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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迁赶紧上去递给门卫大爷校牌,“他是高三26班的陆召离,今天不是来上课的,他请假了。”陆召离回头看他,眼睛很是疑惑,自己的校牌什么时候跑他那去了。门卫大爷一听到“陆召离”居然马上就放行了,虽然想要细细看看他的样子,又觉得那样不太礼貌。“那你们进去吧!不过小子,你可迟到了,别被班主任抓到!”大爷好心提醒易迁。“谢谢大叔!”易迁笑笑,拉着陆召离径直绕到了教学楼后面的排球部。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易迁把门反锁上,转身问陆召离:“接下来怎么办?”陆召离一手掏出手机,一手按上他的肩膀,“盘坐在地,静息凝神,切记要心无杂念。”那边已经接通了电话,陆召离嘴唇轻启:“开始吧。”在地府被前上司呼来喝去已经习惯了的烛阴翻开阴兵簿,手执杆身通体漆黑的毛笔,在空白页上大笔一挥。与此同时,坐在排球部休息室的易迁身上金光闪耀,气势陡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人眼不及之处,易迁的脊背上闪现了黑色文印,“阴兵”二字若隐若现,最终勾完最后一笔,他身上的金光也隐去。罗惠捂着小嘴看完了全程,虽然自己就是鬼,但还是觉得这个场面很神奇。易迁微微睁开眼,只觉得通体舒畅,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他站起身,看向陆召离,有些拿不准,“就行了?”陆召离点点头,手掐着下巴慢慢走到他身后,一把掀开他的校服,看到后背上的字,满意地再次点点头。“这字体……”罗惠也飘到易迁身后,等看到他后背上的字,表情震惊到无以复加。谁知道陆召离却咧开嘴笑了,指着易迁后背,另一只手在上面啪啪拍了拍,得意洋洋道:“这是喵喵体,怎么样?我让小烛在无常身上推广的,多可爱。”第20章疲累的人生(八)易迁以奇怪的姿势够着自己的后背,但奈何他后背也没长眼睛,看不到陆召离口中“可爱”的喵喵体。实在是哭笑不得,易迁把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堂堂地府阴兵,勾魂鬼差,显示身份的标记就这么草率?”陆召离摊摊手,“这是全国各地的无常们自己选出来的,据说他们好多都爱撸猫。”“……”这地府也太与时俱进了吧,跟他想象中阴森诡异的风格完全不符。就在他忍不住还想再吐槽几句的时候,罗惠气息却是又消散了几分,知道再也耽搁不得,易迁一秒严肃,问陆召离:“现在带她去找班主任吗?”“去她办公室找她。”然而他们却扑了个空,物理组老师告诉他们,罗老师已经连续三天请了病假,据说打电话的时候语气也很不对。“去你家。”走出办公室,易迁和陆召离几乎同时对罗惠道。在罗惠的指引下,二人很快就到了班主任的居所,是一幢高档公寓,比易迁家的小破楼要好太多了。坐着电梯上去,到了罗惠家门前,易迁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看他还要再按,陆召离摆摆手,“无常百无禁忌,你可以穿进去,要勾魂还受这种束缚怎么勾?”“怎么穿?”“想穿就穿。”陆召离站在一边,好笑地看着小心翼翼地易迁。他伸出手,慢慢碰上门壁,却一直没受到阻碍,等他睁开眼,才发现他的手已经穿过去了。这种情形他还没遇见过,一时有些兴奋,连着戳了好几下,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看了看上面的摄像头,“不会被人发现吧?”“上面不会有无常的影子……其实人间没有你想得那么孤陋寡闻。”陆召离昂了昂头,“进去吧,然后给我开门。”易迁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虽然仅仅只有几个字,他却好像能猜出一些事情。比如像通灵人的阴阳眼,尽管有这样的存在,一般人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他们把这当做封建迷信。但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就说明一定有人将消息封锁了,或者引导人们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去选择信与不信。他们不想你知道的,你就不会知道。有些细思极恐,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人鬼两界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局面,若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公开,一牵扯到利益联系,轮回体系还不知道会被破坏成什么样。随即他不再瞎想,照陆召离说得做,等两人都进了屋,才发现里面异常杂乱。罗惠再也等不及了,她直接飘向了最里面的卧室,阴风一扫,卧室门被吹开,他们看到一个身穿正装的女人坐在地上,靠在床边,脚边躺着一堆酒瓶。罗晴的衣服还是三天前那样。她似乎睡熟了。罗惠喊了一声“妈”,飘过去要扶起她,可惜手只是穿过了罗晴的身体,根本没办法触碰。陆召离推了易迁一下,“这里没有犀角香,你只能用无常阵让母女二人相见。”“无常阵?”“放心吧,你闭上眼睛好好想想,在你成为无常那一刻,这些都是无师自通的东西。”陆召离靠在门边看着他道。不再耽搁,易迁闭上眼,虽然今天是他第一次听到“无常阵”这一词,但果真就像陆召离说的那样,他身体自然而然动了起来。双手在胸前划了繁复的手印之后,阵法骤然显现,背后的金色光圈里是难以理解的字符,字符流转间,空间顿时变得扭曲起来。背后传来陆召离的声音,“无常阵只是招来地府的黄泉九井,也就是说你召唤了一个异界空间,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人间了。”罗晴被强光刺得睁开了眼。她不记得自己在哪,在干什么,耀眼的光芒让她觉得周围有些虚幻,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前有一个人影,起起伏伏地飘荡着,看不清面貌。“妈。”那个黑影喊了一声。罗晴身子一僵,她终于恢复了清醒。可明明看清眼前的事物了,她却又觉得像是在做梦。不,一定是在做梦。她抹了一把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双眼通红地看着眼前的身影,张了张嘴,“你……终于肯来看妈了吗?”罗惠咬着唇,视线落到罗惠耳边的白发上,落到她青黑的眼圈上,落到她脏乱的衣服上,落到她光着的脚上,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妈——”她只能再喊一声,拉扯着颤抖的尾音。可这一声却犹如拨断了罗晴的神经,她向前大跨一步,双手按住罗惠的肩膀,片刻的平静过后变成了歇斯底里。“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怪我吗!怪我那天骂了你!”她按着自己胸口,“是mama的错,你就让mama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