痛苦，冷漠和服从。他并不关心他的支配者是否更换，也从没想过他们会如何使用他。

但那不是他该拥有的。Steve说。

Steve...

和前几次一样，这个名字令他昏昏欲睡的脑子里开始清醒了一点。然后，他感受到了来自腹腔深处的一阵颤动，比上一次更强烈。久违的窒闷感让他呼吸不畅的同时也多了一些“他仍然活着”的认知。

机械手臂仍然被层层固定在特定的合金装置上，连每一个指头都各有禁锢。

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是。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他不知道是多久，生物钟似乎被扰乱了），他会被允许离开那些繁琐的监测仪器，去解决他已经大大降低的生理问题。

每次上厕所都是在那个戴头罩男人的陪同和监视下。

那人会帮他解开裤子，并粗鲁地扶着他的yinjing直到他清理存货完毕。第一次的时候，那人就习惯性的这么干了，就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那么自然。然后那人甚至帮他冲了个澡，虽然动作同样粗鲁，但是在结束后还很仔细的给他的机械臂上了润滑油。

那人似乎对他的金属手掌十分亲睐，上完油后还迷恋地吻了一下手指。他没有动作，动不了，当时手臂仍然被绑在身后。

“说不定他也有一条金属胳膊，天生的。”

那人没有立刻让他回到装置上去，而是靠在门框上随意的和他聊了几句天。说是聊天，纯粹就是对方一个人在说话，他没有任何回应，而对方显然也没打算等他回应。

“我猜他长得更像你。”

那人笑。

Bucky没有丝毫反应地盯着前方空气中的某一处，像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但事实上他听见了，有关孩子的话题让他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些活络的迹象。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转过头去看着那人。

“Strucker会杀了他吗？”

Bucky问。

像是对他的突然发声感到惊诧，那人停顿了一下。

“不，也许不会，只要他够强壮。”

营养液中加入了大量的人为强化成分，他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个生命在他体内被加速生长的药物刺激得蠕动翻腾的轨迹。原本安宁的发育环境被破坏，不安，暴躁，犹如困兽蛰伏一般的恐慌和蠢蠢欲动。

这种切肤的疼痛比他经受过的任何一种酷刑都更强烈。

那人的话让Bucky再次感受到了这种痛苦。如果这个孩子不够强壮，或者说，无法达到Strucker所期望的状态，那么他也许会在出生不久之后就被杀死。仅仅只是想到这个字眼，就让Bucky沉重的膝盖快要难以支撑。

他头一次体会到了另一个生命个体对他的切身影响。

想要杀戮，害怕杀戮。

除了利用最有效的渠道和手段解决掉杀戮目标这个最终目的以外，还有他从未考虑过的，对自身的彻底保护欲望。那同样也是对这漫长的几个月来，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