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洛君枢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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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默派人来报,洛君枢醒了。 桑梓没有立刻去探看,而是沉了两天,让他消化一下身为逊帝的事实。 她对洛君枢情感很复杂。首先,她是喜欢他的,初尝情爱,他是桑梓第一个男人。当时,虽然他身怀六甲,年纪比她大许多,她仍是为他倾倒。后来,得知他的身份,她也觉同帝王情爱十分有趣,她可以压到受百官敬仰的人。随之而来的弊端也显而易见,她感觉自己被他掌控、摆布,甚至是人生、情感等诸多大事。触到逆鳞,随时会丢掉性命。而后,她想要远离,宁可不爱,也要自由。但她早已深陷局中,不能独善其身,想要保护身边人,就要善用洛君枢这柄双刃剑。她避其锋芒、步步为营、费心谋划,还是抵不过他逐渐膨胀的欲望。他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什么不是唾手可得?唯有她,成为他的执念。 最终,她不得不造反,导致洛君枢失去皇位。如今,他该是恨她的吧! 她觉得自己,承担不起他的恨意。毕竟是她,一手促成现在的局面。 桑梓没去,莫国公却先过去了。他们二人君臣一场,以前,洛君枢对他盛宠有加,为他七次怀胎,生下八位皇嗣。他知情识趣,未能掀起多大波澜,既不会恃宠而骄,亦未近则不逊远则怨。二十多年来,莫国公一直是位出色的情人,不会令天子烦忧、适时出现,地位超然。 莫国公与洛君枢有君臣之情、同袍之义,不管于公于私,都该去看看。 经过通报,他打开昔日帝王的房间。洛君枢脸色苍白地半倚在榻上。因为近半个月的昏迷,他身体羸弱消瘦,脸颊凹陷下去,双肩凸起。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一觉醒来,他拥有的一切,身份、帝位、权势,全部归零。多少年的苦心经营,成为泡影。他大半生的文治武功被埋没在尘埃里,只留下美色误国的身后名。是的,他虽然活着,等同死去。今后,他将要重新面对另一番人生——被幽禁的下半辈子。 他知道自己被桑梓带回雍城府邸,亲弟弟夺了太子的帝位,登上九五至尊。曾经,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爱谁,那是恩赐。此刻,他是羞于见人、毫无用处的逊帝,谁还会在意他的悲喜? 莫国公行了拜见尊者的礼数,并不是从前的叩拜。洛君枢毫无反应,眼珠都没动一下。 他走到床边,坐在绣凳上,与洛君枢保持平视。若是站着,便要俯视,似有些不敬。 莫国公:“圣上,听说你醒了,微臣过来探望一二。” 沉默良久,洛君枢才道:“朕……我已经不是天子了……莫卿不必再这般称呼……”口中说着“不是天子”,但对莫国公仍是昔日称谓。他无暇怨他养了好女儿,夺了他的身、他的心、他的江山,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莫国公见洛君枢如此消沉,不由劝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妖女为你下的药甚是歹毒,能醒来,终归是好的。”若他没有服下解药,莫说是皇位,就连性命都没有了。 洛君枢微微失笑,“青山也没了……” 莫国公看着男人消瘦的脸庞,“君枢……”往昔,床笫间,他也曾这般喊过他。“听说你……腹中再结珠胎,你要为孩子想想……” 洛君枢抚上尚未出怀的肚腹,黯然闭目,有羞耻,更有难言,“若不是有了他,恐怕桑梓不会留我苟活吧?”那个小姑娘和她的父亲不一样。莫国公洒脱不羁、名仕风流,做事有理有据、有情有义。桑梓却能不动声色干大事,手段也更为狠辣。 莫国公不禁握住老情人的手,“怎么会?君枢,你要好好保重!” 洛君枢抬眼看了看他,没有相求的话。他是男人,不是谁的附属品,怎能强人所难求另一个男子带他离开?此时,他唯一能报复桑梓的,便是待到临盆之时,一根白绫吊死自己与腹中将要落地的孩儿,令她今后想起都会寝食难安。 