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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关于花木兰的解释

    高长恭那瓶伏特加喝到大半,手机响了。

    “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从小不怕辣——”他手机默认静音,只对高母设定了专属响铃。

    他按下接听键:“喂,妈?”

    高母:“喂?你人在哪?怎么那么吵?”

    “酒吧。”

    “什么?太吵了听不清。”

    高长恭只好加大音量:“酒吧。”

    “哪个酒吧?”

    高长恭老实回答:“夜色。”

    “去酒吧做什么?木兰说你电话打不通,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高母刚要霹雳吧啦一通训斥,高长恭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高母拉黑了。

    这过程他内心平静,且自认脑子很清醒。但毕竟灌了那么多酒,就算没有多数人醉酒的面红耳赤头晕目眩脑子一片混沌四肢不协调等普遍反应,其他变化还是有的。

    比如,胆子变肥了。

    高长恭自己对此没有察觉,接着灌酒,并不知花木兰正在提刀来的路上。

    再说花木兰那边,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一直没等到人,还以为高长恭有事耽搁了,想发个消息问一问,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花木兰满头雾水,搞不清楚高长恭抽了什么风。

    打了几个电话,没几个接的。花木兰的眉头越皱越紧,心底开始滋生出烦躁的情绪。

    用了十成十的耐性继续等下去,眼看着天昏昏黑了,花木兰低头搅着手里一口未动的咖啡,她生气了,后果挺严重的那种。

    最后打一次电话,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高长恭他完了,花木兰想。

    然后她听到了电话被拉黑的提示音。

    “cao。”花木兰说了一句脏话,憋了一下午的气彻底爆发,差点就把手机给砸了。

    高长恭他完了。花木兰咬牙切齿,上百种收拾人的手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好一会,她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拨通了高母的电话。

    “喂,阿姨好,请问长恭在家吗?”

    “不在吗?我们今天下午约在咖啡店见面,但长恭到现在都没有过来……嗯,他把我手机微信都拉黑了。”

    高母霹雳吧啦就是一通训斥,等高母训完,花木兰问:“阿姨,能帮我问一下怎么回事吗?”

    高母应下,挂了电话。

    两分钟后,高母电话打回来了。

    “人在夜色酒吧,出息了那小子。”高母气笑了,“连我都敢拉黑。”

    “……阿姨也被拉黑了?”花木兰愣了一下,高长恭敢把高母拉黑这点她是没有想到的,“阿姨先别生气,我去趟夜色……嗯嗯,好,那阿姨我先挂了。”

    结束通话,花木兰沉着脸起身,二十分钟后到达夜色。

    花木兰一桌一桌地扫过去,很快看到了高长恭。

    高长恭正坐在角落里,旁边一个童颜巨乳的妹子递给他一杯酒,高长恭接过来喝完了。

    很好,好样的,高长恭你特么可以啊。

    花木兰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啪”地一声断掉了,理智有了要崩塌的迹象。

    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往那个方向走去。还没到地方,就见高长恭站起身,进了男厕所。

    花木兰只好憋着气在外边等,一连打发了几个过来搭讪的醉鬼,高长恭还是没出来。

    怒气值将要爆表,花木兰忍不住了,直接进了男厕所。

    洗手台前,高长恭接了捧水泼了泼脸,看着镜子里那张白得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的脸发了会呆。

    脑子没混乱,思维还很清晰。

    他觉得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加上不是很喜欢酒的气味,以前没怎么喝过,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是个不容易醉的体质。

    他又接了捧水泼脸,再次抬头看镜子的时候发现镜子里出现了花木兰的影子。

    好吧,他现在怀疑自己是喝醉了。

    花木兰站在高长恭身后,阴沉着脸,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高长恭,不解释一下?”

    高长恭因为这语气条件反射地一个激灵:“你怎么在这?”

    花木兰咬牙切齿:“你、猜?”

    高长恭下意识地看了看花木兰,又看了看一旁的便池,脑袋卡了会壳。

    好一会,他艰难地开口:“……这里是男厕吗。”

    “这是重点?”花木兰逼近,“你放我鸽子?来酒吧喝酒泡妞?嗯?”

    高长恭还没消化好当前状况,满脑子想着花木兰一个女孩子进男厕也太不像话,他皱了皱眉:“……这是男厕,要说出去说。”

    “管他男厕女厕,你先、给、我、解、释、一、下。”

    花木兰越凑越近,高长恭强忍着往后退的冲动,听到花木兰说让自己解释一下火气也上来了。

    解释?解释什么?她花木兰不应该先跟他解释一下她是怎么跟别的男人暧昧,怎么说他好糊弄说耍他好玩的吗?!

