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漂亮爹爹好漂亮
第一百四十一章 聂明玦从金光瑶的身体里退出来的时候，他身下的金光瑶依旧颤抖得厉害，聂明玦把他揽进自己的臂弯之中紧紧拥住，不停地亲吻着他汗湿的发鬓，心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充实感。 而此时的金光瑶也已经懒得再思考任何事情，甜蜜浓稠的疲倦感，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的脑子根本就转不动，于是他放任自己沉浸在了这久违的温暖怀抱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聂明玦怀里的金光瑶突然很不安分地扭了扭腰，他的脸依旧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说道： 「你……还行不行了？」 聂明玦闻言，双手掐住他的腰突然一个翻身，金光瑶便稳稳地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我有恙在身，需要休息，你自己来吧。」说完，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金光瑶懊恼地盯着「休息的聂明玦」思考了片刻，他觉得聂明玦是故意的，可体内越来越钻心的痒意，让他到底还是没舍得从聂明玦身上下来。 事已至此，反正都开斋了，倒不如一顿吃个饱，也不枉他长途跋涉跑了这么一趟。 这么想着，金光瑶抬起腰臀，扶住聂明玦的小兄弟对准了自己的后庭，缓缓地坐了下去。 休息？休息个鬼！谁休息的时候那里还硬的跟快铁似的？ 看着一动不肯动的聂明玦，金光瑶气愤地往下用力一坐，聂明玦依旧纹丝未动，倒是金光瑶自己被这一下给弄得酥了半边身子，那颗饱满坚挺的冠头，一路碾过他的敏感点直抵花芯，金光瑶只觉得头皮一麻，爽得连脚趾都卷了起来。 这一下过后，金光瑶算是得了趣儿，他骑在聂明玦的身上，含着他的宝贝上上下下时缓时急，怎么舒服怎么来，也懒得追究聂明玦到底是真的体力不支，还是单纯地在为难自己了。 就这样自娱自乐地折腾了许久，金光瑶终于把自己再次送上了顶峰。他趴在聂明玦的胸前喘了一会儿，再抬头看聂明玦，见他呼吸悠长而均匀，竟是真的睡着了！ 看来这次刀灵的发作，的确让聂明玦元气大伤，他说他需要休息也是真的，不是装的。 金光瑶连着两天没睡了，从姑苏飞到这又连口气都没歇，此时刚刚得到满足的身体疲惫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他的眼皮渐渐开始发沉。 聂明玦宽厚沉稳的气息，好像冬日里火炉旁的老酒那样香醇，让金光瑶觉得又安全又温暖，他竟然就这样直接趴在聂明玦的胸前睡了过去。 这一觉金光瑶睡得十分踏实，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榻上只剩下他自己一人，聂明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看着熟悉的帐顶，恍惚间，金光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与聂明玦朝夕相对的那段日子，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叫他——夫人。 屈辱！ 恼怒和懊悔瞬间袭上心头。金光瑶用被子狠狠地蒙住了自己的脸，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金光瑶，你贱不贱？大老远跑过来上杆子陪人家睡觉。人家不过是请了个医生，你急什么？聂明玦早点死你不是早点解脱，就不必受制于他了？」 烦躁地掀开被子，金光瑶抓了抓被被子弄得乱糟糟的头发，想起身下榻，结果一转身才发现，床头趴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此时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金光瑶不由地皱起了眉，与那个小胖子对视了片刻，然后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这孩子就是他和聂明玦的儿子聂瞻了，比起聂明玦，他长得更像聂怀桑。 这小胖子也是个会看脸色的，见金光瑶没给他好脸色，突然转过身，一边喊一边往外跑，那圆滚滚的身子好似颗弹跳的rou球： 「醒了！漂亮叔叔醒了！」 