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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其身上所携带的神气,就能够轻易的杀死妖怪,对大妖怪也有着极强的压制力量。敖凌听着就觉得特别靠谱。“他们对那些声音有阻拦的作用吗?”敖凌伸出小脑袋蹭着阴阳师的面颊,轻声问道。麻仓叶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有少许作用——这些污秽哪怕不接触到,也是会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影响人的。”八尺琼勾玉到底还是不跟敖凌一样,能够主动将那些邪念都攫取过去。它的作用只是威慑与镇压,并不包含消灭这个职能——当然了,这份镇压的力量也足够将一些实力并不强大的妖怪轻易击碎。敖凌晃了晃小短尾巴,觉得哪怕能给叶王缓解一点点也是好的。麻仓叶王笑着偏头看了他一眼。“这样近的距离解除掉封印的话,它会对你造成伤害。”阴阳师站起身来重新撑起伞,看了一眼蔓延出去的道路,没有卖出脚步,“我送你回去。”敖凌沉默着舔了舔鼻子,没有反对。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进入这深处多远的距离。敖凌数着麻仓叶王的的脚步,也不过是恰巧百步,他们就重新破开壁垒回到了地狱之中。麻仓叶王将肩上的小黑犬拎下来,将手中的兽牙重新挂在了敖凌脖子上,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上一次在黄泉门口是你送我,这一次又该轮到我送你了。”敖凌蹭了蹭他的手掌,在麻仓叶王收回手的时候重新变回人形,不情不愿的后退了几步。阴阳师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翻出了几张纸人交给了他。敖凌茫然的接过。“你说想吃樱花糕的。”麻仓叶王指了指敖凌手里的纸人,“这几张就是会做樱花糕的那种式神。”敖凌默默的将这几张小纸人收了起来。麻仓叶王抬手捏捏敖凌的耳朵,“去吧,好好活着,等我出来。”敖凌哦了一声。“最好是受伤都不要有。”麻仓叶王收回手,看着垂着脑袋的黑发妖怪,再对方抬眼瞅他的时候抿着唇笑得温柔,“我会担心。”“还有一件事。”他上前一步凑近了敖凌,“关于之前说的,希望你能够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事情。”敖凌眨了眨眼,感觉心尖儿上似乎有羽毛扫过,酥麻的带着细微的痒意。“我想你有足够的时间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麻仓叶王说完便拉开了距离,将呆愣中的妖怪转过身去,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敖凌愣愣的往前走了两步,想回头却被一只大手挡住了视线。麻仓叶王安静的看着敖凌的背影,将眼中泄露的不舍细细收敛,再一次说道:“走吧。”敖凌舔了舔唇,阖上眼深吸口气,顺从的循着麻仓叶王的意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对方的视线范围。阴阳师的亡魂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妖怪离去的方向。过了许久,他将情绪收拾好,脸上带上了两分不走心的笑意,“多谢您的成全,伊邪那美大神。”虚空中传来一声状似不屑的轻嗤,“真是令人嫌恶的人类。”“可您还是满足了我这个令人嫌恶的人类的愿望。”——他想要在彻底踏入这一片丑恶的黑暗之前再见敖凌一面。然后在他醒来的时候,敖凌就真的在他面前了。麻仓叶王转过身回到了壁垒之前,感叹道:“您真是位仁慈的女神。”那声音不再说话。“如果可以的话,能恳请您替我稍微的关照一下凌吗?”麻仓叶王在壁垒之前停下,依旧没有得到神明的答复。“只需要通过我留给他的魂玉将您所嫌恶的污秽传递过去就足够了。”神明不说话,麻仓叶王便好整以暇的在壁垒之外等着。过了许久,那声音才显得不怎么高兴的应了一声。麻仓叶王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真心了不少。他走上前,左手之中浮现出莹蓝色的符文,转瞬便被汹涌而出的黑暗再一次吞噬。第177章敖凌这一走,就当真是没有回头。只是他并不如来时走得那样快。被黄泉深处的黑暗所侵蚀的后遗症还在,脑海之中时不时的就会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让黑发的妖怪走得脚步都有些晃悠。敖凌的脑袋疼得一抽一抽的,觉得这么下去早晚得精神衰弱。他抬手按压了一下太阳xue,瞅着眼前的三途川,觉得以自己如今的状态去撑船,十有八九是要翻的。他左右看了看,干脆安静的坐在了渡口的拐角,瞅着那些安然渡河的亡魂出神。摆渡人还是之前他所见过的那个摆渡人,看到敖凌的时候高高兴兴的打了声招呼。敖凌靠在支撑渡口的木桩上,有气无力的冲他摆了摆手。摆渡人也看出了敖凌的无力,对方身上还带着深刻的让他感觉不祥的气息,让他有些不敢靠近。敖凌眼看着摆渡人要重新回去的模样,突然开口喊住了他,“距离我来的时候,过去多久了?”被问的人先是一愣,仰头看看黄泉万年不变的昏暗天色,掰着手指算了算,“有大半年了吧。”“大半年?”敖凌呆怔着,不敢相信的看向摆渡人,“怎么可能……”他以为才过去几天。摆渡人耸了耸肩,“的确是过去这么久了,一直未见您回来,我都以为您已经被伊邪那美大神杀死了。”没有去问被伊邪那美大神杀死是怎么个意思,敖凌一脸懵逼的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能载我过河吗?”摆渡人为难的看着他,指了指一旁藏着那条崭新小船的地方。看起来是不行。敖凌再一次摆了摆手,靠着渡口的木桩,认真的思考自己跑来黄泉一呆就是大半年这件事,会对只收到了他的信笺通知的杀生丸和犬姬造成什么影响。比如,回去之后会不会被犬姬摁在腿上打屁股。想到那个画面,敖凌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唯一让他放心的地方,大概就是在进入黄泉之前,西国境内的乱事都已经被他结束得差不多了。以他离开时那样的情况来看,几年内是出不了什么大乱子的。敖凌想着,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自暴自弃的靠着木桩当一条苟延残喘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