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微微h）
身处没有昼夜交替的太空中，松阳暂且不清楚自己醒来后按照地球时间算具体过了几天，到目前为止，她基本都待在这间位于飞船最底层的和室里——据说这的确是她之前的居室。平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床上待着，还没去过其他楼层。 倒不是她不想在这艘飞船里到处逛逛，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最好是能尽快恢复记忆——据男人所说，他们结婚后的九年基本都生活在这艘飞船上，只是，她眼下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 先前想着出屋子活动一下，结果走出房门刚沿着长廊往前走几步就开始胸闷到呼吸困难；再过一会儿连双腿都不听使唤地开始发软。 见状，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的紫发男人立即把她抱回房间团手团脚塞进被窝里。 “老师的身子骨一向都不怎么好，现在又是重伤初愈，恢复起来自然会很慢，请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听他给自己掖被角时一脸心疼地说起这些，松阳还有点意外：“难道我的身体过去也是这样？” 得到“老师的心脏有一些先天性的问题，所以体质比常人要弱”的回答后，她心头不免泛起嘀咕。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体弱多病的人设吗？那她潜意识里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过去应该非常健康，甚至一拳把人砸进地里都没问题呢？只是错觉吗？ 不过晋助又不可能骗她，她只好接受自己天生体弱的事实，听从自己这个学生兼丈夫的话先安心静养，如非必要尽量不下床，日常生活起居全都交给他来打理。 虽然男人有提过，若她有意，自己可以抱着她上到其他楼层四处转转，全程不用她下地走动一步。想也知道这该有多耗费对方的体力，他那么瘦的身体看上去也没比自己健康到哪里去，松阳暂时断绝了外出的心思。 在照顾她的程度上，晋助简直无微不至到了极点：每次她从床上起身时，都会提前准备好一套面料精致款式素雅的和服，给她擦完脸后亲自替她穿上，再帮她梳发。 到她困了要入睡时，会抱她去浴室替她洗身，再为她换上布料舒软的睡衣，待她躺下后，又给她按摩头皮到她睡着。 每次醒来一睁眼，男人都如睡前那般仍端坐于她枕边，眼周下一抹消散不掉的青黑。都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进被窝里来睡过，问他也是千篇一律地回答自己刚醒，睡得很好，不用担心。没力气强行拖他进被窝，松阳拿他没辙。 不仅如此，平常甚至连把每一顿的食物端来后，男人都要全程亲手喂她——过去的自己真的不会被他宠坏吗？ 对他提过自己的手能够活动自如，没必要做到这一步，高杉敛着温柔的碧眸兀自将勺子里的稀粥吹凉了，照常递到她嘴边。 富有磁性的低沉音色满含柔情地说着：“作为老师的伴侣，对我来说，能够尽心尽力地照顾老师就是最幸福的事，哪怕老师的身体无碍，我还是会为老师把每一件事都做好，我希望老师在我身边可以什么都不用cao心。” 这番话说出来，松阳一下子就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压根吐不出半个拒绝他的字，乖乖张开嘴继续让他一勺一勺喂进来，再没提过任何异议。 每当她坐在床上被喂饭时小口小口吃下去一边细嚼慢咽，坐在她床边的紫发男人总是弯着嘴角一副特别开心满足的模样。 等她吃完，男人才会吃自己那份。作为成年人，他不光是体型偏瘦，食量还偏小，碗里向来都没多少米，每一餐精致且丰富多样的菜品也没见他吃上几口，大多都先喂给她了。 出于对他身体健康状况的忧虑，松阳免不了要叮嘱他多吃饭多吃菜，时常不由自主就会老妈子式地唠叨一大堆。 每次她对着男人从饮食习惯到睡眠问题再到他总是露出胸口一看就容易着凉的穿衣习惯絮絮叨叨时，对方也是那副笑得特别开心满足的模样。 问过他一次为什么老是看着自己笑，高杉听完，笑着凑过来亲吻她的唇角。 “老师……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爱呢。” 显然是生性所致对这种直球攻击几乎毫无抵抗力，松阳当即被他又是说情话又是亲嘴地搞得耳根发烫，之后好一阵子一和他视线一对上就心脏扑通乱跳。 其他的琐事上，高杉同样坚持不让她自己动手：吃完的碗筷他来收拾；从里到外换下的衣服他拿走；连松阳用来打发时间的书都是看完了由他放回去，再拿本新的过来。 书架离床有段距离，不想麻烦对方跑来跑去，松阳干脆拜托他一次性从书架上取来一堆书摞在她枕边，自己从上往下一本本看。 拿来的书一般是些和歌俳句集和历史传记，以及一些物语类和草子类的杂谈，都是她确实感兴趣的类型，少部分书还有看过的记忆。 但很奇妙地，不论哪本书——尤其是涉及历史的部分，书中的内容都能引起她一些模糊的印象。 不过不是指看过的印象，是指对书里描写的时代和人物的印象。