屏风的那边，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她温柔地纠正道：「瞻儿乖，那是爹爹，不是叔叔哦。」 是南熏。 金光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中衣，身体也十分清爽，看来他睡着的时候，有人已经为他打理了一切。 再抬头，金光瑶看到了从屏风外款款而入的南熏。 「公子……」 南熏笑着看着金光瑶，眼里泛着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那个小胖子此时正躲在她身后，抓着她的袖子，歪着脑袋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 这些年南熏一直留在不净世替金光瑶照顾他的孩子，并不是金光瑶不想接她回金麟台，而是聂明玦一直扣着南熏，无论金光瑶怎么说，就是不肯放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金光瑶这些年躲聂明玦却又不能完全躲，不净世递过来的飞书他也不能不看，因为那些飞书无论里面说的是什么，署名一概是南熏。金光瑶对聂明玦的这种行径深恶痛疾，却又毫无办法。 「南熏，这几年辛苦你了。」金光瑶心中对她有愧，声音中透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南熏鼻子一酸，眼中的泪花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这几年，你怎么都不来瞧我一眼？」 金光瑶顿时一阵语塞：「我……」 南熏抹了抹眼泪，叹气道：「唉……算了，我知道你有难处。」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金光瑶心中愧疚更盛。 南熏道：「我没受什么委屈，宗主和二爷待我一直很好，都没把我当下人。」 「那……就好……」 这时候，那个小胖子绕到了南熏身前，他张开胖胖的小胳膊，抬着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姑姑不哭，姑姑抱抱。」 南熏蹲了下来，搂住小胖子柔声道：「姑姑先帮你爹爹更衣，然后再抱抱好不好？」 小胖子用他馒头一样白胖的小手抹了抹南熏的眼泪，又回头看了眼床上那个突然出现的新爹爹，发现他依旧没给自己好脸色，觉得有些难过，一头扎进了南熏的怀里，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抱抱么，姑姑抱抱瞻儿么。」 对这个眉眼与聂怀桑有着七分相似的孩子，金光瑶真的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他四下看了看，发现了放在床尾案几上的托盘，那上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套叠好的衣服。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金光瑶说着，起身拿起了那件衣服。 南熏只好点点头：「那我们出去等你。」 「好。」 南熏抱起小胖子转身绕过屏风，走出了这间卧房。 金光瑶抖开了衣服后，又皱了皱眉。那是他从前在不净世穿过的，家主制式的聂家家袍。他来得匆忙，也没带换洗衣物，此时虽心里不喜，却也只能有什么穿什么了。 穿戴完毕后，金光瑶走出卧房来到了中堂，这才发现聂明玦和聂怀桑都在，而且堂上已经摆好了晚膳。 「三哥！」 聂怀桑第一个迎了过来，他亲昵地拉住了金光瑶的袖子，然后回头朝正盯着案几上的烧rou猛瞧的小胖子聂瞻说道：「瞻儿！快过来！」 比起这个不肯给自己好脸色的新爹爹，聂小胖显然更喜欢桌上那盘红彤彤的烧rou，所以他只是抬头看了聂怀桑和金光瑶一眼，然后就再次低下了头，继续盯那盘烧rou。盯着盯着，他一个没忍住，伸手朝盘子里最大最肥的一块rou抓了过去。 金光瑶对聂小胖这毫无礼数的行为感到一阵不喜，他本以为聂明玦会出声阻止，谁知道那胖孩子都啃得满脸rou汁了。聂明玦却一句话都没说。而聂怀桑和南熏则都是一脸宠溺地看着那孩子，谁都没出声。 金光瑶惊了，他是真想不到聂明玦这种人居然也会惯孩子！ 聂怀桑似是看出了金光瑶的疑惑，说道： 「瞻儿出生的时候没足月，就巴掌大点，我和大哥一度以为这孩子肯定养不活了，那时候你又突然不知去向……哎，南熏的眼睛就是那段时间哭坏的，现在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你都不知道……」 「好了，先吃饭吧。」聂明玦出声打断了聂怀桑，然后就走到了大堂正中央的首席前坐了下来。 