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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饰满了曼陀罗花纹,美丽得不得了.它们巧妙的排列成文字,含苞的、半开的,盛放的花朵,繁密的枝叶以及藤蔓,将帖面妆点得贵气十足.帖面上用古文体写著:御令禾氏族女入宫选后.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选后花帖呀!立后可是全国上下期待已久的大事,按照皇室的祖宗规矩,景阳帝亲政三年内就该完成册立皇后的大事--那应该是多年前就要办好的事了,甚至在半年前还听闻宫中正准备进行选后事宜,可是之后又过了半年,直到今天,皇后之位却仍然虚空无主.册立皇后的大事为什么会延宕至今,禾采霞一点都不清楚,因为这半年来,光是应付众多亲人的关怀及永无止尽的补品药物,就已经耗费她全部的心神,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其他的事?照常理而论,她不该讶异自己会收到这张选后花帖,毕竟她是宝政王爷的亲生女儿,完全符合入宫选后的资格.可是,今非昔比,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半年多前那个健康的她了……一场病,让她的体质回然大变,除了身子骨变得娇贵荏弱之外,就连一部分记忆也出现无法连续的断层,还留不难以斩断的病根.虽然许多医术高超的大夫及宫中来访的御医都说她的身子已经没有问题了,但她的体力及精神不如从前却也是事实.为了将她的身子调养好,爹娘及整个王府上下不知花费多少心思,小心翼翼的呵护著她,各类珍贵的药材补品也不断往她房里送,这半年来她没吞掉一座金山,肯定也有半座.多亏她命好,生在王府里,要不然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寻常百姓人家哪里养得起她这药罐子,使得了银两买那些珍贵的东西?因为担忧她的健康状况,爹爹不知推拒了多少上门提亲的人家,不顾她年届十八,坚持将她留在王府里娇养.在这个时代,女子大多在十六至十八岁婚配,年过二十就乏人问津,但她身为宝政王爷的独生女,根本毋需烦恼超龄未嫁、难以觅得好归宿的问题.反正就算没人要,宝政王府也养得起她一辈子,她本来就不著急婚事,爹娘愿意将她留在身边,她自然也乐得继续当个被呵宠的掌上明珠.可是现在……禾采霞看著手中的花帖沉吟,贵族公卿或是朝臣富贾上门提亲,她爹爹都能拒绝:但皇帝的御旨,恐怕就不能随便回绝了吧?看来,她是不得不进宫去了.正如此思索著,她突然想到不太对劲的地方.她的病弱不是秘密,大多数的贵族都知晓,那么……照常理来说,当宫中的内务大臣编写参选闺女的名册时,就应该先把她这种条件不符合的对象给删除才对呀!皇帝的后妃可是要替皇室延续血脉的,身体不健康的女子怎么有资格入宫?对了,禾采霞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宝政王府并不是只有她一名待嫁闺女,她还有个小堂妹呢.“玉清,这帖子是不是要送到元晶那儿去的?”帖上只写“禾氏族女”四字,指的未必是她呀!禾采霞将帖子合起,用丝绳随意捆卷后递给婢女,要玉清拿去给她以为的正主儿.玉清摇了摇头,没伸手接过主子朝她递来的花帖.“这张花帖是宣旨的总管太监李公公亲自送来的,是给小姐的没错.元晶小姐那儿也有收到,咱们宝政王府,总共收到了两张选后花帖.”听了玉清的回话,禾采霞眉梢一挑.“是吗?”这下子,不管她有没有资格,都得进宫去了;而进宫之后即将面对的,她也已经可以想像……依照常规,一个家族通常只能有一名闺女入宫待选,但是他们禾家却占去了两个参选名额,可以想见,这个特例肯定会引起众怒.不光是身为皇亲之首的贞辅、梧硕两个王府会提出反对意见,那些拉拉杂杂一大堆的贵族及朝臣们,也是绝对不可能甘心的.在这种每个人都盼著自家女儿得到皇帝眷顾,脱颖而出登上后座的竞争时刻,他们怎么会乐见宝政王府竟能有两名闺女同时入宫?毕竟多一个人就等于多一分竞争呀!禾采霞细细琢磨的同时,挥了挥手要玉清退下.“我知道了,现在这儿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唉,她的日子本来过得如意称心,这张花帖却硬是扰乱了她的平静….”****就在禾采霞思绪一片混乱之际,书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门一敞开,随之探头进来的,是个模样美丽可人的小姑娘,她眼儿弯弯,笑脸盈盈的,从门外闪身进入室内.小姑娘丰腴的脸蛋红扑扑的,眉眼分明、唇红齿白,长得极为清丽讨喜,仔细点看,就能从她的神韵中找出些许禾采霞的影子.她就是禾采霞叔父的小女几,也是最爱腻著禾采霞的小堂妹--禾元晶,王府里年纪最小的主子.同一辈的兄弟姊妹中,除了禾采霞及禾元晶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离开王府各自成家,就连大禾采霞六岁的小姑姑,也在去年底远嫁北方边城.在小辈里面,就属这堂姊妹俩的感情最好了.头上绑著七彩飘带的禾元晶,一进来就朝闭著眼的堂姊娇声唤道:“霞儿姊姊,你看过花帖了吗?咱们要进宫去了.”刚刚才和玉清错身而过,她不以为这会儿工夫堂姊就能睡著,所以才敢出声打扰.早料到敢不敲门就进房的人肯定是元晶这个小丫头,所以禾采霞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待这甜甜嫩嫩的嗓音一响起,她本来纠结烦乱的心绪,自然而然就舒缓了.她呼出滞留在胸中的郁闷气息,张开丽眸,一入眼的就是禾元晶甜美可爱的笑容.“进宫去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样高兴?”禾采霞轻声问道.小堂妹笑脸盈盈、眉开眼笑的,任谁都能看出她心情很好.禾元晶三两步走到书桌前,没半点姑娘家的秀气,身子一趴就伏在桌面上,用小手拨弄著禾采霞丢在桌上的花帖.“怎么不好?皇宫可不是随随便便想进去就能进去的,要不是咱们出身贵族,想进宫去还没那个资格呢!”她先回答了禾采霞的问话,才将刚刚发现的疑问说出口,“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