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不死不休的怨偶?因为爱之深、情之切,所以怨恨也更为难解吗? 莫国公又絮絮说了许多宽慰的话,见他脸上露出疲色,便告辞离去。 洛君枢合上眼帘,两行清泪滚滚而下。他不知道该恨谁,最恨的还是曾经的自己。可是,重来一遍,他仍会那般选择。他腹中的这团血rou,便是他自甘下贱的力证! 沉了两日,桑梓才来洛君枢的寝院。 他身子仍是虚弱,不能下床走动,只得躺在榻上望天。他甚至想,以前,君瑶是否也是这般绝望?他失去了双腿,而自己,只是尊位。 洛君枢听到脚步声,发现与以往为自己清毒的禹默不同。说到禹默,他竟然还记得,便是与废后私通的孕夫。想必,他也是桑梓安排的吧!那么,后来薛贵妃魇圣,亦是她谋划。她剪除后宫妨碍她的人,却不能全心全意待自己,多可笑!当时,他不是没有察觉,却是放之任之,心底还有些甜蜜,真是猪油蒙了心! 桑梓也同莫国公一般,坐在床前绣凳,与他平视,却没有行礼。 洛君枢想:她惯常如此,不是不懂礼数,而是仗着他的喜欢为所欲为。 桑梓悠悠开口,“想必你也得知,君瑶登基了!”声音一如往常清澈动听。 洛君枢面无血色,唇间更是苍白一片,他低低哑哑地说:“还要恭喜你,名正言顺当上皇后……”他本就儒雅,而今虚弱单薄,自有一番病殃殃的书卷气,像是被拔掉利爪与牙齿的猛虎,全无攻击力。 桑梓:“没人告诉你吗?君瑶为平众议,没有册封我。所以,我才会回到雍城。” 洛君枢轻声自嘲般的苦笑,“谁能告诉我呢?”他能接触的只有禹默,对方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不肯吐露外界任何消息。他可以知道的,全是她恩准让他知道的。“不过,君瑶对你死心塌地,即便此刻不册封,日后待他坐稳宝座,也会接你回京。倒是方便你与舟行厮守!” 桑梓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挑眉道:“你有身孕了。” 洛君枢难堪地闭了闭眼,“你想如何处置?” 桑梓:“是我的?” 洛君枢不可置信地看向桑梓,“这话你也问得出口?” 桑梓面无波澜地说:“你宠幸过段凌人、娴妃。你也亲口说过,伽罗有同我一样的器具,令你受孕,也不是没可能。” 床上人忽然赤红了眼眸,低声道:“你若不信,我也无话可说。就算是良亓、阿德,你也并未如何看重。是不是你的,有什么打紧?” 桑梓只是看着曾经指点江山的人,没落成了无生趣的模样,想激一激他,也转移一下他失掉皇位的痛楚。不知道是会对冲掉,还是痛上加痛。说实话,她拿不准该如何对待他,是温言软语的保护起来,圈进到她的温柔乡;还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也感受一下喜怒无常的滋味。现在,她有权选择了。 桑梓:“良亓,我会接到身边教养。” 洛君枢提高嗓音,“朕不许!他是朕的儿子,你休想独占。”他已经失掉情爱、失掉江山与帝位,不能再失去钟爱的儿子。 他眼里涌出大颗泪珠,“他是我十月怀胎勤苦生下的!他是我的!” 洛君枢素来温雅,周身萦绕掩不住的贵气,让人不可直视。而此刻,他却平添一份脆弱,天地一孤舟的羸弱感,身子单薄、满脸憔悴,眼中暗淡无光。 桑梓知道,自己将他毁了,这是她不愿面对的。曾经的意气风发、呼风唤雨、一言九鼎,如今全都化为幻影。 她看着他的脸,说:“现在,你都是我的,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再点点他的肚子,“这里面的,还是我的。” 洛君枢气极,挣扎起身,“你不是不认他吗?” 桑梓:“待他出生,若非我骨血,我便亲手溺死他,再将你沉湖!” 洛君枢想要掐住她美丽纤细的脖颈,“你这野种!都不知爹娘是哪个,还来探究血统!” 桑梓反手将他死死压在榻上,凑近他,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鼻尖,“你就是被我这野种迷得失了理智,闹到这步田地!一而再、再而三为我怀胎!你现在要认清,你就是我府上的小爷,给人暖床的。要是谁想尝尝前朝皇帝的滋味,我便赏了他!” 