聂怀桑耸了耸肩，放开了金光瑶走到了左侧的次席，右侧次席是聂小胖和南熏的位置，堂上此时唯一还空着的，就是与聂明玦并列的那个桌案，金光瑶只好在聂明玦身边落了座。 聂怀桑看着与聂明玦并列而坐的金光瑶，再看看白白胖胖的侄儿聂瞻，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幸福，又酸涩，只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于是，他端起酒杯，对着金光瑶说道：「三哥，欢迎你回家！」 金光瑶怔愣了片刻，便也端起了酒杯。与聂怀桑对饮后，他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 「其实，我这次回来……」 「今晚就留下吧，明早再走不迟。」 聂明玦打断了金光瑶的话，然后夹起一块金光瑶从前最爱吃的酸辣脆藕放在了他盘子里。 金光瑶看向了聂明玦，聂明玦却没看他，而是端起酒盏将里面的酒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他从前是不喝酒的。 「我有事不得不去姑苏一趟，中途听说你请了秋维清，这才……」 不知怎么，金光瑶竟然开始解释了起来，可解释到一半，又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所以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然后懊恼地给自己的酒盏再次满上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聂明玦终于看向了金光瑶，深邃的眼中，藏着一抹温柔：「我没事。」 金光瑶冷笑着白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敢苟同的嘲讽。 ——没人比他更清楚刀灵的凶险，包括聂明玦和聂怀桑，因为他们此时还没见过什么叫刀灵入体，爆体而亡，可他却见过。 「我今晚不走，待会儿让人送把瑶琴到你屋里。」 不能让聂明玦死得太早，现在他对自己还有一定的助力——金光瑶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解释着。 「瑶琴？」聂明玦不解地看着金光瑶，一旁的聂怀桑却接过了金光瑶的话。 「瑶琴的话我屋里就有一把，三哥是要弹给大哥听吗？我也想听！」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妖精！」一旁的聂小胖还嫌不够热闹，一边嚼着糕点，一边含糊不清地凑上了一嘴。 金光瑶的额上瞬间蹦出了一根青筋。 这天夜里，聂明玦的寝殿的书房中多了把瑶琴，是聂怀桑亲自送过来的，然后就赖在他的书房不想走了。聂明玦不懂音律，但出于一种什袭珍藏的心态，他把聂怀桑和跟着他一起赖着不走要听「妖精」的聂小胖全都给赶了出去。 一曲平正中和的清心音，自金光瑶的指尖流淌而出，那雅静淡远的曲调，终于抚平了他体内燥乱了多日的戾气。 「这曲子，我听曦臣奏过，他何时教给你的？」 金光瑶垂眸随意拨弄了两下琴弦，淡淡道：「很久很久以前了。」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半晌后，金光瑶从席子上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大哥休息吧，我回客房了。」 「金光善现在还会为难你吗？」 这突兀的一问，让金光瑶停下了离去的脚步：「明面上，不会了。」 聂明玦起身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霸下，放于案前，一边轻抚，一边沉声道： 「我体内的刀灵已成气候，我只是放心不下怀桑和瞻儿，还有你……」 说到这，聂明玦顿了顿，然后抬头看向了望着他的金光瑶，继续道： 「你如果有什么动作……」 「聂明玦！」金光瑶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跟你站一边，让金光善没法效仿温若寒，你就会支持我接任金家家主。」 聂明玦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别拖得太久。」 「你管我拖多久？答应了我的你就要兑现，你如果兑现不了，我也不会遵守跟你的约定！」 金光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火，只是他听到聂明玦那交代后事一样的口吻，就觉得很不爽。 聂明玦心中刚刚平复了一些的戾气，因为与金光瑶的争吵，而再次躁动了起来： 「哦？