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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是好的改变吗?”王余平和的声音下是咄咄逼人的质问。这质问响在宋不羁的脑子里,像针刺一眼,刺得他脑袋生疼。精力一个不集中,记忆的画面就瞬间凌乱了起来。像是流星一颗颗划过,掉落到地上,砸下一个个大坑。宋不羁觉得这些记忆的画面,就像火力十足的流星,在他的脑海里砸下了一个个大坑,密集且疼。他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只能继续集中了精力,尽可能多地读取王余的记忆。---“你不懂,你怎么会懂,这会是我最伟大的研究!”“你才不懂!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这是……不会又是刚才的记忆吧?宋不羁不想浪费时间重复读取相同的记忆,却突然发现这个记忆中俩人的衣服和刚才记忆中的不同。这是不同的记忆。“我在研究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你说,你在研究什么?”“跟你说了也不懂——哎,你哭什么呀?你干嘛哭啊?”“你以前都不会瞒我什么的,现在为了个研究要同我吵架吗?”刘文韬大约是第一次见到王余哭,十分地不知所措,他站在王余面前,有些焦急,又有些茫然,伸出的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明明是你先同我吵的……这个研究真的很棒,你想知道,我告诉你……我在研究的这个东西叫‘M1’……”刘文韬口沫横飞地说了好半天,听得宋不羁脑袋突突地疼。然而王余沉默地听他说完,却问了个和“M1”无关的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弄你的研究,除了刚结婚那会儿,这几年我们有一起出去旅行过吗?”刘文韬一愣,似乎没想到王余会问这个问题。“没有。你还记得你结婚的时候答应过我,每年都会带我出去玩一趟吗?”王余擦了擦眼泪,说,“我现在能要求你履行你的承诺吗?”“能……”“那下个月,下个月我们一起请年假,出去走走。你停掉你的研究,不碰了好不好?”“这个研究真的……”刘文韬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王余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最终,刘文韬妥协了。看到这里,宋不羁很奇怪,刘文韬这样一个为了研究不管不顾的狂热分子,怎么会因为王余这短短两句话而同意停掉对“M1”的研究呢?---记忆快速地往回倒,宋不羁看到了工作时的王余,看到了在家做饭时的王余,也看到了一个人逛超市的王余。王余的记忆里,除了上班时的同事,平时好像很少和朋友出来聚聚,也不见她休息时和什么人有特别多的往来。宋不羁有种感觉,王余就像一个局外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城市里,漠然地看着城市里的人事变化,不主动,不投入,不参与。——很像以前的他。刘文韬几乎每天早出晚归,连周末休息时间也不放过。王余大多是一个人在家,做家务、看书、看电视……日复一日,平静得很。然而这些都是走马观花一般在宋不羁眼前闪过,他匆匆瞟了一眼,就立刻快进快进再快进。他要快点找到王余十二岁时的记忆。头已经越来越疼,排斥力也越来越强烈,随时都可能恢复原身。---“王余啊,别这么辛苦,你昨天都在课上睡着了。”一个中年男人拍了拍年轻时候的王余,劝道。王余放下手里的书,说:“不要紧的,李校长。”原来这男人正是如今朝花夕拾教育培训机构的李校长,也是当年王余就读的夜校校长。“你白天打的这份工不是足够养活你了吗?大早上的就多睡点,别去送牛奶了啊。”李校长继续劝着。当年的王余瘦巴巴的,虽然已经十八、九岁了,但是真没几两rou,看着比同龄人要小得多。“我得多赚点钱。”王余不知想起了什么,略低下了头,“万一我弟弟回来……”李校长:“你还有弟弟?”王余:“嗯,早几年走散了。等他回来我还得养他嘛,所以得多存点钱。”宋不羁情绪波动激烈,画面又凌乱了起来。一股大力袭来,不容分说地直直把他往外扯。宋不羁痛呼出声,咬紧牙关拼命抵抗。最终,记忆跳到了王余小时候。这是……宋不羁环顾四周,发现入目处是一望无际的湿漉漉的泥土……这是什么地方?宋不羁长在城市里,从没见过以前农村里的水稻田,不过现实中没见过,但是在电视中见过。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王余。这会儿的王余小小的,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她穿着短裤,露着大腿,赤脚走近了泥泞的稻田里,然后开始插秧。旁边,是一个比她年纪大很多的男人,与她七八分相似,应该是她父亲。宋不羁呼吸一滞,他这是看到了王余被卖到实验基地之前的记忆吗?宋不羁不敢松懈分毫,克制着情绪,专注地看着小王余熟练地插着秧。阳光烈烈,很快小王余就被晒得出了汗,皮肤也红了。然而秧才插了一点点。从昨晚的梦里,宋不羁就猜到了王余以前在家里大概过得不怎么样,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不是有个大哥吗?大哥呢?为什么是她来插秧?情绪稍稍外泄一下,这块记忆又飘走了。宋不羁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些庞大繁复的记忆好像全部都要消失了。他用尽全力,在恢复原身之前,钻入了最后一片记忆中。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十二岁时的王余。第87章王余体力不支地倒在岸边。她回头忘了眼远处还在腾腾往上升的烟雾,咬了咬下唇。疼痛感顿时让她清醒了不少。她……他们终于是逃出了那座岛,那个牢狱一般的地方。旁边的小男孩已经熟睡过去,在夏日的热风中睡得无所无知。实验基地的爆炸早就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通过王余的眼,宋不羁看到了远处一波又一波的人乘着船往岛上而去。王余出来的方向和他们不一样,并没有碰上。王余在岸边躺了一会儿,任由渐渐西落的阳光照在身上。夏日的阳光,即使已经西斜,也是灼热的。不一会儿,王余的脸就被晒红了。长时间在烈日下划船,她的身上早已全是汗。她本就干涸的唇更干了,大夏天的竟然起了皮。王余眯着眼望着天空,享受着这几个月以来头一次的自由。她舔了舔唇,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