明明都是距今至少几百年前的古人，她却莫名其妙感到熟悉，仿佛自己曾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见过本人，怎么想这都很没道理。 闲聊时和高杉提起过，松阳开玩笑地说了句：“真奇怪呢，我又不可能活了几百岁。” “说的是呢，老师。” 虽笑容淡淡地附和她，不知为何，当时紫发男人的神色在暖光灯下看起来竟然略显阴沉。 在那之后，他拿来的书目就全都更换成现代作品了，有些是松阳完全没接触过的现代推理小说，还有些是不同风格的漫画和轻小说——印象中似乎有谁喜欢看这些，不过感觉不太像是晋助。 问过他怎么换了书，说是书架里的书她都看过了，就让部下置办了一批新书，至于新书的类型为何大相径庭，松阳并未细想。 照旧吃过饭，男人收拾完碗筷拿出房间。等他回来的间隙，松阳坐在床上，照旧从书堆里摸了本漫画书开始看。 最近连看的几本恰好是一部恋爱向少女漫画的系列作，这本也是其中一卷，身为已婚人士，有时松阳看到描绘恋人之间过于亲密的画面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她和晋助过去也会经常这样吗，接吻的时候还把舌头伸到对方嘴里之类的…… 记忆仍然一片空白，丝毫不见起色，没法想起来和既是自己学生又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共度的那段二十余年的过往岁月中任何一个片段，遗憾的同时，她又有些苦恼。 哪怕听对方从头细说过一遍，她还是对此尚有疏离感，尤其是晋助后来偶尔对她说起的那些他们婚后在这艘飞船上度过的日子，以及曾往来不同异星的经历，不明何故，她听在耳中总像是别人的故事，难以代入自己。 ……说老实话，她其实对自己谈过恋爱、并且还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妻子这些，至今都没什么实感。 甚至连对身为人类与生俱来就能感知到和理解的“恋情”这个概念，都有一层隔膜。 尽管能深刻体会到晋助对自己这份无可比拟的爱意，却始终不太明白自己对晋助抱有的感情究竟是不是与他对自己相同。 ……失忆莫非还会连带那份恋慕的心情都一并忘却吗？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松阳一边心不在焉地把手里的漫画往后翻页。翻着翻着，映入她眼帘的画面不知不觉变得微妙起来，既唇舌交缠的热吻后又出现宽衣解带的戏码。 ……这两个人是要？ 翻到下一页，她瞬间僵住。 “？？！” 摊开的书页上，一目了然一前一后下半身紧密结合的两具一丝不挂的rou体，占据整页的分镜直白而露骨地描绘了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嘴唇张开吐出舌尖臀部向后撅起的长发女性，重点突出了她一条腿抬高到双腿大敞开的腿心间，被她身后那个一脸投入的男性胯下一根粗壮的棍状物插进去捅到水沫四溅的部位，以及被属于男性的手掌抓握到十指陷进rou里乳尖凸起的一对胸脯——视觉效果引发的感官刺激过于强烈。 脑侧呆毛“刺啦”一炸，松阳刷地一下从脖子红到耳后根。 ——这、这难道是那种、那种漫画？！！ 一反应过来，生性内敛的长发师长慌慌张张“啪嗒”合上这本烫手的色情漫画一把塞进枕头底下藏到连个书角都看不见，随即整个人往被窝里一缩蒙住发烫的脑袋。 室内安静了一小会儿，床铺上鼓出人形的被窝团几不可察地微微晃动起来，还漏出点几不可察的细喘，再过了一会儿，这间和室的门从外头推开，被窝团的动静骤停。 进来隔间的高杉一眼就望见床铺上那个人形被窝团，怔了一下。 “老师这是？” 走过去在对方床头坐下，他试图去掀包住松阳整个脑袋的被子，“是困了吗？但老师这样睡会头晕的。” 闻声，被窝团里的人把自己裹得更紧了，被子外头连一缕头发丝都不漏出来，俨然一副拒绝见人的架势，高杉不解地问。 “老师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过了几秒，细细的声音从被子里冒出来：“晋助……” ＊ 自觉自己刚才趁对方不在时做出的行为极为羞耻，松阳眼下根本没法从容地回应自己丈夫。 遭受超出耻度的性爱场景冲击后，不可避免会想：倘若对象换成常伴自己身边那个紫发男人，而自己在对方身前展露出那种不堪入目的色情姿态，被男人用那里整根插入自己—— 脑海中一浮现相应的画面，松阳倏然感到两腿之间那个张开的部位自行收缩起来，内部泛起一种渴望被什么东西插进去填满的空乏感，深处细细密密钻出点难耐的麻痒感，体内还往外流出了一小股湿湿黏黏的液体，弄得她下腹隐隐发酸。 ……自己的身体好像对这种男女之事并不陌生？ 转念一想，她都已经是晋助的妻子好多年了，更是老早就出于意外和他有过第一次，本来就有过经验。想必是失忆前已和对方那般肢体缠绵过无数次，才会留下这种恰好被唤醒的身体记忆。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侧身躺在床上放空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松阳把手伸进自己内裤里，用一根中指往腿间那个变得湿乎乎的xue口里面试探性地捅进去一截。 她底下这个洞应该是……人体结构中叫做yindao的地方？保留的常识告诉了她这一点。 漫画里的女性用来给男性插入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没错……稍微抽动了两下，yindao内并无疼痛感，她便尝试着拿中指来回抽插起自己下身这个触感湿湿软软还在不停夹紧的rouxue来。 