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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身虚体弱

    温热的晨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照进屋里,华美的床榻上,苍白孱弱的少年缩在女孩怀里,睡得香甜。

    原本念息是同他分房间睡的,但他身子越发不好,尤其到了晚上折腾的厉害,整宿整宿地睡不了觉。

    她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偶尔陪一晚还好,但日日夜夜的同床共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最开始说分房睡的时候,景借并没有什么波动,但自从解蛊后那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过一日都对她更加依赖几分,现在已经到了几乎离不开的地步。

    几天前因为搬到一起睡的缘由,两人大吵一架,他硬是置气到两眼翻白,嘴唇钳紫,逼得念息没办法才不得已答应下来。

    少年的身体太过虚弱,水府衰败日益严重,要么尿得毫无征兆,要么堵在膀胱排解不出,每晚都要憋醒几次,被她柔柔按着才能流出。

    为了方便照顾,他睡觉时几乎再没穿过亵裤。

    “醒了?”念息感到怀中人儿动了动,缓缓睁眼。

    那人现在身子很是怕冷,但稍微捂得热些便满头虚汗。她轻轻用袖子擦了擦他汗湿的额头,语气尽量轻缓。

    婢子立马上前更换尿枕,不动声色地擦去落在他腿间的大滩白浊。

    “夜间滑精愈发重了...”念息眉头微皱,叹息一声。

    “腰...酸...”景借意识渐渐清醒,但眼皮重得睁不开,闷闷地低声叫唤。

    “是这儿吗?”念息将手伸进他贴身的衣服里,用手掌打着圈揉按。

    那腰肢瘦的像根麻杆,似乎稍用些力就能掐断。

    她没听见回答,只感到胸前的衣襟湿了。景借啊啊呀呀地哼喘,涎水顺着嘴角大片淌出。

    一个简单的起床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他全程无力地躺在念息怀里,一众婢女围在旁边小心擦洗。

    念息料想到他解蛊后会身体虚弱,却没想到蛊虫已经将他侵蚀到这般地步,这段日子用尽了办法吊养身体,可还是rou眼可见地一天天衰弱下去。

    吃早饭的时候也是靠众人服侍,几乎是喂一勺漏半勺,一个婢子负责喂,一个负责擦,还有两三个负责按摩四肢和小腹。

    念息看得眼睛发酸,快速扒拉了几口粥便借故熬药离开了房间。她心里堵得慌,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

    今日府中来了客人,从穿着来看像是朝中重臣。

    那几人看见她时面露愠色,冷哼着拂袖往会客的房间走去。

    见他们走远后,念息在后面悄悄跟去。

    “给小主请安。”她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刚把耳朵贴上去就被身后的声音吓得猛地转身。

    江离一袭黑衣,恭敬地俯身。

    念息松了口气,连忙凑上去问:“你小声点...他们是谁啊?”

    “回小主,是丞相大人和朝中其他几位大人。”

    “他们来找陛下是商议何事?”

    江离面露难色,沉默片刻后只摇了摇头:“卑职不知。”

    念息见他不肯说,只能自力更生地贴墙偷听。无奈墙壁隔音太好,她折腾了半天什么也听不清。

    不多时,门突然从里打开,她没想到会结束得这么快,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那几个大臣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见到她愣了一下,但碍于皇帝的面子没有发作,叹了口气转头离去。

    念息故作镇定地走上前,眼神有些尴尬地躲闪。

    景借盯着她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念息在他身旁坐下。

    景借轻轻攥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地揣进怀里。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屋内侍候的婢子识相地一齐退下。

    “穿的这般繁重,见完人快脱下来吧。”念息看他脸色发白,赶紧将腰带解开。

    景借按住她的手,刚要开口,突然脸色一变,重重地咳了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无力地往前倒,捂着胸口涎水横流。

    念息连忙握着空拳在他后背锤了两下,他终于猛地喷出一口浓痰。

    “嗬嗬...嗬...”景借无力地倒进她的怀里,张着嘴大声粗喘。

    念息摸着背轻声安抚,等那人渐渐平缓后蹲下身用手帕给他擦嘴。

    “我抱你去床上躺一会儿。”

    她将人横着抱起,尽管动作已经尽量轻柔,还是惹得少年一阵呻吟,翻着眼白被折腾的喘不上气。

    “抱...抱着...”刚坐到床上,他抓着念息的衣襟不放,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她无声应下,扶着景借的腰背帮他坐起,然后把他转向自己,让他面对面两腿敞开地骑坐在自己身上。

    “念息...”少年无力地瘫在女孩怀里,胸口贴着胸口,下巴稳稳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念息来回抚摸着他瘦弱不堪的脊背,嗯了一声。

    景借的身体微微发抖,下身严严实实地裹着尿布,已经尿得一塌糊涂。

    念息知道他尿了,怕捂着不舒服,想把亵裤和尿布都解下来。

    “别...别...”景借挣扎着不肯,怕弄到她身上。

    念息看他这般抵触,便就由他去了,想着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捂出什么好歹。

    “今日丞相来找陛下商议何事?”她沉默片刻,终于问出口。

    “他劝孤回宫休养。”

    念息抿了抿嘴:“我们何时启程?”

    “孤想做什么,还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

    景借的身体渐渐安定下来,他很喜欢被女孩这样抱着,特别有安全感。

    “孤的日子不多了...你喜欢宫外,便...”

    “陛下!”念息失声打断他,“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不过是近日身体虚弱了些,总会养好的。”

    “陛下?”见景借没有回应,她轻拍了拍他。

    少年已经没了动静,攥着她衣服的手无力地落回床上。念息下意识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睡着了。

    她长松一口气,一边把人平放回床上,一边不争气地掉眼泪。

    她恨自己的医术广而不精,以前看书只爱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疑难杂症或蛊虫毒药,对这些不剑走偏锋的病症只懂得常规治疗。

    宫外的郎中和宫内的太医都来过了,可他是幼时就落下的虚弱之症,解蛊后病情更是来势汹汹,仍无良策。

    到了晚上,景借吃完饭后突然腹泻了一阵,紧接着开始高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