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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思来想去没有成行。就这样,他在尼泊尔境内等于做了个历时半年的深度游,直到带出来的现金所剩无几,才发邮件联系了父亲。那个时候,他其实已经想到了父亲的反应。结果也不出他的意料,周董只给他送了个律师过来,只能提供咨询和法律帮助,不能带钱的那种。“你那时候就想到了?”唐宁问,完全就是自嘲的口气,因为他就是这个没用的律师。“是,”周谦颓然笑起来,“我上一次去跟周董低头,周董就已经拒绝出手,现在这样的情况更没可能了。”余白莞尔,周谦管父亲叫“周董”,就像唐宁总是叫唐嘉恒“唐律师”一样。视频里,唐宁也跟着笑了,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周谦应该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背后的逻辑,马上回答:“我当时只是在做区块链,那件事跟这个案子完全没有关系。”画面中,唐宁打字的手停了一停,还是跟聊天似地,问:“你发的币现在什么价格啊?”周谦放松了一点,答:“很久没看了,应该已经差不多归零了吧。”余白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细节,顺手查了查。周谦宣发自己的区块链系统是案发前一年的事情了,市值最高的时候炒到六个多亿,后来一路跌到几千万。直到现在,每一枚代币的交易价格要从小数点后面第三位开始才能看到0以外的数字,市值只剩下几百万。就像他说的一样,几乎等于归零了。她不禁又想起H市别墅里的那场对话,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周忠建说过,案发之前他对儿子公司的资金状况并不知情,所以才没有施以援手。那时,她就有过一点怪异的感觉,又觉得自己把父子情想得也太淡泊了。但现在看起来,没有施以援手是真的,不知情却是假的。周谦说,自己早就向周忠建开过口。而且就算没有,代币的交易价格也都是公开的。虽然网民健忘,但互联网的记性好得很。时至今日,创业富二代已经成了红通在逃人员,网上还是能看到很多案发之前的评论文章,从周谦宣发区块链项目时的各种软文推广,一直到后来币价暴跌时的各种批评。那段时间,整个币圈都在说他这个项目社区化没做起来,挖矿挖得也不够,八成得黄。由此可见,不管周忠建如何否认,他应该是知情的。但从结果来看,他也的确没有为儿子提供资金。余白更觉怪异,她不确定这件事跟他们代理的案件有没有关系,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做点功课。视频看到最后,案情都已经谈清楚了,但周谦还是没有明确地说他会不会回去。唐宁倒也不急,索性真的聊起天来,说了一点自己的事情,也说了唐嘉恒。余白又听到了唐律师说过的那句话,经由唐宁之口复述出来:“他说,他的本意从来就不是跟我争一个输赢。”“你信吗?”周谦问。“我信。”唐宁点头。“我也相信周董……”周谦笑了笑,然后才接上下半句,“区别是你有选择,我已经没有选择了。”的确,如果顶着一个假身份潜逃在外,他的将来只能靠家里偷偷接济,而周忠建对此的态度也是很清楚了。如果回去受审,十几年之后出狱,他如果要再做些什么,靠的一样是爸爸。现在的他只能选择相信,并且服从周忠建的安排。劝返就这样成了,似乎比预想之中的简单了许多。但余白的这一天还是忙到飞起,要帮唐宁整理周谦投案自首的材料,要联系H市警方协调回国的行程,手上还有其他工作需要兼顾。一直到晚上回到家里,她才有空登进wind和恒生数据库查找周忠建公司的资料。十年前,周忠建集团旗下的商业公司在香港上市,当时开盘15港元,市值120亿左右,后来最高涨到过30几块,大多数时间不温不火,像其他内地企业一样估值偏低,价格上不去。就这样一直到周谦案发,股价一直在往下跌。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各路网媒把这件案子跟周忠建联系起来,再加上机构的做空报告,股价已经跌到了五元左右。余白有了一点猜测,但又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看谁都不是好人。再想想,更不确定了。与此同时,在加德满都,唐宁已经寄出了自首书。然后由当地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陪同,把周谦带到机场。虽然所有的程序事先都已经跟尼泊尔方面沟通过了,但那边效率感人,一直到第二天深夜才算是走完了所有流程,第二天一早终于坐上回国的飞机,先飞到国内C市,交付警方,再飞H市收押讯问。余白一路跟进,下午还要去H市接机。从事务所出发之前,她去跟陈锐打了招呼。陈锐很激动地表示,无论是看嫌疑人的身份,还是涉案金额,这件案子都影响了得,再加上跨境劝返的情节,今年可以试试给唐宁申报个法律年鉴的“年度人物”。余白当时急着走,也没拿他这话当真。结果车开到H市机场,她在航站楼里收了一下邮件,看见陈主任居然连草稿都已经拟出来了,申报年度人物的典型案例写的就是周谦这个案子——针对在境外的嫌疑人有回国自首意愿,本所合伙人律师唐宁启动国际刑事救助,作为与办案机关沟通的桥梁,为嫌疑人回国搭建通道,达到了良好的法律和社会效果。完了还不忘打个广告——立木律师事务所精研刑事业务,依托至呈BK的国际化平台,为客户量身定制跨法域刑民交叉整体解决方案,采取国际司法协助等形式,一站式解决客户的问题。“刑民交叉”,余白get到了这个关键词,忽然又想起自己的那个猜测。如果事情真的像她想的那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一件刑民交叉的大案了。然后,她就看到周忠建也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是朱丰然。在看到朱律师的那一瞬,曾经不确定的猜测便完全确定了。朱丰然也看到了她,主动过来招呼。余白没直接问,只是跟他们一起等待航班降落。飞机抵达H市已经快傍晚了,经侦警察直接到停机坪上去接人,周谦被带出来走的是特别通道。他们只隔着几重落地玻璃潦草地看到一眼,人就已经过去了。唐宁是从普通到达通道出来的,走在一群人当中,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余白只是安静地等着,等他在人群中发现她,脸上露出笑容。她一直喜欢这样一个瞬间。那几步路,他始终注视着她,她竟有点想跑过去。可旁边人挺多的,她到底还是站住了,原地等着他绕了一圈走出来。唐宁这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