洛君枢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叵耐身子太虚弱,根本毫无还手的余地。 桑梓:“一个月前,你将我囚在景阳宫,令我忍饥挨饿,便想摧毁我的意志,使我臣服。你若再敢口出辱骂,我便让你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说完,桑梓直起身,洛君枢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睁着眼,没了动静。 桑梓走到门口,又回头,“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恩赐的。” 桑梓来到院中,禹默早已恭候多时。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了不得的主人。初遇时,她还是平平无奇的勋贵之女,再遇,她已能将宫中搅得天翻地覆。而今,她更是一人之下,博得众多男子的真心、有实无名的当朝皇后。 禹默迎上前,问道:“要不要属下调制出让逊帝听话的药?” 桑梓侧头看他,“你们秀衣楼,不仅擅于收集情报,还懂制药?” 禹默直觉上感到桑梓对他的提议颇为不屑,也是,她那样的女子,怎会使用宵小手段。“属下多嘴了!” 桑梓:“既然会制药,那便将洛君枢的身子调养好!下次我再见他,需得白白胖胖。” 禹默:“属下遵命。”他面有难色,“近来,逊帝情绪低落,也吃不下什么餐食。” 桑梓:“那便给他开一开胃!他怀胎不足两月,正是难受的时候。” 禹默:“是!” 桑梓又嘱咐几句,便离开寝院。禹默看着她的背影想,这个人真是面冷嘴毒心却软,容易被人拿捏!里面那个,也并非全无胜算。 桑梓回到自己的院子,登上小楼。舟行正穿着一身洁白柔软的袍子,撑着肚子散步。 近来,为了腹中的孩子,他开始食用一些鸡蛋、牛乳,仍是不吃荤腥。 他每日为护国寺中枉死的僧人超度念经,虔诚的祈祷他们往生西方极乐净土。 因为头上烧了结疤,他的光头没有长出毛发,这也是当日决绝出家的愿心。 但他皮肤白皙,光头一点也无损他的美貌。即便大腹便便,仍有一股禁欲感。 桑梓看到他,便想腻着他,摸摸这、捏捏那,还告诉他,要多亲近,才好生养。 舟行见她上楼,便问:“你去哪里了?” 桑梓摸摸鼻子,不想骗他,“洛君枢醒了……”瞒是瞒不住的。 舟行挺着肚子质问,“听说,他又有了身子。是你的?” 桑梓眼神飘忽,“大概是吧……” 舟行顶着一张神菩萨的无瑕俊颜,说道:“他那老不羞的,生了半辈子孩子!可真是同谁都能下种的奶牛!” 桑梓软软地道:“阿爹……” 舟行语带讥讽,“我拼着脸面不要,大着肚子去游说端亲王,治好他的瘫痪。你倒好,悄悄与洛君枢私会!”他怀孕之后,喜怒都挂在脸上,更有凡人的气韵了。 吃醋的舟行,同样令桑梓着迷,“度念之……你这样,我好想吃了你啊!” 只有在情浓时,她才会唤他“度念之”。舟行听罢,滞了滞,转过身子,“说不过,便要无赖!都是跟你那不成器的老子学的!” 桑梓从背后抱住他,“你也是我老子!” 舟行象征性挣动,“谁是你老子?”他若是老子,肚子里的这个算什么?他扶着胎腹,缓缓坐到床上。 桑梓挨着他坐下,环住他的孕体,将头放在他肩上,“阿爹,你怀孕之后,使性子都这般撩人!” 舟行横她一眼,“你别耍把戏,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要如何处置洛君枢?” 桑梓:“我带他到雍城,便是担心他醒来,阻碍君瑶坐稳皇位。他在我这里,便是奴仆、下人,赏一口饭的事。” 舟行:“他腹中孩儿呢?” 桑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的。他那人……你也知道!待他生下来,再验亲吧!” 舟行:“若是你的,当如何?” 桑梓:“是我的……也是奴仆之子。” 舟行:“你说得倒轻巧,到时候,你便要心软了!” 桑梓:“他那样对你,不惜火烧护国寺,我岂可忘怀?阿爹,他压制你半辈子,你不想报复回来吗?” 舟行:“如何报复?” 桑梓:“与我成亲,你便是正房,可随意处置府里小爷。” 【凡是海棠、爱发电外的网站看到本文,皆没有经过作者授权,请立即删除。否则坚决举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