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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唐宁对余白拍拍大腿,抛一个媚眼过去。“做什么?”余白不解。“抱你过门槛啊。”他答。“这算是什么规矩?”她冷笑。“立木makepartner的规矩,我定的。”他回答,十分正经。“那陈锐跟邵杰也是这待遇?”她又问。“仅限今晚,且体重不超过一百斤。”他一副错过不再有的架势。她总算笑出来,环了他的脖子坐上去,贴着他问:“你确定这轮椅吃得住我们俩的分量?”他却又做坏,佯装转不动轮子,艰难答道:“是我估计错误,对你太有信心。”余白知道这是损她,干脆也吓他一跳,在他耳畔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有啦?”果然,眼前这人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正色看着她开口:“余白,这个我要批评你,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结婚不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觉得怀孕能解决吗?”明知是玩笑,余白仍觉齿冷,反问:“你觉得呢?”唐宁作势想了想,而后认真点头回答:“我觉得可以。”第一季完第二季实习律师余白第38章小蓝本在小事务所做实习律师是悲催的,要是这个实习律师本身已经一把年纪,境况便显得更加悲催了一点,就比如此时的余白。九月,立木律师事务所正式在碳平衡城办公。那时,唐宁那条断腿已经拆了外固定器,复健做了两个月,平常走路还需要拄单拐,但至少能穿上长裤,外出见人了。而余白也拿到了,开始了她为期一年的实习期。就是在同一天,立木新招的另外两个律师助理也拿到了小蓝本。跟余白的情况不同,那两个都是才刚毕业不久,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男生,叫胡雨桐,另一个女生,叫王清歌。两人都挺兴奋,把资格证和实习证并排放在一起拍了照,立刻发了朋友圈。王清歌的配文直接了当:持证上岗。反倒是胡雨桐更细腻一点,是一句感叹:我心心念念的小蓝本啊。余白一向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往前翻几年全都是转BK公众号的消息或者业内新闻链接,这一回当然更不会发了。大龄实习,除了自黑,似乎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台词。但此时的她又不想自黑,她心里其实挺高兴的,还是当年好学生的习惯,就喜欢奖状证书之类,而且这一本其意义又更有些不同。她正翻开本子欣赏,手机震动,是一条信息,来自唐宁:拿到证了?来,让为师看看。余白抬头,便看见几步之外的玻璃隔间里,那家伙正越过笔记本电脑屏幕的上沿对她飞来一眼,挑眉带着些笑。两人目光相交,又即刻散了去。余白看着实习证内页的蓝底证件照,这张照片她拍得挺满意,可美则美矣,一看就不像是个实习的,就连持证人的名字都跟雨桐、清歌隔着一个年代。她撇撇嘴,又合上了,只拍了个封皮发给唐宁。那边回过来也是一张照片,是一顶嵌金花帽。余白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西游记第十四回“心猿归正”里,唐僧送悟空的拜师礼。自从半个月前,她填好实习证申请表交到市司法局,此人就一直在试探她的底线。那张表上盖了立木的公章,签了她的名字,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她的指导律师,不是别人,就是唐宁。而她索性把姿态放到最低,一以贯之,躺平任嘲。此时也是一样的态度,在网上搜了张至尊宝戴上金箍之后的佛系表情图回过去,按下发送键,便将手机远远搁到一旁,不再理会。玻璃隔间里那位看见这个动作,总算识趣,没再来烦她。曾经同门同辈,现在的师徒关系,也难怪他忍不住要来讨她便宜。但这设定是立木招聘实习律师的时候就说好了的,余白当时就想,不就一年么,有什么不能忍的?那时,招聘的消息在一个法律应用平台上发出去,不限年龄,不限专业,只要求过了司考,有志往刑事辩护方向发展。最后锁定了的两个候选人也的确就是这样的有志之士。胡雨桐是A大计算机专业的,自学过了司考。像他这样的情况,如果去至呈BK那种大所,几乎没有被录取的可能,就算侥幸进去了也很难晋升,光是做受薪律师,收入大概还不如去当码农。王清歌倒是A市政法大学的毕业生,但专业不是法律,而是刑侦。陈锐自己就是检察官出身,也是从政法毕业的,对母校的情况十分了解。刑侦专业的学生有不少从大一开始就在争取往法学专业转,转不了的就考研,当然也是法学专业的研,真正愿意去公安系统的少之又少。王清歌没转专业,也没考研,毕业之后进了刑队,可遇上第一个案子就负了伤,病假大半年,倒是把司考过了。也是因为这次负伤的影响,家里人坚决不让她在警队继续干下去,她这才辞了职,打算改行做律师。余白目睹了招聘的全部经过,倒是挺佩服几位合伙人的用人策略。像立木这样才开张的小事务所,如果锁定法律专业,几乎不太有可能招到好学校出来的法本法硕。像现在这样放弃科班出身的要求,反倒能吸引一些半路出家的好苗子。但她到底还是想得简单了,后来听陈锐详解,才知道其中的考量还不止这一点。三个合伙人中,就数陈锐最会算账,除去执业律师身份,还是注会非执业会员,以及注册金融分析师,决定实习律师的人选自然也有经济方面的考量。早在招聘之初,陈锐就提议节约用人成本,办法自然就是事务所最惯常的无良手段——新人进来不给人家申请实习证,先做一段时间再说。这么一来实习期势必拉长,而在此期间,给个温饱,甚至还不到温饱水准的薪资就可以了。此时的周晓萨已经过了实习期,是正式执业的授薪律师了。唐宁这里现成还有个余白,他当然不能拖着她的实习证不办,但这先例一开就有点摆不平。那时,他们正坐在一家浙菜馆子里吃饭,三个合伙人,再加一个余白。唐宁明白对陈锐讲:“大家都是小朋友过来的,不作兴做这种事。”邵杰人比较厚道,又已经在面试中看中了胡雨桐,准备好好带出师。他怕offer太差人家不肯签,也不赞成陈锐的做法。“你实习的时候有工资啊?”陈锐当时就反问唐宁,他知道唐宁的实习期就是在一家小事务所里一个兼职执业律师手底下过去的,那条件可想而知。唐宁听他这么问,倒是笑了,摇头回答:“还真没有,不光没工资,出去办案还各种垫钱,垫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