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响欣强）猫狗双全（上）
“哥，李宏伟确实拿过货，应该是从钟阿四那里，钟阿四归大东桥的阿成管，阿成的上线应该是光头勇。” 高启盛眼见着高启强的眼神越来越可怖，哪怕穿着一身柔和的米白居家服，此刻也透着挡不住的锋利和危险气息。高启盛下意识的抿起了嘴唇，做出一副可怜样。 下午高启盛正从港口吃完饭，正开车回市区。港口也吵闹，他也因此错过了高启强的电话。等他停好车拿起手机才看到高启强的来电，刚要拨回去的时候却接到了唐小龙的电话。 “强哥来场子了。” 这一句话就让彼时的高材生心口一空，为了不惹他哥生气他其实已经在陆陆续续的撤手了，只是到底有侥幸心理，撤的没那么干净。 到了赌场高启盛非常果断的跪下认错，不出所料，高启强也发了好大一顿火，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收手，以及李宏伟的货是不是从他这里拿的。 高启强的皮带最终还是没舍得打在自己弟弟身上，旁边的牌桌被他这一下抽的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巨响，就连站在门口的唐小龙都抖了一下。看着高启强的怒火和焦躁，高启盛虽仍在困顿之中，但也大概猜到了他哥估计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李宏伟被警察盯上大概是和自己的生意有关，高启强担心李宏伟在里面搅合的太深把高启盛牵扯出来。 “今天晚上十二点前。”高启盛注视着高启强努力吞咽了几下压抑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能冷静思考对策，他的下颌颤动着，原本柔和沉稳的语气此刻也显得凶狠了起来，“给我弄明白到底是谁干的。” “李宏伟和光头勇只要把中间人解决了这条线绝对断了。” 刚挨了一耳光的小虎也连连点头，他刚要张嘴却触到了高启盛冰冷的视线，和这哥俩混了那么长时间，小虎还没那么直观的感受过高启盛的阴冷，一时间竟没能发出声。 高启强抖着嘴唇喝了一口茶来缓和因情绪过激造成的胸口沉闷，没能注意到唐小虎的欲言又止。 “你，带着老默去解决他。”高启强放下杯子，指着唐小虎命令道，又呵斥了一声准备站起来一起去的高启盛，高家小弟只能一脸不甘的坐了回去，注视着唐小虎头都不敢回的走出别墅。 高启强稍微冷静了些，他起身踱步，思索了片刻又坐在了钢琴椅上。 “光头勇是不是旧厂街的？” “是，他爸妈也是厂子里的。”高启盛如实回答。 “你去做准备，盯着光头勇，如果成了就把他送出市，等我把这些都解决了再回来，可如果小虎和老默没能解决掉阿成.......”高启强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但为了高启盛他犹豫不了那么多，“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安顿好他家里人，我怕小虎心软。” 高启盛哎了一声，也出了门。 唐小虎看懂了高启盛的眼神，因此在处理了阿成后先打给了高启盛。 “咱真不用问一下强哥吗？”唐小虎犹豫的问道。 高启盛皱眉一副听腻了的样子。 “让老默来游戏厅接我，你把光头勇送出去避风头。”高启盛没回答唐小虎，手指一合，啪的一声关上了手机。 就连陈金默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同意高启盛的决定，在去废品收购站的路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就带我过去就行了，别的事别管，我哥那边我去说。” 高启盛直接打断了陈金默。陈金默见高启盛态度如此坚持，也没法再劝解什么了，只能说了句我答应你。 安欣将钟阿四的尸体送到警局进行法医鉴定后就立刻赶到了市医院，穿过走廊就看见杨健他们在走廊等消息。 “李宏伟颅骨损坏严重，还昏迷着呢。” 这个结果刺激得杨健也很疲惫。他们几乎马不停蹄，先是疑似李宏伟货源的阿成接了个电话后就突然离开了家，但由于阿成什么也没带，只是拿着手机就看似正常的出门了，原本以为是临时外出，但没想到这之后再没音讯。 靠着缉毒组的情报以及一个原本等在阿成门口想要购买毒品的吸毒人员的消息，得知这片除了阿成还有一个购买点，在梦缘酒吧走过货，叫钟阿四，而根据李宏伟之前的活动轨迹，以及和李宏伟鬼混的兄弟交代，李宏伟现在很有可能呆在钟阿四那里。 几经辗转最后才确定钟阿四本命叫钟逵，是个刑满释放人员，目前在一家私人废品收购站看大门。 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留在那里的只有钟阿四的尸体以及一个被毒打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李宏伟。 “活得了吗？”安欣下颌动了动，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悬。”杨健连弯都懒得打，直接言简意赅的回复道。 “李宏伟被打的那么狠，显然是有私仇。”郭文建总结道，“那高启强的嫌疑最大了。” “他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 杨健的视线落到安欣的脸上，许是因为疲倦，安欣的眼里像是蒙着一层雾气，但不知为何总有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而在郭局说道高启强的时候，安欣语速却突然快了起来，仿佛生怕杨健请缨。 “天亮吧，我去他家探探口风。” 陆寒敲门前还一副理直气壮的自信样，他这段时间进步了不少，自信是个合格的小警察了，所以很轻松随意的用手勾着口袋。可等门一打开，高启强开着大半个领口，乱着头发，裸露着大半片皮肤打着哈欠从别墅里走出来时，优秀的年轻警官突然哽了一下。 幸好他反应够快，接上了话，看似稳得一批实际警官证掏了半天没掏出来，最后还是高启强一句陆寒对吧打断了他。 陆寒很快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娴熟的进行询问，但他的肢体动作称得上是僵硬的杵在门口，胳膊伸的绷直。 高启强显然对陆寒没什么兴趣，靠着门框的时候领口随着随意的动作又往下坠了几分，回答了几句就侧头看向他背后不远处一言未发的安欣。