    高长恭直视花木兰的眼睛,想着她实在太理直气壮不讲道理。

    凭什么啊,他只觉得愤怒又憋屈,说的话也带了几分火气:“解释什么?要解释也是你先解释吧?”

    两人已经靠得很近了,花木兰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混着在外边沾的烟味和厕所里清新剂的味道——很难闻。

    闻得花木兰生理性地厌恶,加上先前积累的不良情绪,花木兰脑袋一抽一抽地疼,情绪莫名地暴躁。

    她努力保持冷静,皱眉看向高长恭:“我需要解释什么?”

    “你、猜?”他学着花木兰那种叫人牙痒痒的语气,见她一副不解的表情顿时有种无力的憋屈感,他不想再讨论下去,只说,“……你有病吧花木兰?这里是男厕,出去。”

    余光看到门口有人要过来,花木兰反手抓住高长恭的胳膊,推着他进了一间隔间。

    高长恭的背“哐”地一生砸到隔间墙上,他吸了一口凉气:“你——”

    花木兰捂住了他的嘴。

    进厕所的人听到了那声动静,吹了声口哨,说了句:“呦呵,玩得挺开啊。”

    接着就是吹着口哨放水的声音,那人没多停留,放完水就出去了。

    花木兰放开手。

    高长恭脸到脖子那块红了,喝了那么多酒都没红,现在潮红一片,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憋气给憋的。

    花木兰看了他好一会,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啊,我需要解释什么?”

    高长恭别过脸,忍着胸口翻涌的一股酸涩:“是,你不需要,反正我是弱鸡好糊弄,耍着挺好玩,行了吧?”

    花木兰:“……?”

    “我什么时候……”花木兰突然停住,好像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你今天去过咖啡店了?”

    高长恭冷着一张脸,默认了。

    “然后听到了‘弱鸡’、‘好糊弄’、‘耍着好玩’这样的字眼?”花木兰问。

    高长恭仍是那副死人脸。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说:“你听人说话不听完整的吗?”

    高长恭:“然后呢?你想说我误会了?”

    “还真是。”花木兰回忆今天中午说的话,问,“我是不是说了我瞧不起弱鸡,还说了娘们唧唧之类的话?”

    看高长恭的表情,花木兰知道自己说对了。她脑壳顿时有点疼:“我说的是拳馆一个要追求我的人,人长得跟朵小白花似的,比我还娇弱……总之不是在说你。”

    高长恭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你追求者还挺多。”

    “是挺多,但我不是只答应了你一个吗。”花木兰接着说,“以及我没说你好糊弄耍着好玩,我说的的玄策那崽子,最近叛逆期到了欠收拾。”

    花木兰仔细回想中午谈话的细节,她可不想走“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狗血套路,干脆把可能引发误会的点说了个遍:“今天中午在咖啡店遇到了铠——你应该还记得,就是那个混血的青梅竹马,就聊了回天。聊天内容就是小白花的死缠烂打,还有玄策额教育问题。”

    “顺便撩了人家的头发,还聊到了猛不猛的问题?”

    “……”花木兰一时无语,“你这信息整合得,不让人误会都不行。铠刚染了黑头发,有几撮没染好,我帮他看了一下。至于猛不猛的问题……”

    花木兰神色揶揄:“他脖子上的草莓印没遮好。”

    高长恭“哦”了一声,除此之外没别的反应。

    “啧。”花木兰不满地皱眉,“我都解释了完了,你就这反应?”

    高长恭看着她,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花木兰解释得合情合理,但高长恭更在意的是她那行云流水的架势。就跟她平时娴熟的姿态,熟练的某手艺一样,由不得人多想。

    高长恭不禁有些烦躁,加上喝了这么多酒,虽然自认脑子还挺清醒,但一股酗酒过后的疲倦却从心底漫了上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高长恭说。

    “我都解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花木兰觉得她这个男朋友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喂,说话。”

    高长恭耷拉着眼皮,“哦”了一声。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我再说一次,我跟铠只是兄弟,他男朋友是守约,我连性别都对不上……”

    “……靠!”花木兰忍不住了,伸手揪起高长恭的衣领,“你再摆着这张死人脸试试?”

    “哦。”高长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铠和百里守约是两个死基佬,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