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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枣糕?”“突然……想吃了。”“小姐早些说呀!我给小姐做便是了!”王婶娘瞧了一眼,也不知怎么说,“小姐这枣糕,如何做得?”听完秦青叙述,王婶娘只是想笑,却又不好打击她,单是重新拿了材料来:“这样,我再给小姐蒸一屉。”“不用了婶娘。”“用的用的,小姐这蒸出来的磕牙。”罢了,王婶娘便就自忙活起来,“小姐蒸这么多,是要给其他人送么?”原本就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人,现下更是说不出话来。王氏动作很是麻利,这才注意到今日的小姐有些不同,突然明白过来:“小姐是想——送给蒋公子么?”“……没有。”哪里没有了?这都写在脸上了!秦青忍了忍,终是补了一句:“昨日他在秦家醉了一通,实在是我没有看顾好,给他做些点心,免得他心里难受。”王氏终于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了,可瞅见那蒸笼里的却又觉得不管也不很好,终于试探着问道:“这样,一会这边蒸好了,小姐依样拿一些,便就说这是第一次尝试和第二次重做的,更显真意。想来蒋公子应是都喜欢的。小姐看如何?”“真的吗?”这次轮到王氏语塞了,今日这小姐,似乎没有平日里聪明了。如此,秦青便就继续待在厨房里,瞧着王氏重做,等到装食盒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司吏监放饭算是早的,只不过蒋岑不想吃,屈南栖今日算是触了他几次霉头,没再喊他,陈宴自来是不怎么喜欢与大家一起用饭,如此,竟是三个人留在了屋子里,谁都没理谁。有小厮探头探脑进来:“蒋大人,外头有人找。”“不去!”蒋岑咬着毛笔,将册子翻得哗哗响,囫囵道,“一天天的,叫不叫人清静了,跟他说,爷晚上就回去,什么话回去再说!”“是是是!”小厮是知道蒋岑不是好惹的,小鸡啄米般点头,“我这就跟秦小姐说!”“回来!”蒋岑嗖的站了起来,“外头谁?”“秦小姐……”“你早点说不行?”小厮:“我说了……”话没说完,人已经出去了,小厮躬身替里头人关了门,这才跟了出去。案前人搁了笔,屈南栖抬起眼来,就听得边上陈宴道:“屈南公子怎么看?”“陈兄何意?”屈南栖收回目光,“秦小姐如今是蒋兄的未婚妻,来瞧他实属正常,前日里,宁家小姐不是也来与陈兄送过点心?”陈宴愣了一下,复道:“误会了,我问的是方才那小厮。”“……”屈南栖头一回眼中现出茫然来。陈宴不知想到了什么,遂便笑了一声:“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秦小姐向来稳重低调,今日竟是能来司吏监门前寻蒋兄,实在是难得。私以为秦小姐这般女子,该不会做出这般事来。”屈南栖未答,陈宴也就不再继续。片刻,屈南栖问道:“你方才说那小厮是何意?”“你我三人皆在屋中,还有蒋岑这般习武之人,可他何时近前的,我们却是不知。”陈宴道,“一则他刻意放轻了脚步,二则他便是有武功在身。”陈宴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今日蒋兄心情不好,或许也是真的没有听见。”“可他替我们关了门。”屈南栖突然道,“此时是放饭的时候,门前应是只有守卫,这小厮若是司里人,不该出现在此处。司里的门也是从来不会刻意关上的。”说及此,二人对视了一眼。司吏监门外,蒋岑捧着食盒,受宠若惊。秦青将食盒往他怀里推了推:“你吃过没?”“没!”“那很好,你将就着吃吧。”秦青应声,“喝酒伤身,今日你吃些清淡的,舒服。”罢了无话,便就要离开,蒋岑抽手拉她:“这就走了?”秦青赶紧将他手扒拉下去:“本来就是给你送吃的,你快些拿回去吧。”“要不我陪你在外边走走?”“不必了!”还嫌外头看热闹的少了?只不过刚说完,就瞥见他失望的眼神,遂又补道,“还有,我不是记得屈南公子,我只是觉得,他与那位实在是很像,再推演一下当时情景,才敢确定。”蒋岑眼神亮了亮,就听她又急促道:“行了,我走了,芦苇还在等我。这里头的,有我做的,也有王婶娘做的,你随意吃!”到底是没按着王婶娘教得说,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些,说不出口。蒋岑没留住人,她躲得甚快,便就是连给他食盒都跟丢烫手山芋一般,心下却是顿时开怀,吐了一大口浊气,扬声喊道:“我只吃你做的!”秦青恨不能将耳朵捂住,不是,还是把自己捂住吧!免叫人都瞧着。蒋岑是哼着曲儿回来的,陈宴与屈南栖纷纷抬眼瞧过来。“请大家吃点心!”这今日搭错筋的人主动示好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二人很是给面子地过去,食盒被打开来。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一圈枣糕,还有三个——嗯……黑馒头?屈南栖觉得今日还是得谦让着些,笑道:“那我就吃馒头吧。”手还没伸过去,便就被人拍回去。蒋岑:“你想得美!”“……”罢了觉得不解气,蒋岑复又骂道:“你才馒头呢!这是馒头吗!不识货!”第九十三章关系司吏监外隔了一条巷道的面摊前,有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驾车的跳下来唤道:“老板,来一碗阳春面!”“好嘞客官!”隔了一会,有小二端了碗出来:“客官慢用!”“嗯。”来人挥挥手,回身将面递进马车里。不过片刻,那碗筷被重新端了回来,面倒是没见怎么动过,老板噫了一声,只是那马车上的非富即贵的,也不好说将,这便就收拾了。车内坐着的人年纪并不很大,手里正搓揉着一张纸笺。驾车的敲了一马鞭,便听里头问道:“他进去的时候,可有与其他人照面?”“碰见二公子了。”驾车的道。车内人顿了一顿,半晌才道:“走吧。”晚间司吏监散职的时候,蒋岑怀里还揣着两个别样的枣糕,单是瞧见那屈南栖先行上了马车,自己的黑鬃马也是被木通牵了过来,却是突然就不走了。陈宴的轮椅轧过,覆手在膝上:“蒋兄不走?”“上次与你没好生说话,今日散得早,不若你请我喝杯酒?”“听闻蒋兄昨日已经在秦府喝过一回,若是连日酒水,怕是惹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