如果我没兑现，你就要支持金光善设立仙督之位？然后呢，推他上去？还是说，你自己也想坐一坐那个位置？」 金光瑶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当初的确对聂明玦说过这种话，但他只不过是想气跑聂明玦而已，事实上，当不当那个仙督，对他来说真的没有所谓。 初来乍到这个世界，他一开始是身不由己，然后又因为地坤之体弄得自己焦头烂额，现在，他已经有了对抗这个体质的力量，也有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本钱，其实那个位置，包括这个金家家主，他真的没那么迫切地非得到不可，如果不是因为金子轩，他恐怕早就离开金麟台了。 可如今他把金子轩害成这副模样，他必须给金子轩和他的儿子金凌一个交代，给他们一个立身之所，那是他欠的债，他不得不还。 「哈哈哈」金光瑶摇着头嗤笑，一想到他在这边担心聂明玦因刀灵而死，聂明玦却觉得他只是想利用他当那个劳什子的仙督，他就觉得自己特可笑。 金光瑶没回答聂明玦的问题，他转身走出了这间书房，重重地摔上了门，大步离去。 第二天，聂怀桑和聂小胖来给金光瑶送行。 山门前，聂怀桑拉着金光瑶的手，满脸不舍地看着他：「三哥，真的就这么急着走吗？再住段日子不行吗？大哥的身体还没痊愈呢……」 金光瑶强压下甩开他手的冲动，只是轻轻拉开他，然后温声道：「姑苏那边，有人等着我带他们上山求学，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聂怀桑悻悻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还回来啊？」 金光瑶道：「我半个月后会再来为大哥弹奏清心音，助他压制体内的刀灵。」 聂怀桑闻言眼睛一亮：「真的么？那是不是以后你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回来一次？」 金光瑶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聂怀桑开心地欢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对正在舔着一串糖葫芦，满脸满手都是黏腻糖浆的聂小胖说道：「瞻儿！过来！ 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你爹爹吗？」 聂小胖闻言，只好不舍地把舔了一半的糖葫芦递给了身边的南熏，然后从怀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到了金光瑶身边。 「爹爹，给你。」 聂小胖把黏糊糊的小拳头朝金光瑶伸了过去。 金光瑶不得不蹲下身子，将手摊开也递了过去。 聂小胖把拳头放在了金光瑶的手上，然后，松开了五指…… ——一只黏糊糊的大花蜘蛛，被丢在了金光瑶的掌心上。 金光瑶：「……」 这熊孩子不管不行了！ 金光瑶二话没说，一把将聂小胖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扒了裤子，「啪！啪！啪！」重重地打了三巴掌。 「呜哇————！」 聂小胖裤子都没提，挣开金光瑶，光着红红胖胖的小屁股朝南熏那边跑了过去。南熏一脸心疼地把他抱了起来，含怒望向了金光瑶。 金光瑶淡淡道：「这孩子需要多加管教。」 说完，金光瑶一个翻身踏上了恨生，朝姑苏的方向飞驰而去。 「几年不见他的影，一回来就这么打孩子！哪有这样当爹的！」 南熏心疼的给小胖揉着小屁股。 「瞻儿过来。」 这时候，一直没有现身的聂明玦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他走到了南熏跟前，从她的怀里接过了哭得满脸是泪的聂小胖。 聂小胖坐在聂明玦的手臂上，抽泣着抱住了他的脖子。 聂明玦抱着小胖子聂瞻，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拿蜘蛛吓唬你的爹爹？」 聂小胖吸了吸鼻涕，闷闷地说道：「瞻儿没想吓唬新爹爹，那是瞻儿最喜欢的花将军。但是新爹爹好像不喜欢。」 聂明玦抱着儿子的手臂紧了紧，柔声道：「那下次，你试一试送你爹爹别的东西，也许他就会喜欢了是不是？」 聂小胖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喜欢那个漂亮的新爹爹，于是他暗自下定决心，下次要送新爹爹一只比花将军还要威风的蜈蚣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