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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拉拉杂杂一群人跟着。唐宁见有来人,已是一副彻底歇菜的表情。其实也是正常,三甲医院的病床哪有连着两夜空置的道理。可余白才要站起,却又被他拉住,显然还是不甘心,要跟她好好讲那道理。余白看着他,又看一眼隔壁床,示意他注意影响。“你自己算一下,我多久没吃饭了?”唐宁反应多快,即刻改口,“谁受得了那么久不吃饭?我就这么一个最本质最淳朴的愿望,请你务必正视。”余白低头看手中的焖烧杯,内容物要不是烫的,还真有泼他一脸的冲动。“我们这儿有饼干,你要不要?”隔壁床的奶奶问。第34章余白无语,结巴了一下才解释:“是医生不让他吃,不是我不让他吃。”没想到隔壁mama也凑进来:“你们什么时候做的手术?我们医生说半天就能吃东西了呀?”唐宁在一旁笑,一副这多人你不能欺负我的表情。“他不止腿上的毛病。”余白看着他切齿。“哦,”隔壁奶奶点头表示理解,又给出建议,“那吃点水果吧。”“我要西瓜。”唐宁即刻接口。余白主意已定,转身就走,牙缝里挤出一句:“行,我去买。”等她抱一盒切好的西瓜上来,唐宁已是如隔三秋。“这么久……”他语气哀怨。“给病人吃,怎么也得挑个好的,你说是不是?”余白却已换了一种态度,拉上两个床位之间的隔帘,在他床沿坐下,十分体贴地揭开打包盒的盖子,用塑料叉戳起一块送到他嘴边,全程微笑服务。唐宁吃一口瓜,再看看余白,倒有些搞不清她这路数。余白也是成心,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猜我裙子里面穿的什么?”“不猜了吧……”唐宁看看她,再看看那道遮不住什么的帘子,遗憾摇头。“现在后悔没答应你爸爸换病房了吧?”余白咬唇看着他笑。“等着呗,还会来的。”唐宁嘴硬,尝试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进入贤者模式。余白轻哼一声:“你以为都像我啊?你这么作,我还来。”“哪能都像你啊?”他破了功,叹口气,伸手捧着她的面颊,拇指抚摸她的嘴唇。她看着他,微启唇,含进他的手指。“余白你这是想弄死我……”他声音轻下去,呼吸却是渐重。“那算了。”她佯装要走,帘子还没掀起来,又被他一把拉回去。“我不管,”他抱着她就算是赖上了,“总之这吃饭的问题你得负责想办法解决。”她笑出来,关子卖不下去,看着他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怎么下去那么久么?”“去干吗了?”他还真猜不到。“我给你换病房去了。”她答。这特需单人间来得也是巧,适才下去问,刚好就有一个病人提前出院。等那边撤走,再消毒打扫,护士来通知说房间已经空出,余白便借了轮椅,又叫上护工大叔帮忙,把唐宁运过去。虽说废了一番功夫,钱也多花不少,但两人心里倒是都觉得挺值。当然,原因恐怕不尽相同。待到房中只剩他们两个,已是傍晚了。余白掩了门,走到病床边。“什么时候开饭?”唐宁看着她,邪佞一笑。“这就吃吧,都快凉了。”余白打开医院食堂送来的餐盒,连同焖烧杯里的猪蹄汤,一起放在他面前。“余白你逗我?”唐宁似是醒悟。“我哪儿逗你了,”余白反问,拆了一次性筷子塞到他手中,“先吃饭,这么久不吃谁受得了?”这话转了一圈,又物归原主。唐宁看看她,再看看饭,顿觉无甚胃口,往病床上一瘫,说:“余白,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的不人道?”“你不吃我吃了。”余白坐下埋头吃饭,心想我要真听了你的,那才叫不人道好么?唐宁无奈,亦吃了几口,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正要再说什么,手机却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周晓萨的名字。他只当是公事,即刻接起来。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却是夸张得连旁边的余白都听得见。原来,是晓萨带了同事来探病,一行人走进昨夜那间病房,却发现唐宁原本的床位已经撤空了。隔壁床的家属又刚好都不在,只剩那半大孩子正拿着手机打游戏,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一问三不知。许是联想到某些影视剧的情节,大家都还当唐宁出了什么事,直到叫了护士过来,才晓得他只是换了病房。虽说也就一会儿功夫,却已经把人吓得够呛。唐宁听了,倒是觉得挺好笑,挂了电话还笑了好一会儿。不多时,就看见几个人鱼贯而入,周晓萨、赵文月、邵杰、陈锐到得一个整整齐齐。见余白也在,且是一副与病员同吃同住的家属模样,众人都已会意,又或者他们领会到的意思比实际上有的还要更多一点。这下弄得余白倒有些尴尬,可是人家并未明说,她又如何解释?于是,赵文月告诉她骨折该吃些什么,她只好点头听着。邵杰、陈锐两人玩笑说唐宁这人身体底子不错,恢复起来一定很快,以后也不会碍着什么,余白你别着急,她也只得尬笑说不急不急。唐宁对这些自然是喜闻乐见,全程瘫在病床上旁观,十分惬意。余白看看他,又是切齿,却还是忍了,一直忍到几个人慰问完毕,告辞离开。她将大家送到病房层电梯口方才止步,进了病房又再关上房门,感觉似又回到被周晓萨一通电话打断前的场景。病床上,唐宁也正躺在那里作思索状,看着她问:“你给我换病房费钱费事,不会就是为了逗我。余白你老实说,到底要干什么?”“医生说你至少得在医院住十天,我总不能每天晚上都在凳子上睡吧。”余白如实说了第一条理由,特需病房里有一张家属陪夜的小床。“十天你都在这儿陪我?”唐宁听闻,已是一喜。余白点头,再说第二条理由:“还有,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唐宁一怔,问:“真要去香港工作?不是说是骗我的吗?”见他紧张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讨喜,她开口哄几句:“你放心,不是那事,我现在就是主动失业,等有空再找工作,或者去街道领救济。”“领什么救济啊?”他对这答复十分满意,“不都说好去我那儿当实习律师的么?”“谁跟你说好了?”余白却是哼了一声,“我仔细考虑过,你这offer我要不起,哪天我看上谁了,你还得开除我?”“你又看上谁了?”唐宁捉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