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总带着股拖拉的黏腻意味，调侃着。 “安欣，这徒弟可以啊，有进步。” 安欣笑了一下算是回应，多有些皮笑rou不笑的意味。 被晾在一旁的陆寒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别扭，他还挺不喜欢高启强总把他当小孩的态度。 “问你他们人呢。” 高启强又看了一会儿安欣这才转着眼珠把视线又放回了陆寒脸上。 “昨晚喝多了，全在我家睡觉，现在还在楼上呢。” 还是安欣比较知道怎么和高启强交涉，一句有茶没就打断了三人站在门口互不相让的窘境，让高启强把他俩请进了屋。 “自己拿着。” 进门口的时候安欣一把将陆寒的皮包推进了陆寒怀里，瞪了他一眼。 “不是挺能聊的吗，紧张成什么了。” 陆寒抿了下嘴，被安欣这一说才发觉自己身体僵硬，于是微微耸了耸肩好让自己身体放松下来。 不知是否是错觉，比起训诫，陆寒总感觉安欣似乎在警告他。 可能是最近参加的扫黄行动有点多，陆寒思绪又有些跳脱，他忍不住想到现在风月场所都用有没有茶作为暗号，比如“有没有新茶”就是指年轻的姑娘。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进了屋，却看到高启强给安欣沏得是十五年的陈皮普洱。 哦，那没事了。陆寒一边翻着茶几边箱子，一边想。 都说高启强心狠手辣，可他穿着睡衣乱着头发沏茶的样子倒是比谁都居家，一副柔软蓬松的样子。 而安欣就站在旁边看着高启强沏茶。陆寒注意到他师父冷着视线把高启强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尤其仔细辨认了半天高启强的领口，似乎得出了还算是满意的结论，一身的戾气柔和了些。 “安欣，这茶给你润润肺。”高启强笑盈盈的举起茶递到安欣面前，“走一个！” 安欣没接，低头闻了闻，某一瞬间陆寒都要以为安欣要就着高启强的手喝下这杯茶。但安欣只是闻了闻，点了点头，随后温吞的抬眼看了眼高启强，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话。 “谁喝呀，让你喝，醒醒酒。” 安欣的脸色没缓和多少，因为随后唐小龙踉跄的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又僵硬了起来，阴沉的盯着唐小龙看了一会儿，像个雕塑一样靠在沙发上沉默着。 这几人话术都一个样，还没问什么就都说是从晚上起点喝到快天快亮，是在刻意的很。 这一趟并没能从这四个人嘴撬出什么信息，只是离开别墅的时候安欣假装系鞋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监控分布。 “调一下这附近的监控，一会儿我看一下。”安欣沉声说。 “这么着急证明自己没有作案时间确实有点弄巧成拙。”陆寒点点头回应着。 “盯着高启盛，他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 安欣整理好鞋带，站起身长出一口气。 好像真应了李响曾经劝慰安欣的话，看多了就习惯了，或者用安欣的话来说麻木了就不难受了。现在的他已经能自然地带着笑意把赵立冬和王秘书送上车，还能体贴的补上一句回去多喝水，这大概得多亏某人的培训。 李响也知道会有这一天，安欣会来找他当面对质，所以他并没怎么情绪，就像一切正常一样朝面露愠色的安欣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这话不该我先问你吗？”安欣猛地甩上了车门，快步走到李响面前质问他为什么和赵立冬搅和在一起。 “吃饭，喝酒。” “你现在都不掩饰啊。”安欣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响，“所以难怪一天天的在刑警队见不到你的人影，你是跑到这里来跟领导搞关系，你是我认识的李响吗！？” 酒精让李响的大脑有些昏沉，虽然人依然是清醒的，但一股焦躁涌上心头，不过他表面仍一副轻松做派，勾着唇角带着些讽刺和自嘲，不只是问安欣还是在说自己。 “你真了解我吗？” 安欣沉默着，死死的盯着李响。 “你去高启强家干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安欣冷声道，看李响抬眼，没等李响开口安欣就又补充道，“李宏伟重伤和钟阿四被杀可能和高启强有关系，我刚看了他家附近的监控，他动作很快，那段时间的监控丢失了，可几天前的还在，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安欣顿了一下。 “你深夜去高启强家，第二天才出来，你去干什么了？别告诉我你找他是在调查莽村的事情，然后天太晚了在他家住了一晚。” 李响看着安欣固执的眼神，里面透着不仅是失望还有伤心。李响觉得自己非常混蛋的升起了一股报复般的快感，而伴随着畅快的还有痛心、 “和你一样啊。” 李响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后有那么一丝后悔，但他突然想到高启强，想到高启强对安欣的珍视，最终把思绪交给了酒精。 “你这身夹克还是我给你带出来的。”李响讽刺道，伤人的话语在酒精的蒸腾和理智的放纵下倾泻而出，“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吗，安欣？高启强六年前围着你转，现在想换个人不正常吗？” 他撒谎了，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高启强总是围着安欣转，放弃安欣选择他恐怕也只是情势所迫，不想让安欣有污点。 想到这李响焦躁起来，不想再争吵下去，拿起杯子想转身离开，却听安欣开口了。 “没有围着我......” “什么？”李响有些不耐烦的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兄弟，那个被戏称为太子的，总是与众不同的安欣，垂着眼帘，像是陷入了回忆泥潭般无法自拔。 “你还记得六年前刚认识高启强的时候他给咱俩送饭吗？” 李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两份鱼片粥，一份去刺，一份没有。” 李响愣住了，他直直的看着安欣颤动着嘴唇说出那句疑问。 “你猜你的是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