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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各怀心思,在门房里等着。赵如熙正跟康时霖等人说话呢,就听到下人来报,说蔡耀宗和陈康上门拜访。“怎么回事?”康时霖虽一辈子没做过官,但他心思十分细腻,一眼瞧出不对来。刚才在衙门门口,出来跟他们打招呼的可只有知州刘宏宇和一个叫李利的同知,并没有什么蔡耀宗和陈康。就算这两人刚才不在衙门里,也不该明知赵如熙家里有长辈远道而来,还立马上门拜访。这也太没有眼力界儿了。赵如熙也不瞒着师父几人,将衙门里的矛盾纠葛都说了一遍。康时霖料刚才听到小徒弟用话语引得甘纶说帮她看卷宗和账目,就知道小徒弟肯定遇着了麻烦。听到情况这么复杂,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赵如熙想了想,道:“我先去见见他们。”她转过头来对甘纶道,“夫子,如果有需要,我想请您帮我看看盐、粮方面的账目。”这话在衙门门口虽然提过,但当时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的。这会儿交待了衙门的龃龉,她自然要再郑重地说一次。她还强调了“如果有需要”几个字。如果她一会儿去跟蔡耀宗和陈康谈得好,没准查账就先放一放了。蔡耀宗在南阳盘桓几年,背后又有太子一系撑腰,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陈康更是地头蛇。她把两人逼急了,双方都落不得好。第667章土仪她刚刚为官,还顶着女状元的名头,京城多少官员想看她的笑话呢。她一来就仗势把先到这里任职的同知挤兑得做不了官,舆论绝对会很难听。做官的就没有不为自己捞油水的,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两袖清风的官员凤毛麟角。蔡耀宗和陈康的行为在她眼里是贪官污吏,可在其他官员看来这很正常。就算她从账目里查出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递到皇上面前撤了他们的职,朝廷的那些官员也不会说她一声好。没准萧圪都要怪她多事。萧圪身为皇帝,难道不知道下面的官员会捞油水吗?只是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是大贪,也不闹得怨声载道,他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宏宇既得萧令衍评价说是一位清正的好官,而且有能力,他就绝对不会容忍刘宏宇和陈康在盐、粮上大贪。而在大家默许的情况下,她把这事儿捅出来,将蔡耀宗拉下马,朝廷其他官员怕是得人人自危。以后她去哪里为官都要被人嫌弃,生怕她又犯愣将同僚拉下马。她品德还没高尚到那个地步,要做一个跟整个朝廷官员为敌的“直臣”。过刚易折的道理她懂。她很爱惜自己的小命。所以如果蔡耀宗和陈康有诚意,她也会后退一步海阔天空。“没问题。”甘纶道,“正好前段时间我给你讲过如何做账,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把讲过的内容好好复习一下。”赵如熙跟他相视一笑:“多谢夫子。”康时霖三个老头儿年纪都大了,再加上还有一个萧若彤,朱氏没有避嫌,这会儿也在外院正厅里接待他们。赵如熙命人将蔡耀宗和陈康带到了偏厅,便将康时霖他们交给朱氏招待,自己去了偏厅。到了那里,她先道歉道:“家里有客人,让蔡大人和陈经承久等了。不知二位来寻我,有什么事?”“枯木先生他们来时,我跟陈康都在外面办事,没能给枯木先生几位请安。这不,我们从家里拿了些南阳的土仪给枯木先生几位尝尝,聊表一下心意。”蔡耀宗指着陈康拿来的几样土仪道。陈康不由在心里暗骂。这些东西可都是他来的路上,特意叫下人跑回家拿来的。蔡耀宗空手而来,现在竟然把他的东西占为已有,当作他的东西来做人情,简直太过臭不要脸了。不过两人还没撕破脸,地位也不对等,他不好直接反驳蔡耀宗,但他可不是个能吃下哑巴亏的,扬起脸笑道:“是啊。”他指着两坛酒道:“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黄酒,鲜甜香美,醇和爽口,是不可多得的好酒,赵大人务必让枯木先生他们尝尝。”他又指着一包足有二十斤的东西道:“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桂花香糯和小红糯,做糯米食物是顶顶好的,酿酒最佳。那两坛黄酒就是用这些糯米来酿的。”“这是南阳特有的江蟹。这个季节虽不是最肥美的时候,但也能让枯木先生他们尝尝鲜。”他把几样土仪都一一介绍了一遍。这些东西虽都是下人去拿来的,却是他特意指名要要的。陈康能以只识得几个字的文化水平,在南阳经营起这么一大摊子事儿,黑白两道通吃,无论在能力上还是为人处事上,都有其独到之处。他准备的这些土仪,并不值几个钱,却能让人感觉到备礼之人的用心之处。也正是因为不值钱,赵如熙就不好推辞。只要她接了这份礼,他跟赵如熙的关系就由原先的剑拔弩张变得和缓起来。以后再来上这么几遭,他在公事上给赵如熙行些方便,双方的关系就会变得越来越亲密。即便不能合作,有这么一份交情在,以后赵如熙真要清算,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同时,正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用心准备的薄礼,不值钱,所以不可能是他跟蔡耀宗两人一起准备的。经他这么一解说,赵如熙只要是个聪明的,必然知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赵如熙听着陈康如数家珍地介绍这些土仪,而蔡耀宗的脸色越来越黑,她哪里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猫腻?不过她的心思此时已不在两个人的心眼和这些东西上了。依南阳与京城、姑苏之间的距离来看,她隐隐觉得这个南阳有点像现代的丹阳;而吴宗任职的临江,从地理位置上来看,类似于现代的镇江。但两个时空不同,这只是她的猜测,没有实证。现在听陈康把当地的特产一数,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为官一方,不管做多久,她是想做出一番政绩的。古代为官的政绩跟现代比,虽没有鸡滴屁这种明确的指数,但要求基本差不多,都是以当地经济发展增长、给朝廷交纳多少赋税来衡量一个官员是否能干,而不是靠玩“万民伞”这种把戏来作标准。可她前几天在街上逛了几圈,又去了城外田地庄子上转了转,收获并不大,对于如何提高当地经济完全没有头绪。现在陈康这么一说,她确定这里是丹阳后,对于如何发展南阳倒是有了一点想法。这想法能不能实施,她还得再进一步调查。“这黄酒得陈经承盛赞,可见它确实是好。正巧我师父和甘大人、周先生他们吃饭时喜欢小酌几杯,一会儿我便让他们尝尝。要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