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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人们离去,最后带着各自的汗水和故事,在这里扎根或者踏上归途。琴房的空调开得很低,蔡湛轻轻合上琴盖。他早就背下了准备考试的曲谱,明天是每周一次的模拟考,名次排名越靠前,就越意味着这趟不虚此行。大部分想考Y音的孩子,从小就从音乐附小、音乐附中一路上来,挥洒了不知道多少汗水,最后也难有几人拿到Y音的入场券。蔡湛没机会上那些音乐附中,也知道自己离他们的水平还差着一大截。但既然已经参加了这个集结了各地精英的集训,就算是没考入Y音,得到的收获、长的见识也不会少上多少。他从未想过这样努力。以前在学校里,自己以专业第一的水平考入现在的高中,两年下来也从未被人超越过。他一直以来都没考虑过能去哪儿,能走多远。只知道只要能离开这个家,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但现在有所谓了。”他想。因为遇到了让他有所谓的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晚上七点,他还没吃饭,起身披了件外套打开琴房房门。这里的夜晚有些凉,微风裹挟着空气里的沙子,穿过古街巷口,穿过车水马龙,最后打到他的脸上。走廊已经关灯了,大部分的学生都回了宿舍,去吃饭或是休息。蔡湛按了按胃,感觉忽然有点胃疼。他边打开手机刷着好友动态,边出了门拐向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面馆。这儿刀削面做得挺好的。许淮阳不爱玩社交软件,这他以前就知道。但就算是不爱玩,他也常常能在软件上看到许淮阳亮起的头像——一张不知道是水彩还是什么的彩色图案。但现在,他的头像已经好久没亮过了。尽管上课和训练再忙,蔡湛还是会时常留意许淮阳的消息。但自从上次吃饭时打过电话以后,许淮阳已经很久没跟他主动联系过。要问问吗?今天是周五,该回家了吧。训练期间,每周只能在周六和周日里选一天休息。这周蔡湛休周六,明天可以出去逛逛,逛累了回宿舍复习文化课、做题。吕琰自从上次误接了许淮阳的电话后,再也没跟蔡湛提过女朋友的事儿。而且每次有人问起来的时候,还会主动帮忙打哈哈岔过去。蔡湛虽然自己不介意被人说什么,但还是挺感谢他的。一口气请吕琰吃了一个礼拜的巧克力味可爱多。他犹豫了一下,拿着手机拨通了许淮阳电话号码。响了快一分钟后,电话自动挂断了,没人接。怎么了?面馆的老板把刀削面端过来,蔡湛往面里加了点醋,热气喷到脸上有些温暖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和许淮阳一起吃的天下第一粉。那是他第一次病倒后被人强行带到诊所,还一路上被各种关怀备至。那时候,他满脑子想着这个同桌又偷他照片又嘴欠,等病好了一定得好好算个账。结果到现在都算不清了。“嘟——嘟——”电话响了两声后,蔡湛才反应过来,刚刚发呆时已经不由自主地拨出了方绵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没挂断,正好问问许淮阳最近在做什么。“喂?”过了一会儿,电话接起来了。“我,”蔡湛清了清嗓子,“蔡湛。”“啊?谁?”对面显然愣了几秒,“啊啊啊蔡湛啊!”蔡湛有点无可奈何,方绵一直都这么一惊一乍的。“靠,我都没想到是你……你别担心,许淮阳挺好的。”方绵在那边说。蔡湛愣了愣,然后皱了下眉。这话不对劲。什么叫“你别担心”?许淮阳……是不是出事儿了?“你训练挺忙的吧?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哎我正要洗澡呢……”方绵匆匆忙忙道。“先别挂,”蔡湛皱着眉打断他,“你说许淮阳怎么了?”方绵的声音顿了顿:“没怎么啊。”“他怎么不接我电话?”蔡湛问。“这我哪知道啊,他身上又没长手机,没听见或者没带呗……哎你一会儿再给他打一个就好了。”蔡湛见方绵东拉西扯地不好好回答,越来越有点没底了。还没等再问什么,电话那边匆匆说了两句“白白”就挂断了。不对劲,他放下手机。桌上的面忽然吃不下去了。方绵把一杯热巧克力放在许淮阳旁边,然后坐到许淮阳床上。这张床远没有以前家里的那张大床舒服,横长顶多一米五,算是张不合格的双人床。方绵轻轻晃了两下,床垫吱嘎吱嘎直响。“你他妈别晃了。”许淮阳喝了口巧克力,烦躁地回头。“一会儿和我一起把这破床垫扔出去。”“扔哪儿啊?”方绵啧了一声,“房东的吧?”“靠。”许淮阳骂了一句。方绵看着他桌上散乱的本子和没写几个字的草稿纸,叹了口气。“你要学不下去就别学了,先歇歇……要不就去我家。这地方待着怎么学啊,天天吵得跟菜市场似的。”他说。许淮阳的手机扔在床上,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方绵看着他的手机亮了暗暗了亮三次,静音模式下的电话铃声是震动,许淮阳不可能没听见,只能说是不想接。但预料之中的,最后蔡湛还是打到他这里来了。“愁也没用啊,你先冷静一下,”他看着许淮阳的状态,有点担心,“你爸妈的事你也做不了主,要不就先把蔡湛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处理什么?”许淮阳转过身,看他,“我需要跟他处理什么?”方绵犹豫了一下:“你……你要不要跟他讲讲,不接电话也不是回事儿啊。”许淮阳沉默了一会儿,拿过日历来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坐在方绵旁边的床上。“我状态不好,”许淮阳深吸一口气,“我怕跟他说话时他会感觉到。”顿了顿又说:“我不能打扰他,蔡湛现在正往前走,我什么都帮不了他也就算了,不能让他回头帮我……”方绵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许淮阳拿手盖了盖脸:“我真的……什么都帮不了他了。”“你为什么总想着帮他啊!”方绵有点忍不住,插了句,“你又没欠他的!”许淮阳沉默了一会儿。“欠了,”他指了指心口,“在这儿。”“我答应他太多事了……方绵。”许淮阳笑了笑,“我许诺的话,答应的话,预支了往后的未来几十年。你信吗?”方绵愣了愣。“他好不容易才开始往前走的,要是这个时候因为我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