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关于假装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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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僵硬地转过头:“你为什么会在这?” “谁昨天半夜打电话哭唧唧地喊疼来着?”花木兰眯眼笑笑,“那小颤嗓……啧啧啧,听得我心疼到不行,没办法,只好过来了。我一过来你就把我扑倒扒拉着不放,你搞清楚我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 高长恭昨天疼得神志有些不清了,具体做了什么记得不大不清楚,但清楚地记得他确实给花木兰打了电话……只是这人嘴有点欠呢,做了件好事都能说得这么惹人嫌。 他别扭地说了声“哦”,又猛地转头瞪向她:“你不会又把我门踹了吧?” “怎么可能。”花木兰伸了个懒腰,“上次配锁的时候我留了一把钥匙。” “你拿我家钥匙?!” “以防万一么。”花木兰说,“这不就用上了?” “你……” “行了行了。”花木兰掀开被子下床,吊带裙只到大腿中断,露出的腿笔直修长,肌肤光洁细腻。她无所谓地拍了拍裙摆,“有多余的牙刷和毛巾么?我想刷个牙洗个脸。” “……你穿成这样走过来?”高长恭瞪眼。 “还得特意换一套?我是不是还得梳个头发化个妆喷个香水啊?”花木兰轻飘飘地斜了人一眼,“按我们女孩子出门逛街的标准,一整个流程下来你早就疼死了。” “那也不能穿成这种……”高长恭皱着眉,斟酌用词,“……穿成这种像是上门提供特殊服务的吧?” “我不就是上门提供特殊服务的么?信息素安抚,够特殊了吧。对了,我还陪睡了呢。”花木兰懒洋洋说着,“其他等我刷完牙洗完脸再说可以?” “……卫生间洗漱台柜子里。” “谢了。”花木兰悠悠然往卫生间走去。 高长恭憋着口气,过了一会也爬起来刷牙洗脸去了。 花木兰洗好脸,正拿毛巾压干脸上的水迹,随口问了句:“有保湿的吗?” 高长恭憋着口气,递过一瓶大宝。 花木兰:“只有这个?” 高长恭:“不然呢?” 花木兰怀疑地盯着眼前这人的婴儿牛奶肌:“你就没擦点别的?” “大老爷们有个大宝就不错了。”高长恭皱眉,“你们女的就是麻烦。” 花木兰:“……啧。” 花木兰承认她嫉妒了,但入秋了,这几天天气干燥,保湿还是很有必要的,有总比没有强。她接过大宝挤了点抹在脸上手上,又拿出一条毛巾泡在热水里,拧干敷了头发,再对着镜子慢悠悠梳理。 高长恭在一旁看得无语,知道这人一时半会好不了,也没打算干看着,转头走出卫生间。 二十分钟后,花木兰问:“电吹风在哪?” “……床头柜子那里。” “哦。” 又过二十分钟,等花木兰打理好一头卷发走出房间,高长恭早餐都吃到了一半。 花木兰看着他面前的粥和煎鸡蛋,表现得挺惊讶:“你居然会做饭?” 高长恭抬头看了她一眼:“有问题?” 身为一个挑食的宅男,不想吃外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有我的份么?”虽然这么问着,花木兰已经走过去动手盛上了,在发现锅里还有一个煎蛋的时候笑了,“真贤惠。” “……你别吃了。” “睡都睡过了饭都不给吃,太无情了吧。”花木兰说着,舀起一勺尝了尝。 粥是瘦rou粥,瘦rou剁成rou沫,没有一丝腥味,只有鲜甜,咸味刚刚好,出锅时加的青翠葱花是点睛之笔,综合来说,很美味。 花木兰满意地解决了一碗,盯着高长恭“你是猪吗”的眼神盛了第二碗。 “对了。”花木兰说,“你这情况估计还得持续个十天半月的,期间最好有信息素的安抚——你也知道了,止痛药没我好用。” 高长恭没有否认。 “但我又不可能全天在线,然后等你一通电话屁颠跑过来给你当止痛药吧?”花木兰夹起盘子里的煎蛋,“工具人都不是这么个当法。” ……所以这是委婉拒绝还是说要提些条件?高长恭一时摸不准,不过花木兰本来就没有义务帮他,两次已经仁尽义至,再想要帮忙别人提点条件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花木兰这个女魔头会提出什么恶劣条件。高长恭抿了抿唇,低头“嗯”了一声。 “所以我们这段时间最好待在一起呗。”见他这样,花木兰也不逗了,“别露出那种半死不活的表情好吧,我又没说不帮你……你小时候挺横的啊,怎么现在怂成这样?” 高长恭面无表情:“……有求于人。” “有求于人就不横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大美人,我还蛮想念小时候那个臭屁又嚣张的小美人的。”花木兰说,“怎么,太嚣张遭到社会无情毒打了?” 高长恭皱了皱眉,不知想起了什么,沉郁厌恶的情绪从眼里闪过,面上木着个表情:“对。” 