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4
书迷正在阅读:影帝娇妻是大佬、重返1985、穿成纸片人后玩家真香了、格桑恋语、六零嫁海归/六零之公派丈夫、我变成人之后、我是反派他爸、小淑女、赐我一生、痴恋她
的毡毯衣物“乱”七八糟的放着,几匹烧了一半的丝绸,还能勉强看出从前的绚丽颜“色”……除了这些,这墓室一半的地方,还堆满了新挖出来泥土。管四儿有些雀跃的声音响起。“哥,今儿老巨出来送饭,有好大一只野羊,赶紧预备好盆儿。”陈大胜闻言,立刻撑起糊满眼屎的双眼,他左右看看,顺手捡起一个刻满经文的金盆跑出,看到管四儿进来便一伸手抓住那只野羊往地下一放,管四儿随即手起刀落,野羊剩下的半腔热血便流了半盆。到达太阳宫下已整一月,带来的盐巴早就消耗完毕,想要有力气,保证起码的健康,就得不断的食用牲畜的血“液”,这东西很珍贵。提着倒霉的野羊使劲抖落几下,直到一滴鲜血也没有了,陈大胜便看看金盆,语气压抑不住喜意道:“嘿!老巨够意思,这个够咱用三天的。”管四儿也笑笑说:“这羊好大。”他说完,扛着羊走到拱顶正中丢下,顺手捡起不知哪代贡济坦王的随葬器皿摆好。陈大胜走过来,像使用粗鄙的瓦罐般使用这些奢华的,甚至镶嵌了宝石的随葬器皿,他用它们盛rou。其实坦人也要炫耀功绩的,刚进这座大墓,这里放了不少刻有文字的木板,金板,银板,可惜十一位糙汉子不认识坦文,就将此地墓主人的炫耀功绩的木板子都当做劈柴烧了。正分rou间,空旷的墓室响起人清醒的伸懒腰声,身后的玉石棺内又攀爬出一个蓬头垢面,按道理臭不可闻,可他们习惯了也闻不出来的,是个极狼狈的谢五好。从前都是燕京讲究人,出来进去起码都要熏个香啥的,如今么,这几位只会因半盆羊血而欣喜。从玉石棺材翻出,谢五好身上光着,就穿了一条兜裆布遮羞。他这还算好,有的人根本是什么都不穿的。“嘿!好大个!这东西只有老巨能抓到了。”老巨是居住在太阳宫附近山崖最大的一只鹰,日子无聊了,这几位就会爬出墓“xue”,看山崖附近的飞禽走兽,他们给那些动物都起了名字,其中最爱就是这只叫做老巨的鹰,因为它送来的猎物总是最大的。陈大胜笑着从羊肠子上揪脂肪,十一个人吃饭,是一点食物都不敢浪费的。一阵沉闷推动石门的声音,几个不太守规矩的动物骷髅头便从台阶上滚动下来,背着金板改造成镐的光脚大汉,嫌弃这东西讨厌,还用脚把它们拨拉到了一边去了。这几位依旧是没穿衣裳,身上已经肮脏到头发都打了结子,然而他们互相不计较,如亲兄弟般的说着亲密话,满嘴都是工程上的事儿,比如今儿遇到的那一颗大石头,是如何被搬出来的。将装盛石头泥土的银盆子丁零当啷的一丢,看到野羊他们集体欢呼的走了过来。“啧啧,今儿莫不是要过年?”“哎呦,好东西啊,头儿……咋样你出去一次呗。”多日相处,陈大胜这身俊功夫与大家距离越来越大,他的刀是最利落的,从前还需要兄弟上前补一下,如今他一刀出,能正面劈开一头皮糙rou厚的野牛。他身形犹如鬼魅,快速的时候,你根本抓不住他的影子,只是纵身高度一般,比谢五好高那么半尺左右,谢五好说是内力不够的问题。看兄弟们高兴,陈大胜便笑着点头道:“成,今儿我出去,找点东西给你们甜嘴儿,你们暂且先歇歇。”如此这些人便集体欢呼,又从自己存放东西的地方扯出毯子铺开,一起躺在了上面。陈大胜站起,捡起一个简陋的火把,提了一个由一只羊改成的皮口袋出去了。五月的西坦地总是多雨的,住在地下墓“xue”,吃喝虽不愁,然而这里不透气,又沉闷,兄弟们身上便开始一块一块的烂皮。能有一点办法,陈大胜都想给他们多做一些事情,他提着皮口袋来到出入口,默默的趴下等待夜幕降临,眼睛就如漆黑深潭般凝视太阳宫。历代贡济坦王都埋在太阳宫出来一里半的地方,他们修建墓室的方式比大梁人简朴,也不太占地方,基本是一代一个巨大的墓室,就紧挨着,有的关系好有血缘的王,还在两座墓室中间修建一扇门,大概的意思就是,死了之后也想走个亲戚。而今陈大胜他们占据的地方,就是边缘老墓,两座可以串门的墓室,他们一处居住,一处用来塞挖出来的土方。墓“xue”内,动物炼油泡的丝绸火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亮度还是不错的。这是一天难得舒服的时候,等待晚餐,等待夜幕降临。谢五好从身后拿出一个水囊递给郭新元,郭新元笑笑接过,喝了一口水,正好看到默默凝视他的那个骷髅头。这位从前睡在棺里,因为他们要用,就把这家伙丢出来了。谢五好感觉身边人不动了,便顺着他的眼睛看去,接着噗哧一笑。他喊人:“二典。”崔二典正在搓脚丫子,闻言顺着谢五好的下巴看去,便看到那骷髅头正幽怨的顶着俩瞎窟窿看着郭新元。他笑笑,捡起这个骷髅头,就丢到了隔壁墓“xue”。九思堂下面四个执令,谢五好,和闵,陆锤,郭新元。这四位里郭新元最老,却讲究最多,除了他,谁都在棺材里睡过,那玉棺里多好啊,是大家都抢的好地方,里面干燥极了呢。谢五好捏捏水囊,又珍惜的放好,耳边就听郭新元说:“早就该丢过去,好歹那边那位能跟这个做个伴,不然墓“xue”咋连一起,对吧?五好你说,头儿今儿能带回点啥?”谢五好摇摇头,看看郭新元,又看看陈大胜消失的方向,便满眼都是佩服。其实他们跟老刀本是互相不服气的,从燕京到左梁关那一路,都年轻气盛,都心里住着傲慢,又都是一等一的人精儿,就起了不少小摩擦。除了傲气,他们四个人心里还有必死之心,甚至在脑袋里想了一路壮烈死去的样子,他们不服老刀,老刀也看不上这群江湖客。有段时间他们甚至是互相不说话的,然而进入边关,连过五城没有人烟,只有地狱恶景,他们便不想死了。想活着,想活一百年一千年,每一时每一刻都手刃坦人,灭他们全族十次都不解恨。可坦河两岸天大地大,人站上去就像一根孤苦无依的野草,渺小的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越纵深向内,从前那些骄傲便被现实层层击破,学的东西基本废了,尤其是在生存这件事上,便是管四儿的能耐都高过他们百丈。执令们是越来越丧,而老刀们超出人“性”只为生存服务的行为,便便一层层打破着谢五好等人的道德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