进进出出插了一会儿，被这根中指来回摩擦的yindao内壁绵绵密密泛起一种陌生又熟悉的酥麻感，从xue内涌出体外的黏腻液体一股一股越流越多，流得她大腿根部全都湿湿黏黏的。 这种逐渐绵延整个腹部的酥麻感还挺舒服，一边用手指插自己插到腿间噗呲噗呲直响，松阳被刺激得脊背都有点发麻，呼吸的频率越来越乱。 她眼前蒙上一层水光，布满红晕的脸颊蹭着枕头，腰身小幅度摆动着，蜷曲的两腿轻微地发着抖，忍不住就一口气把插进自己yindao里大半截的那根中指全捅到底。 正巧这一下指头顶到yindao最里面的一块软rou上，指尖戳到一个微微蠕动的rou缝，戳得她肚子里一麻，不受控制地“嗯啊”喘出声，还没来得及思考那里是人体的什么位置、为什么被戳到时会有种异常舒服的快感，就听见隔间的拉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霎时间莫大的羞耻感没过头顶，松阳脑袋都快烧得冒烟，慌忙把手指拔出来拿纸巾囫囵擦干净，随后整个人全缩进被窝里佯装无事发生。 这会儿隔着被子，清楚听到男人进门来坐在自己身边的动静，对方还在一无所知地关心自己，她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人家。 “晋助……” 避免自己丈夫担心，松阳勉强挤出点声音来，“我没事的，过会儿就好了……” 厚重棉被的阻隔下，传出去的声音变得又细又软，听上去还夹杂着像极了在强忍某种不适的喘泣音——联想到什么，高杉怔了片刻，心头陡然一沉。 下一秒，松阳用来包住脑袋的被子冷不防被一股强硬的力道给直接扯开，她懵了一懵，条件反射把红扑扑的脸埋进枕头。 “老师？” 手掌轻抚着对方的后脑勺，目睹床上的长发师长紧抱双腿身体蜷成一团不肯露脸的模样，看清凌乱在枕面上的浅色发丝间漏出的通红耳廓，紫发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温柔至极。 “要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话，老师实话告诉我，好不好？” 嘴上是关切的口吻，男人身上却无故泄露出一丝没按住的杀气，眼底阴云密布，连带周遭的氛围都蓦然变得压抑了几分。 ……晋助在生气？ 正想回话，敏锐察觉到来自对方的杀气，松阳顿觉茫然，想不出他生气的理由，更不明白他生气的对象是谁。 “我没有不舒服呀……” 小声答完，她略微降温的脑袋转过去一点，从挡住脸的头发缝隙间偷瞄对方，只能看见紫发男人埋在额发阴影下显得晦暗不清的面容，压迫感鲜明。 ……难不成晋助在生她的气？ 捕捉到松阳这点类似被吓到的小动作，高杉尽力压了压心头的情绪，把那丝杀气收敛起来，声线放得更轻更柔。 “我的意思是说。”他尽可能表达委婉，“如果老师是身体上有什么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反应，老师用不着强迫自己忍耐的，把大致的感受告诉我就好，我可以帮老师判断一下是怎么回事。” ……晋助为什么会知道……自以为掩藏住的羞耻行为被发现，松阳双颊的温度又“噗噗”升起来。 实际上，她也就只先前那一阵子有点点奇妙的生理性反应，晋助回来时把她吓一跳之后，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平息了。 但自己丈夫问起，怕他生气的理由会不会是认为自己对他有所隐瞒，她还是强忍着窘迫感照实说了。 “就是，唔，我那里……” 形容私密部位时磕磕巴巴的声音细细的，带有一种不谙世事的青涩感，“下面那个张开的洞口会、嗯，会有很多水流出来，内裤好像都打湿了……”音量越来越小，“yindao里面还有点痒痒的，想被，嗯、被东西插……”话头止住。 透过发丝间，望见紫发男人那只碧绿独眸逐渐呈现出某种极力想要压抑住的痛苦情绪，越发让松阳茫然不解，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她这些生理反应，是给晋助造成困扰了吗？ “我明白老师的意思了。” 察觉到她的不安，高杉忙接上她的话尾，“没关系的，老师不用害羞，也不用害怕，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身体需求。” 明明是在说安慰她的话，因那个发自内心流露出痛苦的眼神，使他那副满怀怜爱疼惜的表情看起来有种无法形容的沉重感。 “老师若是不介意的话……”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艰涩，“请让我来帮老师纾解吧。” “欸？”松阳一愣，帮她纾解是指？ ……啊，是要做那种事吗？她很快理解过来。 对象是自己的丈夫，她当然不会有任何拒绝的念头，况且她自己其实也有些好奇与男性交合的过程跟确切感受，身体残留的那点记忆毕竟太过模糊，自己用手也还没来得及体验清楚，单看漫画里的两个人确实都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一想那副肢体交缠的场景会变成自己和晋助，松阳害羞地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来。 “那我们来吧……”