花木兰一顿,问:“怎么了?” “没什么。” “哦。”高长恭不想说,花木兰也不问了,空气中兰花味的信息素变浓,她看着高长恭开始泛白的唇色,问:“又开始疼了?” 高长恭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嗯……” “回床上躺着。”花木兰说,“碗我来洗。” 高长恭没再硬撑,说了声“谢谢”就回床上躺着了。 周围弥漫着另一个人的信息素,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疼还疼着,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比前几天好受太多了。 止痛片确实没有花木兰好用。高长恭想着,扯过毯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花木兰洗好碗,看到的就是这人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宝宝,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一靠近,蚕宝宝就动了动,艰难地半睁着眼睛。 “很难受?”花木兰伸手拨了拨他有些凌乱的额发。 高长恭迷迷糊糊地皱了皱鼻子,拿脸轻轻蹭了蹭花木兰的手。花木兰看着这人泛着青黑的眼眶,又看着这人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忽地想起昨天晚上这人哭得眼眶泛红睫毛湿漉漉的样子,心微微一动。 就像一颗种子落在心脏上,浸饱了汁液,一点点膨胀,幼嫩的根小心翼翼地探出,茎干弓立起,叶芽“啵”地一声从种皮里挣脱出来,颤颤地舒展——一举一动都勾得人心痒痒。 我果然有点恶趣味,花木兰想。 …… 高长恭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的头枕在花木兰的大腿上,花木兰一只手拿着手机刷微博,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发间梳着。 高长恭:“……” “醒了?” 高长恭默默地从花木兰腿上爬起来,看到这人的装扮又是一噎:“你什么鬼……” “男友衬衫啊。”花木兰随意拨了拨领口,嗓音拖得懒懒长长,“好看吗?” 花木兰身上套了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只扣了两颗扣子,领口绣着暗红色的细碎小花,与她红色的卷发相衬。虽然她身材高挑,不比高长恭矮多少,但骨架摆在那,穿的这件是高长恭扔衣柜底的,红色花纹过于风sao且尺码偏大,高母买来高长恭就没穿过,也不知道花木兰是怎么翻出来的。这么一穿,松松垮垮,是挺有男友衬衫的味儿。 然而这是花木兰,高长恭愣了会儿神后只觉心里一阵恶寒:“神特么男友衬衫……” “呦。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了。”花木兰慢悠悠地将剩下的扣子扣上,“渣男。” 高长恭有些无语:“……你sao话能别那么多么?” “不能。”花木兰说,“说正事,这段时间我们最好待在一块儿,晚上睡觉你家我家一半一半,白天我出门去拳馆你最好跟着一起。再就是我们孤男寡女总待一处的,得有个正经的理由。” “……所以?” “我们假装当一阵子的情侣。”花木兰说,“不然别人看见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时不时肢体接触,一问不是男朋友,那别人怎么看我,说我倒贴怎么办,我不要面子的啊?” “……” “再说有我这么一个女朋友哪里不好?”花木兰皱眉,“我不好看?我性格不好?带我出去没排面?” 高长恭张了张嘴,一时无法反驳。平心而论花木兰 腰细腿长身材火辣,五官精致立体,配上一头红色长卷发,整个人又飒又艳,怎么看都是个女神级别的人物。但……这是花木兰啊,高长恭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我喜欢娇小可爱软萌的。”高长恭说。 花木兰凉凉地“呵”了一声:“就说你要还是不要吧。” “……” 高长恭倒是想硬气地说“不要”,但他想起小腹和后颈传来的能把人折腾疯的疼痛,想起对另一种信息素渴求不得的压抑折磨……他怂了。 “要。”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高长恭说,“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好的呢。”花木兰朝他展开一个明艳的笑,“这段时间请指教哦,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